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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賽前就有崔大林的尚方寶劍『重過程不重結果』,雖然賽前朱廣滬就確定用八大替補出戰朝鮮,雖然1比3只不過是左肋三次『偶然性』失誤,雖然——雖然我們還可以找出更多的『雖然』,但是,當中國隊以上半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輸掉三個球時,我們心裡還是有點恐怖。
恐怖不是因為在這樣雞肋的東亞運動會上我們又輸了,因為我們最慣常的經歷就是輸球,真正讓我們恐怖的是——四個月前在荷蘭流光溢彩的中青隊,再不見那抹驚艷激情,他們像他們的無數前輩一樣,剛剛度過了『青年』就勢不可擋地邁進『老年』!那樣的老氣橫秋,那樣的不思進取,使人非常懷疑:難道之於中國足球的日歷,四個月就會像四年甚至四十年一樣催人蒼老嗎?
朱挺不見彈簧刀一樣的出擊,趙銘不見鐵閘般的封殺,崔鵬不見水銀似的奔跑,周海濱不見靈秀的傳球,甚至換上場的蒿俊閔與盧琳這對左刀右劍,也在朝鮮隊的重圍中不見瓦藍——其實四個月前那支中青『不見』了很多,最心痛的『不見』,就是他們對自己的蒼老蛻化『不見』,難道他們與他們的『超白金』前輩一樣,世青賽是他們第一次輝煌,也是最後一次嗎?
對於中國足球的這種恐怖定律我們已經熟知,但當它再一次陰森森來到我們面前時,我們仍不寒而栗。在6月世青賽中,我曾數次擔懮『傷仲永』的悲劇在這支中青隊上重演——當然現在我們沒有權利進行任何過早的判斷,但至少昨晚,中青隊讓我們嗅到一絲蒼老的味道,四個月啊,如四十年一樣蒼老。
我無意在一場1比3後就對曾給我們制造生動驚艷的中青隊進行責難,因為我並不認為這是具體到隊員的錯誤,我也不想對朱廣滬的行兵布陣進行質疑,因為這種蒼老與朱廣滬沒有本質關系,這是中國足球一種遺傳基因,從高豐文、張志誠、霍頓、沈祥福一直在這根基因鏈條下進行著故事。多少年來,中青隊一過世青賽就如同進入更年期,這是中國式青訓體制和中國式錦標主義的必然果子。
所以,我倒認為這場1比3來得及時,它及時糾正了樂觀主義者在四個月前的活蹦亂跳,並且讓我們能夠在離奧運還有三年之時直面這個可怕基因——至少我們有充足的時間來阻止悲劇重新上演。
從戰術上探討這場失利只能得到具體而微的東西,比如說杜震宇並不適合於作為一個防守隊員,比如說汪強在左中衛的防守仍欠經驗,比如說張爍並不勝任一個強力中鋒,甚至還可以探討蒿俊閔的特長是肋部切入而不是頂在前沿。朱廣滬說:『防守、防守、還是防守』,這是他進行的職業工作,但我們在朱廣滬勝任之外的范圍還必須幫他解決一些問題,這就是糾纏中國足球幾代人的那個早衰基因。
事實上這是朱廣滬上任以來最低谷的一場比賽,除了對西班牙外他還沒有被任何一個對手攻進三個球,這是否也意味著——他在最低谷後會走入一個上揚的軌道,甚至在1比3後拿下東亞運冠軍。畢竟這場比賽他是雪藏了大部主力。我的意思是,不要對這一場比賽失利大加指責,因為這樣的比賽沒有什麼含金量,我們真正要關心的正如前天我與朱廣滬交流的:你上任的第二年將是你最艱難的一年,而你與這幫中青隊的融合將是一個巨大工程。朱廣滬在這場1比3後,應當更加了解到中國足球的『傷仲永』故事了。
未來三年,朱廣滬最重大的工作就是與這幫中青小將進行互動式教育,這個過程足夠漫長而且難以捉摸,他要面對的不是一幫小孩,而是中國足球幾十年的宿命,當四個月都可以蒼老得像四十年,教父也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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