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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年後來到執教曼聯的第1000場比賽,弗格森從俱樂部接過的禮物是一瓶紅酒。18年陳釀,也許不足以承載18年來足球場上一個個成功與榮耀的片斷,但卻可以包含這位老教練在這些年來所體會到的所有滋味。
有酸,有甜,當然也有苦。1986年11月,弗格森從阿伯丁到曼徹斯特,從曼徹斯特到牛津。在牛津他輸掉了自己接手曼聯後的第一場比賽,比分是0比2。這不是一場勝利,但卻是一個勝利的開端。
既然第一場不是勝利,那麼之後的每一場都要爭取勝利。勝利,在弗格森眼中,就是足球;足球,不可以與勝利分開。1000場中當然有勝有負,但1000場本身就是一場偉大的勝利。
在這個年代,一個教練能夠在一支球隊堅持1000天,就已經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不要說1000場比賽。就在幾天前,莫裡尼奧說自己55歲的時候,肯定已經在葡萄牙阿爾加維的海灘上。不要說62歲。
18年,在人的一生,也許不夠長久;但在足球世界,18年幾乎就是整整一生。沒有多少球員的職業生涯能夠延續18年,更加沒有哪位教練能夠在一支頂級球隊維持同樣的時間。
這是弗格森值得所有人尊敬的地方,毫無疑問。這樣一位教練,他目睹了老甲級聯賽的垂死,英超聯賽的興盛;他的球隊壟斷了英超的前十個年頭,他們最終在1999年征服了歐洲。
但進入新千年,弗格森的腳步卻似乎仍舊踏在過去的軌道上。他漸漸顯得與潮流與現代並不合拍,比如對貝克漢姆的憤怒,比如對報社記者的冷漠。如果這些都是足球以外的東西,在他看來並不重要,那麼他的球隊也沒能在他希望的軌道上繼續前進繼續輝煌。
曼聯已經不是從前的曼聯,物質上的變化不可逆轉。弗格森也在上賽季末結束時承認,自己在62歲不可能還有42歲時那樣的活力。但精神上,弗格森對足球卻沒有改變。他在42歲時想贏球,他在62歲時同樣想。獲勝的欲望不曾消減,這同樣是弗格森值得所有人尊敬的地方,而這也是他堅持到今天的原因。這是一種精神。雖然在他的心髒裡,如今還有個叫『心髒起博器』的東西。
在球場上,弗格森精神的化身是羅伊·基恩。弗格森曾這樣評價他的隊長:『羅伊是與眾不同的球員。不同在他的期望,他的期望總是很高。有時比賽結束在更衣室裡,他會舉起手說「我今天很爛」。但在我看來,他的表現已經很好。只要羅伊在那裡,其他球員就會想:「上帝,我最好把事情做對。他在這裡。」這就是我們所說的基恩效應。』
那麼實際上,這些評價也正是弗格森對自己的評價。他與眾不同,因為他的期望總是很高;只要他在那裡,其他人就會盡力把事情做好。這也就是弗格森效應,其結果並非一定百戰百勝,但他的球隊卻從來不曾失去戰斗精神。
所以18年前與牛津聯隊的第一場比賽,不過是一場比賽,不過是一場敗仗;所以18年後與裡昂的第1000場比賽,不過是另外一場比賽,不過是另外一場勝利。至於弗格森和他的足球本身,還將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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