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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網消息:天津這兩天的氣溫陡然下降,說實話只有到了零度以下纔能讓人感覺到一絲冬季的真正味道。眼下在市區裡已經明顯感到了年味的漸漸濃厚,不過在40公裡以外的團泊窪,一切都如同平日,教練、隊員、隊醫,所有人的生活作息依舊保持著不變。
生活沒有改變並不意味著自己沒有改變。自最近天津隊在團泊窪封閉集訓以來,記者多次詢問過隊員們對目前訓練量和訓練質量的感受,所有人都承認現在的訓練強度很大,但他們也體會的到大戚這種大運動量訓練的益處。天津隊員的主動性隨著新任主教練的到來正在明顯地提高,同時由於他們尚未完全從去年年終生死一線的殘酷經歷的刺激中解脫出來,因此乾冷、寂寞的團泊窪基地在臘月裡顯現出了強烈的生氣。
這一切很大程度上源於戚務生的到來。由於戚務生起伏的經歷、尊崇的江湖地位,因此無論他走到哪裡,他率領哪裡的球隊,他身上永遠有著吸引人們關注的元素。盡管2004年初本報曾經在戚務生履任後完成了首次獨家采訪,但畢竟現在圍繞著天津隊還有很多諸如引進內外援、確定技戰術打法、今後一段的訓練安排等懸疑,因此昨天傍晚,記者再次來到基地。
與其說這次是對大戚的第二次專訪,不妨說是一次閑聊。因為第一次我們是站在宿捨樓的臺階上,而這一次我們坐在了大戚的房間裡;因為第一次我們的話題很正統,而這一次我們嘮了很多家常……
只想睡覺不想喝酒
下午的訓練是在基地室內籃球館裡進行的,戚務生和往常一樣依然不怎麼說話,大多數時候都只是背著雙手來回慢慢地踱步,但他的目光時刻都緊盯著隊員。偶爾他也會站在一旁稍稍舒展一下筋骨,扭扭腰,展展雙臂,或是將滾到腳邊的『飛火流星』輕輕踢向角落。
大戚訓練中的話語不多,但也許是年歲不饒人,訓練結束後當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後,疲勞的痕跡還是清晰地記錄在了他的臉上。
大戚回到房間後第一件事就是為自己倒了一杯礦泉水,隨後他坐在沙發上,在茶幾上拿起了一包軟中華。『您抽三五嗎?』像大多數國人一樣,記者也很習慣向人敬煙。『不行,不行,你的煙勁兒大。』其實大戚抽煙並不很凶,因為在我們的聊天過程中他只抽了兩根煙,但他每一口吸得都很猛,每吸一口煙頭都會很明亮地向後縮退。在紅亮的煙頭的明暗閃爍間,在漸漸昇騰的煙霧中,我們的聊天開始了。
記者出於禮貌首先詢問大戚在團泊窪生活得是否適應,他輕輕地一笑說:『挺好的,我在外面生活了這麼長時間,哪有什麼地方不能適應的。』聽大戚的很多朋友和以前帶過的隊員說過,他對於帶隊時的生活要求其實很簡單,在來到基地後他也從未提出過什麼特殊的要求。至於天津乾冷的天氣,戚務生說可別忘了他也是大連人,這樣的冬天對他而言太熟悉不過了。
不過大戚對記者說,他休息得不是很好。『我就羡慕能睡著覺的教練,我每天睡覺都很晚,沒辦法,球隊裡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平時訓練時要想好計劃,等到打比賽之前又要考慮對手情況、自己隊員的狀態、該怎麼安排戰術等等。不是有人統計過英超聯賽的主教練在指揮比賽時心跳能達到200多下嗎?有時無論是自己球隊在門前出現機會,還是對方險些進球,都能讓教練的心髒一瞬間緊張起來。唉,沒辦法,這就是乾足球啊!』
記者告訴大戚,天津有很多老朋友都很惦念著他,只是由於現在球隊在封閉集訓,所以他們都在等著他結束集訓回到市裡好好聚聚。『他們尤其想和您好好喝喝酒。聽說您以前特別能喝,起碼一瓶沒問題。』
