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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德賽足球發展有限公司的董事長張德發算是個見過世面的人。作為手下有1000多人的國有企業一把手,以及浦東足球俱樂部的創始人之一,他經歷過被人前呼後擁的待遇。但作為普通的中國足球經紀人,一周前在烏拉圭足球界享受的總統級待遇,便令他難以置信。
烏拉圭足協主席傑米雷斯親自陪了他三天,這三天,他們是在烏拉圭國家隊一個對外嚴格封閉的訓練營中過的。此時,烏拉圭隊在世界杯外圍賽中和巴西隊的生死戰已迫在眉睫,最後備戰甚至連烏拉圭政界要人都不得打擾,而烏拉圭的足協主席卻允許這個來自東方的經紀人在國家隊訓練營裡呆了三天,並和球員們頻繁接觸。
『雷科巴跟我開玩笑,說現在烏拉圭國家隊的訓練營有了兩個中國人,除了我,另一個是他自己,因為他的外號就是「中國人」。』張德發說。他也被允許和達席爾瓦、馬格加內斯這樣的球星接觸,商談有無可能到中國踢球。
張德發說:『說實話我真納悶。我不過是個中國經紀人,怎麼會在烏拉圭受到如此的待遇?』
原來,烏拉圭足協主席傑米雷斯,正是把天津立飛隊帶上甲B的那名教練,而他是被張德發介紹到中國的。離津回國不久,傑米雷斯就坐上了烏拉圭足協主席、足協秘書長的職務,如今大權在握。
但經過了幾天的接觸,張德發瞧出了門道,傑米雷斯看重的並不是他。他說:『烏拉圭足球界把出售球員看成是最重要的生意,中國足球已經引起他們的極大興趣。他們想把更多的烏拉圭球員賣到中國。』烏拉圭足協其實纔是最大、最賣力的經紀人。
張德發做烏拉圭球員生意已經頗有名氣,甚至連蒙得維地亞一家報紙都專門采訪了他。
烏拉圭是球員出口的大國之一,張德發說:『甚至連馬格加內斯、達席爾瓦這樣的隊員都對我說,只要價錢合適,不和現在的合約衝突,他們也可以去中國踢球。馬格加內斯說得更具體。他說只要錢合適,到中國踢球一點問題沒有。』
但這樣檔次的球員價格昂貴卻正是最大的問題。『像烏拉圭國家隊主力中後衛門第斯這樣超過30歲的老將,其一年的租借費讓中國俱樂部咬咬牙還能吃下來,但馬格加內斯是正值當打之年的新秀,身價遠不是中國俱樂部能承受的,達席爾瓦跟我開玩笑,說『我可以到中國去,但錢你們可能出不起』。』
中國俱樂部買得起的著名球員,又有一個難以逾越的障礙,那就是中國足壇的『試訓制度』。比如著名的一代球星魯本.索薩就表態說:『我很願意去中國。你們知道我的水平和狀態,我現在是民族隊的隊長,但如果要我到中國去接受試訓,對不起,免談。』
在索薩極盡奢華的大莊園裡,張德發深刻體會到索薩的心情。『那座大莊園佔地好幾畝,有室內、室外兩個游泳池,一共有10個廳、12個房間,光家庭健身室就有40平方米,所有家具和建材都是意大利進口。像索薩這樣在烏拉圭過著國王一般生活的球星,到中國來踢球也只不過是想讓自己的足球生涯多個新鮮經歷而已,錢早已經不是他們考慮的問題了。』
中國足球界的外援試訓制度,淘汰率高達90%,張德發認為這是阻礙高水平外援進入中國足壇的最大難關。索薩對張德發說:『如果我去試訓,再不被接收,那是烏拉圭的國恥。』(郭先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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