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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國安以罷賽和退出逼迫足協在裁判問題上就范後,大連實德趁熱打鐵,將革命的高度上昇到廢除中國足協權貴和對中國足球現行體制進行根本性突破的顛覆階段,其所拋出的變革13條集中了三個方面的訴求:第一,建立以中國足球職業俱樂部聯盟公司為主體的聯賽體制,擁有聯賽的產權、經營開發權、管理權、監督權。第二,中國足協轉變職能,不再擁有職業聯賽的最高管理權限和政策方面的制定權、執行權、話語解釋權,只負責競賽組織、裁判培訓、國字號賽事、青少年培養以及業餘聯賽的管理權。第三,要求中國足協公開財務狀況,接受俱樂部的監督和相關部門的審計。眾所周知,實德的老板是中國百富榜上的資產大鱷和中國聯賽最大的幫派實德系的總舵主徐明,因而,這次革命行動又被稱為徐式革命,其本質就是資本顛覆權力,資本要追逐並擁有權力。中國足球的真正革命到來了。
革命意志不可動搖
資本在絕望中最後吶喊
實德發起的足球革命,不僅有革命的宣言,還有革命的主張、革命的綱領、革命的目標以及尚未公開的革命的進一步行動,顯然並不是受國安罷賽的一時衝動,而是蓄謀已久,爛熟於胸,國安罷賽風波只是實德這個革命黨人打響造反第一槍的時機。盡管實德的革命具體舉措並沒有獲得中超諸強的一致贊同,但其提出的以投資人為主體並主導職業聯賽的中足聯構架卻得到了各個俱樂部的廣泛認同,因為這體現了資本的根本意志。當中國足協領導的職業聯賽年年虧損,令投資人不堪重負時;當中國足協任意改變賽程,隨意取消昇降級,把投資人作為提款機而不尊重投資人的利益時;當中國足協大包大攬,壟斷聯賽的商業市場而將風險無限釋放到投資人身上時;當開展了11年的職業聯賽難以為繼,假賭黑盛行,社會評價已經呈現負面時;當中國足協以行政式的長官意志管理市場化職業聯賽,已成為足球改革的最大絆腳石時,無論是出於幻滅前的絕望還是最後掙紮圖存的自救,革命都將成為必然的趨勢。用最簡單的一句話描述,就是要麼中國足協崩盤,要麼中國足球崩盤。中國足球的確到了不破不立的深刻性革命階段。或許在這一過程中,不排除中國足協分化瓦解,將革命同盟暫時肢解,也不排除中國足協運用拿手的拖延回避的不作為辦法,將革命的熱情冷凍。但可以相信,這些都是局部性的妥協和革命過程中的曲折,因為要麼在沈默中死去,要麼在沈默中爆發;不革命,中國足球只有死路一條。
革命過程充滿曲折
實德要革命還是利用革命
盡管革命的大潮不可阻擋,但這場革命的另一個必然性則是多變和反復。革命不是改良,不是對中國足球各個利益集團的調整,而是徹底的顛覆,尤其對中國足協的部門利益是一場毀滅性的打擊。首先,不要指望在昨天的中超大會上,在酒店的會議室內,革命者就會讓足協就范,一場深刻的足球革命不可能經過一場討論就彈冠相慶。正是實德的徐式足球革命是一場體制革命,因而,他觸動的不僅是足球領域而是中國體育整體的利益格局,名義上是針對足協造反,實際上是向更高層的權力機構奪權,因而,這場革命必然是阻力不斷,困難重重。其次,也正是由於這是實德發起的革命,一些俱樂部對徐明的革命動機產生疑問。在一份媒體調查中,11家中超俱樂部中贊成徐明13條革命主張的只有4家俱樂部,有3家立場中立,處在搖擺的階段,還有4家俱樂部明確反對。原因大概無外乎兩點,一個是徐明有著依靠實德系操控聯賽的不良記錄,一些俱樂部擔心,實德是打著革命的旗號,達到壟斷中國職業聯賽的目的。另一個原因是,徐明的革命主張至少在目前缺乏現實性,踢開足協鬧革命本身就不符合國情,無從操作。這一點,包括最革命的徐明也應該清楚。徐明鬧革命最真實的動機實際上是一場博弈,先提出令足協不可能接受的籌碼,然後作出高姿態,向足協作出一定程度的妥協。作為交換的條件,實德革命的第一步是讓足協交出聯賽經營開發權,再利用其雄厚的資本實力和實德系的人脈網絡操控聯賽,以實現其壟斷中國足球,謀取壟斷利益的最大化。因而,這場中國足球革命,盡管俱樂部都有革命的要求,但由於立場不同,利益訴求的差異,在目前乃至未來一段時間很難取得全面的一致性。
但無論怎樣,中國足協已經在這場革命前奏中徹底失去了管理者的威信。就在昨天的中超會議上,國安楊祖武要求足協向全國球迷道歉,這無異於在羞辱中國足協,也就在這場會議前一天的中超賽場上,球場暴力依舊肆虐,金哨陸俊被俱樂部官員暴打,險些鬧出中國足球首起罷吹事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中國足協已經徹底失去了控制能力,失控、暴力、造反,中國足球依然呈現出崩盤的亂相。看來現在不是該不該革命的問題,而是到底該怎樣革命,這是革命的首要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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