大戚一邊笑一邊搖著頭說:『不行了,不行了。我已經四五年不怎麼喝白酒了。以前我倒是喜歡喝兩口,而且酒量也算可以,但最近幾年工作太忙也太累了。我有時倒真挺羡慕一些上點兒年紀、而且工作不是很緊張的人。他們每天喝個一二兩酒,對身體絕對有好處,但那得是工作或者生活都很有規律,而且不是特別勞累的情況下。你說我能有這樣的條件嗎?』
科學訓練照章辦事
天津隊從本周起已經逐漸結束了有氧耐力跑階段,進入了混氧訓練階段。雖然每天單純從跑動距離而言,已經從集訓初期的每天1萬6千米左右下降至了6、7千米,但強度反而更大了,要求也更加嚴格了。
雖然每名隊員都在喊著如何疲勞,肌肉如何緊張、酸疼,但至今沒有一名隊員因為體能訓練而受傷。其中很大原因是由於球隊今年購入了大量的心率監測器,幾乎達到了人手一個,便於教練在訓練中監督隊員的心率,從而可以根據不同隊員的身體狀況制定不同的訓練計劃和強度。
大戚指著茶幾上一厚沓花花綠綠的圖表說:『這些是每一名隊員的心率監測表,每次訓練後教練都會把這些數據輸入電腦,然後打印出來。你看這一段像是梯形的區間,就代表著在無氧狀況下隊員跑動時的心率。你看,這個坐標縱軸代表了心跳數,最高值可以到200多下,橫軸代表著時間,5分鍾、10分鍾,列得都很細致。一般按照正常規律來說,心率達到180下以上,就已經可以算作是無氧跑了。』
由於每名隊員的身體狀況不同,因此大戚在具體要求上也不盡相同。『比如這張圖是陳立成的,他最前面這幾分鍾的心率很不規律,坐標上的時間表明這是在准備活動階段。再比如有些隊員跑同樣的距離,他的心率可以達到200下,這就要求教練不能「一視同仁」了。只要所有的隊員心率都在教練的要求范圍內,就說明他們達到了理想的訓練效果,比如你跑1萬米只需要40多分鍾,我跑就要50多分鍾,但我們都完成了1萬米的距離,只是速度不一樣。從3日開始集訓到現在為止,我們已經基本完成了16公裡的跑動量,對於這段時間的訓練效果我感到非常滿意。應該說前一階段的有氧訓練是打基礎的階段,現在進行的混氧訓練是拔高。』
這些都是近些年來發展起來的的科化訓練,年過花甲的戚務生能夠運用到自己的帶隊中來,的確讓記者有些驚訝。不過他說:『一個教練就必須不斷地學習,再說這些是國外球隊已經證明過的先進、有效的訓練手段和方法,我們就必須要拿過來,足球訓練也得按照規律辦。』
好隊員等於好成績
與大戚聊天時難免會提及現在正在緊張封閉集訓的隊員們。體能訓練無比枯燥和艱苦,但大戚對於球員們的精神面貌和狀態始終感到非常滿意。他甚至毫不顧忌以前已經多次表揚過隊員們的敬業,這次再次稱贊起他們。從大戚心滿意足的口吻和表情中,記者依稀感覺到在贏得了隊員們尊重的同時,戚務生也逐漸被天津球員所感染著。
大戚毫不吝惜溢美之詞,『這幫孩子太好了。訓練時特別聽話,體能訓練本來就很枯燥乏味而且特別苦,但沒有一名隊員偷懶,或者故意繞著內側小圈跑。我還是以前那句話,有這麼好的球員,天津隊沒有理由上不去。』
已經至少聽過大戚如此說過三遍的記者馬上問他:『您總是這麼表揚天津隊員如何之好,天津隊應該取得多麼好的成績,加上您到任後就提出今年要打進前六名的目標,您現在覺得壓力是不是很大?』
『那當然了,怎麼可能沒有壓力呀。不過既然選擇了乾足球,而且我也敢這麼說,就不怕壓力。再說沒有壓力的工作做起來也沒有意思。今年天津隊請我來是為了什麼,就是要把成績搞上去。去年天津隊打到第十,如果等到中超聯賽結束時天津隊還是這樣的名次,那麼請不請我來,換不換教練有什麼意義呢!』盡管外界對戚務生對待媒體時的冷硬頗多微詞,但此時眼前的這位中國足球圈中的大鱷級人物,有的只是豪情。
