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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廣東清遠進行的全國女足錦標賽,因爲女足姑娘們“吃不好,住不好”的抱怨,將“女足”這個略顯沉重的話題再度推向輿論風暴中心。而作爲四川唯一一支奪得過全國冠軍的足球隊,四川女足近年來也是每況愈下——沒有了贊助商的支持;沒有了社會的關注;長達10年沒有一名國腳產出……
待遇差誰想來踢都可以
一年前,四川女足沒有了贊助,只能靠劃撥訓練比賽,一年在300萬元左右。“跟男足確實是沒法比。”前四川女足主教練李曉峯說,在女足運動開展較好的江蘇、上海、廣東等省市,一支女足球隊一年的預算可以達到1000多萬。
經費上的困難讓四川女足學會了節約:每堂訓練課,姑娘們都要自己從寢室帶着裝滿水的水壺水杯到球場;爲了節省球鞋、球襪的消耗,一些隊員甚至穿着打補丁的球鞋,把舊球襪套在新球襪上;出外比賽,火車、汽車是第一選擇。“雖然也有坐飛機的時候,但如果路程上不是太遠或者比賽重要性不是太高,我們就儘量選擇火車。這時候還要安撫隊員們,就說當在火車上進行調整了。”李曉峯說。
而由於待遇差,姑娘們隔三差五鬧情緒,提出退役的事情也並不鮮見。有一段時間,四川女足甚至到了“誰想來都可以來”的境地。“真的是這樣,只要你熱愛這項運動,願意來日曬雨淋吃這個苦,都可以到隊上來。”與李曉峯搭檔執教四川女足12年的何斌感觸頗深,基礎差的,甚至基本不會踢球的球員入隊的情況也沒少見,“沒辦法,有的時候真是沒人啊,只有先讓她們進來再說,然後我們從最基礎的開始教起。但很多基本功都需要在小時候培養,所以這樣的情況下就很難出什麼拔尖的苗子。”
前四川女足守門員教練潘棣透露,由於沒有贊助商,四川女足的工資在國內處於中下水平。“一線隊的主力每個月工資也就1000多元,再加上各種補貼、比賽獎金,一個月可能就是3000多元。而這還是有編制的球員才能拿得到的。”如果沒有編制的呢?“500、600元左右。”
沒好苗青黃不接難結果
2013年全運會,在四川兩支男足雙雙挺進決賽圈時,兩支四川女足卻折戟沉沙,無緣全運會決賽階段的比賽。對於男女足所形成的巨大反差,時任四川省足管中心主任的蔡世民認爲,歸根結底還是因爲踢球的女孩越來越少,導致後備力量愈發薄弱。
四川女足多年都吃了後備力量不足的苦頭,2013年全運會預選賽上,四川女足再次派出了“孃孃級”球員,張梅、張娜這些年過30的老將也隨隊奮戰,何斌說:“她們中有的已經退役了,臨時被叫回來,有的球員都當媽了。”
其實,在2000年前後,四川女足的成績一直保持在全國前八的水平,也爲國家隊輸送了大量人才。蘇超臻、郭娉、陳華、羅清秀、陳思、肖珍先後進了國家隊,參加了不少國際大賽。尤其是守門員肖珍,從1998年到2005年先後在國家隊效力8年,獲得了中國女足最佳陣容獎,參加了兩屆亞運會和一屆奧運會。可如今,四川女足真的像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四川女足U14隊主教練張力對於選拔後備人才的難度就深有體會。“往往發現了苗子,人家也不見得願意走專業足球這條路,因爲看不到前途。”據張力介紹,如果球員能拿到編制,那麼平時收入低一點也能夠接受,“因爲退役後可以拿到退役費,還有工資,醫保、社保什麼的也都能夠解決。”
目前四川女足U14隊大概有20個編制,“但一個隊不止20個人,也就是說不可能每個人都有編制,所以就規定必須要爲球隊做出較大貢獻的球員才能取得編制。”而且相比於男足球員,女足球員本身更不容易,平常的訓練比賽讓很多姑娘錯過了談戀愛的年紀,到了二十四五歲就面臨家庭和社會各方面的壓力。在待遇不高、出路不明的情況下,四川女足就更難談後備力量建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