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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晚上18點30分,離比賽開始不到1小時了,深圳市體育中心仍然非常空曠。看臺上空空蕩蕩,遠遠地只看到十幾個穿著深圳健力寶隊橘紅色隊服的球迷,忙著擺弄他們的助威道具,體育場裡喇叭裡傳來一個男音如泣如訴的歌聲:『愛你一萬年……』
首發少了五員大將
深圳隊在隊長鄭智帶領下跑步進入球場,空空的球場上甚至可以聽到他們腳步聲。鄭智領著隊員們按照往常的慣例,向球場兩邊揮手示意,響應他們的,是一陣零星的,但卻是響亮的掌聲。
『今天人特別地少,要是在往常,看臺上這時至少有1萬人了』,一位當地記者告訴我。『也可能是星期三吧』,他又補充了一句。在球場兩邊看臺下面掛著的標語口號,卻讓人明顯感覺出不同尋常:『深圳好兄弟,再苦再累不放棄』,『為球迷而戰,為冠軍而戰,為深圳而戰』……
這是在深圳健力寶隊球員經歷了兩天的罷訓後的首次亮相。盡管如此,深圳隊球員們走進休息室時,他們的比賽裝備,仍然像往常一樣,整整齊齊地碼放在每個人的位置上。『我們有專門的服裝管理員,這是他們的工作』,張健說。從這一點看可以看出,這支俱樂部的許多細小方面,仍然非常地正規。
與往常一樣,沒什麼不同。一樣地熱身,一樣地上場,一樣的陣式。只是,首發陣容深圳隊少了5員大將:李瑋峰、李毅、吉馬、鄭斌和李明。
擺出這樣的陣式很有風險。不明就裡的人會認為身臨困境的健力寶隊會放棄這場比賽。尤其是上半時深圳隊被北京國安隊圍追堵截之後,更會讓加深這種印象。上半時0比0,但是深圳隊大門險象環生。上場不好好踢,決不客氣
這場比賽前,朱廣滬一個一個地把隊員『吊』到房間親自『拷問』:『想不想踢?不想踢可以不踢。但是上場不好好踢,我決不客氣!』中場休息,朱廣滬把33號外援奧澤亞斯換下場。這位老外踢中場,但是今天發揮極不理想,拿不住球,防守又不好,導致深圳隊的中場,成了國安隊的後花園。他讓鄭智回到前腰位置上,把李毅換上場當前鋒,兩枚『棋子』這麼一調動,深圳隊陣形立馬活了起來,形勢發生逆轉,下半時19分和第40分鍾,鄭智兩度開出角球,忻峰和馬裡科一頭一腳,2比0,深圳隊拿下比賽。
北京國安隊教練組長楊祖武沒有想到面對兩天沒練的球隊,也會輸成這樣。他板著臉出現在賽後新聞發布會上,先到的朱廣滬主動站起與他握手,他也沒給過笑臉。
而對於深圳隊的球員來說,能夠贏下這場不同尋常的健力寶比賽,卻是很激動的。楊晨說:『我們這兩天沒有練,確實。但並不是我們想這樣。我們還是想踢好球的,如果我們真的想鬧的話,在對山東隊比賽前就這樣了(深圳隊與山東隊比賽成績如何,直接影響到這兩個隊的奪冠走向)。我們只想解決問題。』
楊晨到深圳隊一年多,但是對深圳隊已經非常有感情了。『我們隊很團結,大家都很上進。這事要在別的隊,早「起義」了!』
深圳健力寶隊成了全國媒體的關注點。比賽結束之後,記者們圍著主教練朱廣滬,有的旁敲側擊地問:『下一場客場你們什麼時候出發?』其實是想知道,深圳隊客場比賽去不去?朱廣滬回答得很乾脆:『我們提前一天出發。』
不能連肯德基都吃不起
在回答罷訓的問題時,這位時時為球員著想的教練一再地說:『球員們只是用一種方式表達向集團公司表達自己的意見。』
李明有傷在身,沒有參加比賽。但他還是坐在替補席著著他的隊友在場上拼搏。畢竟兩天沒有練,身體跟不上,受傷抽筋的倒地的不少。李明看了搖了搖頭。『雖然偶然一二天不練影響不大,但是還是有影響的呵』,說著,他嘆了口氣,『沒辦法,我們還可以,小隊員怎麼辦?他們沒有積蓄,二三千塊錢一個月的工資都沒有拿到,還不好意思向父母要錢,外出連肯德雞都吃不起。』
鄭智在比賽中助攻兩次。這位健力寶隊靈魂級的人物,在場上踢球很賣力,在場下也與隊友站在一起。他說:『我們沒做對不起俱樂部和球迷的事情。但是我們不能不表達自己的意見。』
鄭智在隊裡話不多,但是很有威信。談起『罷訓『他說:『我們只是想通過這個方式讓集團領導知道。但是後來集團領導也來了,與我們交流,談了集團的苦處,我知道,我們的最基本的要求也達不到的……他們都是好人,但是現在集團公司確實沒錢,我也很同情他們,我感到很無助……。』
鄭智的話,代表了球隊大多數人的想法。事實上這場對話的結果,卻是相互同情,這也是出乎大家意料的。
2比0。健力寶隊給『罷訓』畫了個感嘆號。但是『風波』,可能未必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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