天津隊最適合352
自從戚務生執掌天津隊帥印以來,球隊始終在進行著單調的體能訓練。按照球隊人士的介紹,如果沒有YOYO測試現在應該可以開始技戰術以及對抗性訓練了,但正是因為要全力備戰YOYO,同時又擔心球員出現意外傷病,因此不得不始終堅持著跑圈、再跑圈。
但球隊停留在單一訓練中並不意味著戚務生的思路同樣停留在體能上。記者在戚務生房間裡的茶幾上看到了厚厚的筆記,在第一張紙上記錄著每名隊員的技術特點、上賽季的位置,甚至大戚還大致列出了一個基本陣型。
作為隨隊記者,最關心的問題依舊是球隊的建設和構築問題。而在王霄和曲東在來到天津後,記者都曾問過他們相同的問題———大戚在率領紅塔隊的時候使用的是352陣型,他們認為他在天津會延續這種打法嗎?當時他們給出的答案都是肯定的,當昨天記者再將同樣的問題拋向戚務生時,他給出了同樣的答案。
『是的,我想天津隊還是比較適合352。在到了基地後,我也找了很多隊員談心,其中也聊到了他們認為天津隊最適合打哪種陣型,他們都對我說在去年的比賽中感覺352是打得最舒服,也是最有成效的。而且我也仔細地研究了去年天津隊的比賽錄像,同時也研究了隊員們的實際情況和特點,我認為天津隊完全能適應352,並且352也應該是最佳的選擇。當然我也不會照搬紅塔隊的352陣型,我會根據天津隊的實際情況做出些許調整。』
隨即記者向大戚提出了一個有些尖銳的問題:『您是否覺得一名教練應該根據球隊的情況制定戰術,而不是以自己的喜好或者是熟悉程度來制定。』
大戚聽後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那是肯定的,我必須按照天津隊的現有人員組合來組織戰術打法。因為我們現在職業聯賽的轉會制度和俱樂部的實際情況,不可能根據教練員的意圖和想法大幅度地進行人員調整,那根本不現實,所以我必須根據實際情況來做出決定,然後在根據一些位置的缺陷來補充隊員。』
在初步確定了基本的技戰術打法之後,戚務生便開始著手思索具體的訓練和演練了。『我們隊裡有很多適合352打法的球員,但由於教練班子和一些位置上的隊員進行了調整,所以我們還需要從新開始演練和配合。這就需要我做好賽季前的體能儲備階段、賽季前的技戰術組合階段、聯賽開始前的備戰階段這三個基本階段的分配和計劃。在實戰前我要向隊員講解清楚應該具體怎麼打、怎麼跑位、怎麼接應,讓隊員們全部明白了以後,再通過春訓中的熱身賽、海外拉練比賽等實戰來進行檢驗。我當然希望能夠做到「事半功倍」的最佳效果了。』
我與大戚的聊天很投機,時間也在不知不覺間過得很快。盡管大戚的談興依舊很濃,但看到他始終沒有得到休息,記者不得不在無奈之下告辭離開。直到記者起身離座時,大戚纔往後直了直腰,說:『真是有點累了。』
在記者出門前再次轉達了大戚一些老朋友的問候,他豪爽地說:『在這裡怎麼聚呀,等我們回到市裡吧,沒問題!』
經過了不到一個月的接觸,感覺不到戚務生身上的嚴苛和冷峻。如同很多天津球員所說的,他們看待大戚就像是一位自己的長輩。不過記者也詢問過王霄,『聽說大戚以前帶隊時特別厲害,是嗎?』『嗯,別看「老大」訓練時不怎麼說話,但誰練得怎麼樣他都看在眼裡呢。他要是急起來可不管你是誰,照罵不誤!但隊裡沒有不服他的。』
其實無論是內爾松還是馬特拉奇,在離開天津前都曾流露過對天津球員惰性的一絲不滿,也許戚務生的恩威並施正好對癥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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