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昇的一腳引發的震動還在持續發酵中。這一腳也許將是本賽季中超最惡劣的一腳,也希望是『後無來者』的一腳。
對於秦昇的惡劣犯規行為,綠地申花俱樂部連發兩道處罰令,從重罰30萬,到下放預備隊,暫停薪資,不得轉會,雷霆手段之下,『公然挑戰俱樂部的管理』的秦昇可謂『自作孽』。為一腳淪落為『低保戶』,秦昇自己所付出的代價也已經足夠慘痛。放在職業足球的框架裡,對於秦昇的處罰已然可以到此為止,畢竟他『罪不至死』,也沒有理由就此無條件剝奪他剩餘的職業生涯。真正應該追殺到底的是:究竟是什麼讓如今的申花染上了『惡人谷』之名。
如果回顧申花近幾年來的球場表現,秦昇的行為也許只是一個縮影。以至於『不狂不放不申花』的口號被人戲改為『不黃不紅不申花』,這種風格的演變絕非帶有敵意的誅心之論,而是有著數據支橕的客觀事實:在過去的2016賽季,申花一共領到5張紅牌列中超之首,而66張黃牌也排在中超第四位;而本賽季只戰罷兩輪,申花1紅10黃的紀錄也已經遙遙領先——紅黃牌中也許有著個體的復雜情況,但整體數據卻折射著一支球隊的風格價值趨向。
如果僅僅從紅黃牌的角度而言,現在的這支申花隊恐怕會讓不少資深球迷感到陌生。徐根寶時代之前的上海足球,以腳法細膩,技術出眾著稱,而當徐根寶帶著『搶逼圍』掀起一場革命之後,上海足球又注入了血性、激情的元素,但即便是猛如范志毅,在申花1995年橫掃甲A 的奪冠賽季,脾氣火爆的范志毅居然沒有吃到一張紅牌——可見,所謂球場上的血性和激情絕非粗野和暴力。
風格的演變往往是潛移默化的,而在潛移默化中,環境和氛圍則是最不易察覺的『催化劑』。江湖流傳的申花『四大惡人』也許是帶有立場的些許偏見,但球員的惡行不僅會被如今的互聯網傳播放大,也會在『縱容』和『攀比』中被養成,這種縱容往往帶著被異化了的血性標簽,讓人產生誰狠誰英雄的偶像幻象。
其實,在所謂的『惡人』中,無論是事不關己卻每次都咆哮著衝向裁判的,還是能飛鏟就對任何腿腳都視而不見的,此類秦昇式的行為都基本還屬於廣義的技術類行為,惡劣的根源大多是一時的熱血,自我情緒管控出現了問題。而讓人更加懮慮的,則是申花本賽季新援的表演。和秦昇的那一腳相比,孫世林對著帕托豎起的大拇指在『惡』的境界上完全讓人嘆為觀止,其賽後所謂的自圓其說不僅是在挑戰著公眾的智商,恐怕也坐實了外界的誅心之論——在幾乎無相關規則可循的情況下,孫世林當然可以隨便找個理由為自己辯解,但在基於足球文化的常識和潛規則面前,這一行為之惡恐怕纔是超越競技體育的真惡。
下一輪中超聯賽,申花就將迎來著名的『京滬』大戰。面對國安這支一生之敵,已經背上『惡人』之名的申花無疑將面臨更為復雜的考驗。重罰之下整軍是俱樂部應有的態度,也是一次合格的危機公關——對於此類球場暴力,殺一儆百可能是最直接有效的做法,但以儆效尤對於激烈而復雜的職業足球而言,絕非一勞永逸的捷徑。封殺一個惡性球員容易,但塑造一支球隊的氣質卻絕非一日之功,這是申花重塑中絕不能回避的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