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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棋博士何雲波談圍棋文化教育
-文/圖廣州日報記者施紹宗
圍棋在中國甚至世界上,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顯赫過,從美國總統送給中國領導人的禮物——圍棋棋具,到中韓外交以圍棋爲平臺,這是政治層面的光大;而在民間,特別是少兒培訓市場,圍棋更是成爲衆多家長心目中的理想素質教育工具。那麼,中國的大學圍棋又是一番什麼景象呢?廣東棋文化促進會此前主辦了以“三棋進校園”爲主題的第二屆中國棋文化峯會,作爲峯會論壇主持人的圍棋博士、圍棋文化研究專家何雲波教授接受了廣州日報記者的專訪,他認爲,在大學開展圍棋文化教育是中國傳統文化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
目標:
編一本全國通用的圍棋教材
何雲波說,今年年初,清華大學成立圍棋文化與研究基金會,讓他去作學術報告,“我演講的主題是‘圍棋與大學的使命’。我談了如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在圍棋文化的研究與交流中,大學究竟應該扮演什麼角色;第二個問題是,在大學教育中,圍棋應該起到什麼作用。大學教育中對傳統文化的教育,圍棋是其中重要的一部分,它保留了傳統文化的很多東西。昔日我們在傳統文化教育上的缺失,導致國民包括大學生對傳統文化缺乏認同感。我們要培養學生對自己國家的傳統文化的認同,讓他們爲自己國家的文化感到自豪,有文化認同感,這樣纔會真正地愛自己的民族與國家。圍棋這一傳統文化教育,在大學裏應該起到它應有的作用,傳統文化教育是一種修身的教育,從這個角度來說,在大學開展圍棋課有很重要的意義。”
現在不少大學,包括清華、北大、西安體育學院、深圳大學都開設了圍棋文化課,何雲波表示,這些大學存在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大家各自爲政,既沒有交流,也沒有統一的好教材,“我現在想做的就是編一本《大學圍棋文化教程》,是可以全國通用的,我與在大學裏教圍棋的學者、專家、棋手聯繫過,希望大家一起爲全國大學圍棋文化教育提供一本好用的權威的教材。”他認爲,現在的圍棋教材基本上都是着重於技術入門,與少兒圍棋的培訓沒有什麼區別,還有一種是講課時以入門技術爲主,順帶講點文化,很多培訓機構也是這種情況。
構想:
圍棋技術史文化史不能割裂
何雲波想編一本圍棋文化教材,希望把棋文化與技術融合起來。他設計了一個體系,第一講的是圍棋是什麼,然後是講技術。教大學生下棋本身就是一個課題,學生上圍棋文化課非常踊躍,限選這門課的人數是90人到120人,經常是選課系統開放一小時就被選滿了。面對這些積極的學生,何雲波第一堂課,會讓從來沒有接觸過圍棋的兩個學生來下他們人生的第一盤棋,他甚至覺得9路盤的棋盤對他們太大了,用的是7路盤。他要了解,一個對圍棋完全沒有概念的人是怎麼下圍棋的。由此,何雲波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一上來大家都是貼着對方的子來下的,開始肉搏,就像不會武功的人打架一樣,完全沒有章法,一動手就糾纏,圍地則是後來的概念,吃子則是天生的本能。之後他把圍棋史放在圍棋發展的背景下,論述中國人的棋是怎麼下的,如何演變到今天,講古今中外的圍棋名局,這樣就順帶講清楚圍棋史上的一些重要問題。要把技術史和文化史結合起來講,而不是割裂。
最後,何雲波會講圍棋的精神、文化和境界,包括圍棋與民族文化,圍棋與人生等。“我們大學裏教圍棋的老師,主要是三種,一是職業棋手,一是業餘棋手,還有就是像我這種做專業研究的。廣州華師附中的吳校長曾特別提到棋類教育師資嚴重短缺的問題,大學也有這種情況,就是知識結構的問題,很多人都可以講技術,但能把圍棋文化融合起來的則很不容易。我們這些圍棋只是業餘水平的教授,可以把圍棋文化講得很好,但講古譜要深入下去就不太行了。所以,圍棋老師也有提高自己文化素養的問題。講圍棋文化不是隻講故事,而講技術也不是講純技術,需要我們完善自己的知識結構。”
何雲波說,圍棋從小學到大學,就是一種素質教育,不要把圍棋當作功利的東西,它還有讓人快樂的功能。我們現在講人文精神教育,圍棋確實是人文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三棋入大學有兩個障礙,一是教材,二是師資。另外,學校的重視程度也非常重要,全國有那麼多大學,爲何大部分大學都沒有開圍棋文化課,原因是教育管理者對圍棋的認識問題,他們認爲不必在課堂講這些東西,特別是教學生下棋就更沒必要了,這是對圍棋文化課的誤解。談到大學圍棋未來的走向,何雲波說,現在這門課只是作爲素質教育,將來可以考慮設專業,像韓國的明知大學那樣,圍棋作爲專業在中國應該是有市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