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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是最講究人情味的,這和日本不一樣,回國總是讓我覺得很溫暖。
——何智麗
很長一段時間,她叫何智麗;又有很長一段時間,她叫小山智麗;現在,她仍然叫何智麗。
很長一段時間,她是中國乒乓球隊的一員;又有很長一段時間,她是中國乒乓球隊乃至很大一部分中國人的敵人;現在,她受上海方面的邀請而回到上海巨鹿路第一小學參加活動。
她是一個很復雜的女人,現在,就借上海世乒賽之機把這個復雜的女人擺在你的面前。盡管這個女人經常因為某些原因而答非所問,但她卻是一個真實的女人。
關於10年前的那場球
1994年廣島亞運會,讓何智麗和很多中國人刻骨銘心。當時代表日本隊的她在乒乓球女單決賽中戰勝了如日中天的鄧亞萍而奪冠,也用一聲聲『喲西』激怒並傷害了中國球迷的心。10年過去了,出現在上海世乒賽舞臺上的何智麗,所到之處受到球迷們令人意外的追捧。『算了,當年她也不容易,我們都知道她不肯讓球和出走的事情。』手握何智麗簽名的浙江球迷王先生這樣說。
與球迷們的豁達不同,何智麗至今依然不願意承認那場比賽的諸多細節,稱是媒體的誤解導致球迷的誤會。事實上,那場比賽有實況直播,觀眾都直觀地見證了那一段歷史,無需媒體引導——當球迷們已經放下那一切不再追究歷史的時候,何智麗反而成了被困在歷史回憶中的那個人,更重要的,她被自己的內心困住。
從不肯『讓球』而奪冠,到在『喲西』聲中打敗鄧亞萍而奪冠,一次又一次在矛盾和衝突中『佔了便宜』而屢屢奪冠的何智麗,談到這些『便宜』時,一點都不快樂。
記者:當初為什麼要叫那一聲『喲西』?
何智麗:其實我不是故意要那麼做的,那只是我平時慣用的加油方式。每打一個好球,都會低低地吼上一聲,這是從一開始打球就養成的習慣。
記者:你的意思是說,你從小就喜歡在打球時喊『喲西』?
何智麗:呃……可以這麼說……但也不是這樣……你知道,上海也是一個和日本交流頻繁的中國城市,大阪也是上海的友好城市。
記者:但是大家都覺得你當時是在泄憤或是想激怒誰。比如說,當年的『讓球』事件之後你出走,是不是覺得很委屈,需要發泄出來?
何智麗:我冤枉死了。都是媒體誤解了我,然後誤導了讀者和觀眾。
記者:如果那場比賽放在今天這個環境中,你還會那麼做嗎?
何智麗:我想說的是,乒乓球運動員,高水平的太多了,冠軍也太多了,你說誰比誰技術上又能強多少?大家千篇一律也不行。所以,要想真的打出來,就得有自己的特色,自己的東西,個性化的東西。
記者:你的觀點,和國際乒聯主席沙拉拉剛講的一段話很類似,他很強調個人魅力。
何智麗:我不能說我有多大的個人魅力,但觀眾這麼久都能記住我,去了日本她們也尊重我,這就能說明問題了。
記者:那當初那麼做,也是從個人特色方面考慮?是不是有點過了?
何智麗:哎,時間過去這麼久了,不要再談當年了好不好?
關於日本女人的內涵
從我第一次在電視上見到何智麗起,她就是以短發示人,再加上高挑的身材和輪廓分明的臉型,用『英氣勃發』這4個字來形容恰如其分。但那只是屏幕上的何智麗,或者說,那是僅僅屬於賽場的何智麗。其實,『上海阿何』有小巧精致的鼻梁,耐看的雙眼,注視人的時候目光專注而柔和,走近了看她時,甚至會覺得她的下巴很尖。雖然眉毛不夠濃密,但這樣一張上海女人的臉,又何需一雙劍眉?
我問她,你其實比傳說中的要溫柔很多,是你變了,還是傳說錯了?她笑著說,『性格生死,我一直都是這樣的。』
記者:你看上去比電視上要漂亮,要有女人味兒得多。
何智麗:真的啊?你這可一定要給我寫到報紙上去啊!
記者:今天的妝化得不錯,自己弄的?
