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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東五環機場第二高速輔路旁,一處大院子的兩扇並不起眼的紅色鐵大門前,北控足球俱樂部的牌子很顯眼。不過,要開車到這裡來,從導航上尋找時卻只能輸入『北京八喜聯合競技足球俱樂部』——這正是本賽季中甲聯賽豪門北控足球俱樂部的前身。5月10日,一場普通的中甲預備隊比賽在這裡創造了一個新紀錄,中國男足職業賽的首個女主裁判在這裡新鮮『出爐』。
昨日首秀拿男足『練哨』
中國足協裁判辦公室的一項決定讓秦亮瞬間成為焦點,『中國男子職業聯賽將首次出現主裁判』,而這個女裁判正是秦亮。秦亮的注冊單位在北京體育局,不過,她本人則是地道的西北人,當初從甘肅以田徑運動員的身份進入北體大學習,隨後專業轉為足球。從秦亮的履歷來看,執法能力毋庸置疑,2012年,曾獲得亞足聯最佳女子裁判提名。去年她曾執法女足世青賽並主吹了去年越南女足亞洲杯決賽日本隊與澳大利亞隊的巔峰對決,這也是中國裁判過去十年來首次執法亞洲頂級國際賽決賽,如今秦亮又入選了加拿大女足世界杯的裁判員名單。
周六的中甲比賽,秦亮是以第四官員的身份亮相,而第二天的預備隊比賽纔是秦亮在男足賽場的主裁判『首秀』。
這場在大雨中進行的比賽是上午9時開始的,秦亮在前一天晚上纔參加了這兩個中甲球隊比賽的執法工作,第二天一大早又趕了過來,她或許沒有料到自己在男足賽場的首秀卻是『落湯雞』形象。雨中比賽不但對球員,對主裁判也是一個考驗。不過,在整場比賽中,秦亮的判罰可圈可點,整個比賽順暢結束,判罰也沒有引發球員的爭議。賽後,很少接受采訪的秦亮同樣不願談論更多,只是簡單地強調,這僅是一場正常的比賽,與她之前參與的比賽沒有什麼區別,要說有什麼感受,那就是『更加專注,(第一次執法男足比賽)緊張倒沒那麼明顯,判斷球員們的身體接觸和技術犯規與否不是難題,難的是在這麼大的雨中作出判斷,因為雨水會影響到視線。』
球員對女主裁有『顧忌』
據中國足協裁判辦主任劉虎介紹,安排秦亮出現在中甲賽場是為了讓她去參加加拿大世界杯之前接受鍛煉。他強調:『秦亮能被國際足聯選入女足世界杯的主裁判名單,說明她已具備了相當的能力與經驗,也完全可以執法中甲聯賽。裁判辦安排她執法兩場中甲預備隊比賽(除本周外還有一場),就是為了讓她能夠盡快適應快節奏的比賽,從身體上、心理上為執法女足世界杯做好准備。』
通過兩場比賽是否就能達到鍛煉和適應快節奏、強對抗比賽的要求?如此安排能不能收到劉虎預期的結果還不得而知,不過這種預期顯然已經被質疑,有國際級裁判表示,因為性別差異,男女足比賽在競技速度、對抗程度、比賽節奏把握和球場表現等方面有明顯區別,因此這種嘗試的效果很難判斷。當然,認可這種嘗試的看法也存在,昨天比賽之後,兩支預備隊的教練們認為秦亮的執法還是准確到位的,『雖然說下雨影響了球員們的速度,但對抗強度還是比女隊員大,能非常圓滿地應付下來這樣的比賽,對她(秦亮)去女足世界杯肯定有幫助,而且可能是女裁判的原因,球員們對判罰也沒那麼多抗議。』
對判罰抗議少,這估計是足協裁判辦公室在男足比賽中起用女主裁判收到的意外效果。事實上,自從中甲將出現女裁判的消息傳出來以後,網友們已經『腦洞』大開:『喜歡動手的球員們這下估計老實了,動手的話不僅吃牌,還可能引起民事糾紛。』『那些愛碰撞裁判上身的球員對女裁判再碰一個試試,告你個騷擾毫不為過。』原來,網友們的想法還真是道出了部分球員的心聲,昨天比賽結束之後,談及對女主裁判的看法,一個統一的觀點竟然是:『肯定不會(像對待男裁判那樣)輕易動手的,應該也不會去圍攻吧,畢竟圍攻一個女的說不過去。』那會不會抗議呢?『如果是明顯判罰錯誤,該抗議還是要抗議的,手不能動了,嘴還是要用的。』當然,也不能排除在緊張的比賽中忽略女裁判性別的可能性,『比賽緊張時忘記女裁判的性別可能會有,德國足球比賽中不是出現過推搡女裁判胸部的事嗎?』球員所說的『襲胸』是在2013年10月的一場德乙比賽中,柏林赫塔中場球員尼德馬爾在對抗時誤將自己右側的主裁判當成了對方球員,推搡時直接用右手在對方胸部上又摸又拍……
男足賽場上的『女話事人』
據悉,歷史上首位女裁判是西班牙人瑪裡亞,她於1979年獲取了裁判員證書。
2003年,巴西的奧利維拉被認為是首位執法男足國際賽事的女裁判,但她後來在2007年為《花花公子》拍攝裸照而遭到攻擊。此外,英國人馬茜在英超亮相時遭到了性別歧視,而非洲坦桑尼亞首位女裁判伊麗莎白更蒙受了極大屈辱:『在執法首場比賽時,竟然有觀眾高聲辱罵我是身穿運動員裝束的妓女。』相對來說,德乙賽場發生的女裁判斯泰因豪斯被球員失手『襲胸』一事,簡直就不值一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