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蟄伏在崇明島上,徐根寶看完了『德比戰』,也看完了『7比1』。他搖搖頭,又點點頭,當然,把自己的想法憋在了肚子裡。
離開了球迷們的注意中心,徐根寶這個一向不甘於寂寞的人,開始了寂寞的探索。在電話裡他問:『你怎麼不過來看看我啊?基地一幫小孩,馬上就要到軍營裡去軍訓了。』
於是,有了昨天的崇明島之行……
一碗咸菜面
早上6點30分,根寶駕駛著他那輛滬AZ2002牌照的桑塔納,出現在石洞口渡口。輕車熟路,根寶把車開上了渡輪,隨後,又直接向包間走去。『來啊,坐下吧。』徐根寶開始招呼人了。
『來碗咸菜面吧,』剛一坐下,根寶就主動提議:『這裡的面很好吃的。』他叫來廚師,『面裡多加點雞蛋,荷包蛋。什麼,雞蛋沒有?那也行,面下得好一點啊。』包間裡全是根寶的聲音。
清晨的江風吹來,格外涼爽。徐根寶坐在靠窗處,顯得心情很不錯。面來了,他筷子一卷,就是一大口。『我以前當了5年兵,那時候吃不飽啊,一天到晚棒子面、土豆,晚上站崗時,就吃蘿卜……』
一碗面吃完,徐根寶又說:『都吃完啊,都吃完,在我的基地,每天專門有兩個小孩值班,吃不完飯就不准回房間。』
話題轉到了根寶的崇明基地,根寶一下子來了精神。『我那裡的條件,連一些職業俱樂部都不能比,這都是外國人說的。現在我不說,待會兒你去看了,給你一個驚喜。』
一筆經濟帳
徐根寶的得意門生謝暉,曾多次隨恩師到崇明基地。對基地的設施,謝暉嘆為觀止,不過,對徐根寶的投資方式,謝暉則覺得『風險大,像在為銀行打工』。
昨天,在去基地的路上,徐根寶詳細介紹了投資情況。在當地政府給了不少優惠政策之後,根寶把前幾年當教練的收入,全部投入基地,再從銀行貸款2000多萬。『現在每年銀行的利息,就要130多萬。我算過了,按照現在的收入,根本不夠還利息的,只能自己補貼。』
創建基地時,徐根寶沒有過多考慮經濟上的問題。『本來想造一個會所,結果現在造了一家賓館。在修建過程中,我多次讓建築隊返工,又多用了近200萬。這個月賓館生意還算不錯,營業額能有30多萬,還利息是夠了。』
從小球員處,根寶收取每個月600元,包吃住。『按實際來算,一個小球員,一年包括服裝、文化課等費用,我們大概要花2萬元左右,現在只收7200元,我們都要補貼。不過還好,我還有一些朋友,上次遇見萬達老板王健林,他都說了,作為朋友,每年贊助我100萬。』
徐根寶也在努力『開源』,『我們和崇明旅游局聯系了,根寶基地以後將作為崇明的一個景點,有人過來參觀,我們還要收門票。這筆收入也不小,這個月就已經有幾千元的門票收入了。』
一塊舊車牌
從渡輪下來,坐上根寶的桑塔納。上車前,根寶指著自己『2002』的車牌,得意地說:『1994年的時候,這塊車牌含金量不要太高哦』。
不過,從申花主帥位子上退下來後,根寶尋思,想換一塊車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嘛,那車牌就要換成2012了。再說,我也想換一輛車,這輛車都開了10年了,要換一輛了。你說買一輛奔馳好不好?』
話說之間,車子開進了足球基地。剛下車,根寶就著急地問著:『怎麼樣?怎麼樣?』得到肯定的回答,他得意地笑了:『這裡是賓館,馬上要評三星級了,那裡是燈光球場,沒見過吧。再過去是露天球場,我們還有菜田,基地裡還有小河,四周又是森林包圍,環境不要太好哦。』
在徐根寶看來,自己在崇明基地的一切,都應該是全新的,所以,他纔會產生『換一輛車』的念頭。
一幫小球員
匆匆一瞥,根寶走進了燈光球場。昨天上午,是小球員們到軍營集訓的第一天,根寶來送這批小孩。『軍訓的事情,是早就聯系好的。軍營就在離基地十幾公裡的地方,他們那裡的營長也很配合。現在我這批小球員,都還是很有天賦的。不過因為在家裡嬌慣了,所以還要「校校路子」。』
在徐根寶心裡,自己手裡的這批球員,是唯一的資本。『我和閻世鐸說了,請他有空來看看。現在我最主要的目標,就是2010年的世界杯和2012年的奧運會,這裡也是中國足協的一個點,我也就搏這10年了,到時候……』
根寶沒把話說完,不過,隨根寶一起從申花退到崇明基地的楊禮敏,則把根寶的心思說了出來:『10年後,要是國奧隊中,有一半球員來自崇明基地,國家隊中,也有三四名國腳,是根寶培養出來的,那你說,到時候,他是不是還有機會,當國字號球隊的主教練?』
看著一批11—13歲的小球員,根寶樂得眉開眼笑。在球員們打行李包,准備出發時,根寶一會兒摸摸這個小孩的頭,一會兒招呼另一名小球員:『敬個禮!』『阿童木』、『一休』等一連串的綽號,從根寶嘴裡流出,70多名小孩,他全都認得。
一片足球情
把孩子們送到軍營,根寶又回到了足球基地。來回車程50分鍾,根寶感慨地說:『把這批孩子送到軍營,我感到很放心,學踢球,首先要學會做人,要先有意志品質。』
根寶的辦公室,設在賓館二樓。一個地球儀,擺放在他的辦公桌上。右邊第一個抽屜裡,放著一本《風雨六載》,扉頁上寫著『十年磨一劍……』
『這裡怎麼樣啊?』根寶又重復了這個問題。再次得到肯定的回答,根寶笑得十分舒暢。『我現在的基地,有兩大資本,一是這塊地,二是這批人。關鍵在這批球員,說是訓練訓練,其實這批球員已經有一定基礎了,沒有基礎的球員,我們不會要。現在全國各地,來我的基地報名的球員太多了,西安的,貴州的,昨天還來了一個唐山的……』
『誰說我耐不住寂寞?』根寶突然提起了這個話題:『你看我在這裡,一呆就是好幾天,晚上看看電視,還有就是6個教練一起開開會,我到底寂寞不寂寞?』
『不過說實話,我現在忍耐這份寂寞,就是為了將來能夠不寂寞。等到真的沒人來看我的時候,我也沒有選擇,就是繼續臥薪嘗膽,忍他十年。當然,我相信這種情況是不會發生的,老天爺讓我從事足球這個行當,讓你從事記者這個行當,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我今年59歲了,還在努力,我是不會認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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