何智麗:噢,被你看出來了。其實我自己平時都不化妝的。
記者:是不是日本女人都有化妝的習慣?
何智麗:她們還是很看重內涵的。她們都特別尊重我,這說明我這個人還是不錯的。
記者:你和我們想像的不太一樣。我們想像中覺得你是個很要強的人,對人比較傲慢。
何智麗:我哪兒有?我從來都不傲慢的,你看你們今天說要采訪我,我很爽快就答應了,然後還很配合,是吧?
關於婚姻與愛情
1997年,小山智麗和結婚9年的日本籍丈夫小山英之離婚,因為後者有了外遇。大阪高等法院以丈夫有婚外情為由判他們離婚,小山英之須向小山智麗賠償650萬日元的精神損失費。
當初,何智麗遠嫁東瀛,那隆重而又盛大的婚禮,曾轟動一時。日本各大報刊均以整版刊登這位來自中國的世界冠軍與小山英之的婚紗照片。鬧離婚那段時間,小山智麗曾說『在日本的這10年裡,我常常是硬把苦水往肚裡咽,回想起來,我當初真是嫁到了一個可怕的家庭』。現在,何智麗提也不願意提那段過去,只是敷衍地用『生活習慣不同』來總結。她只是對上海某媒體表示過,『我是要考慮自己個人的事情了。個人的事情,可能現在比事業還重要。日本人肯定是不會嫁的,想找一個中國人,生活習慣方面都合得來。』
記者:為什麼離婚?
何智麗:報紙上對這個報道很多了吧?
記者:日本人對你友好嗎?
何智麗:其實他們還是很尊重我的。在那裡就是這樣,只要你有本事,他們肯定是尊重有本事的人。
記者:現在對擇偶有什麼要求?
何智麗:中國男人是最好的男人。中國是最講究人情味的,這和日本不一樣,回國總是讓我覺得很溫暖。
記者:個性上對另一半有什麼具體的要求?
何智麗:要爽朗、大度、能容人。
記者:年紀、身高、事業、背景呢?
何智麗:不要找搞乒乓球的了,其他的都沒有一定的要求,還是隨緣。
記者:好像乒乓球的海外兵團中,你們這個年紀,離婚還是一個比較普遍的現象?像你啦、高軍啦等等……
何智麗:說來說去,還是在文化上、背景上、生活習慣上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時間長了,相處起來很痛苦,其他人我也不敢說,但我估計多多少少和這些都有關系。
關於目前的生活狀態
何智麗曾經的朋友曹燕華在自傳裡面提到,『在生活上,她是個慢條斯理、不拘小節的女孩子,大伙兒稱之為「傻大姐」。』何智麗關於朋友的段子,當屬她在和曹燕華當隊友的時候,為了保護自己而傷害了其時堪稱老大姐的曹燕華,直至今日,上海相逢纔釋然一笑。不過,本屆世乒賽上高軍和焦志敏形影不離,曹燕華更是以成功商人和成功媽媽的面貌出現在各種媒體上,何智麗卻顯得孤單。
記者:在日本生活怎麼樣?自己做飯嗎?
何智麗:偶爾做一下,我現在也發覺做飯是一大樂趣了,如果做得不是特別頻繁的話。
記者:拿手菜是什麼?
何智麗:哎喲,我能做什麼拿手菜,胡亂弄弄就好啦。就是煲湯還可以,我媽媽是廣東人嘛。
記者:我猜你很喜歡開快車。
何智麗: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記者:一般要強的人都喜歡開快車,喜歡挑戰和征服的感覺。
何智麗:我還好,開得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快,最多130、140公裡時速啦。
記者:你的車是什麼顏色,什麼牌子的?
何智麗:深藍色的,本田。
記者:我還以為你會開紅色的車,因為你是一個曾經很張揚的人。
何智麗:哎喲,又來了!
其實我根本就不是你們說的或者想的那樣。你看我,說話也沒有很大聲,而且也很慢嘛,哪裡有很張揚?
記者:你有沒有無話不談的朋友?
何智麗:其實朋友有很多種,是吧?
記者:你對朋友的定義是什麼?
何智麗:我們都這麼大年紀了,看待問題也沒有這麼簡單了,對不同的朋友,定義也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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