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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30日駕鶴西去的“昭和棋聖”吳清源先生,晚年究竟是怎樣度過的呢?帶着滿心的好奇,我昨日再次來到了神奈川縣小田原市一探究竟。
昨天一大早我就從東京出發,直奔第一個目的地———“Joyous城山老人院”,吳清源先生最後的時光就是在這裏度過的。“Joyous城山老人院”離小田原站臺不遠,走路幾分鐘就到了。它就在已經成爲廢墟的小田原市社會福祉中心的背後。
在“Joyous城山老人院”的接待處,有一名大約20多歲的日本男青年在負責登記工作。向他說明來意之後,他告訴我:“要採訪的話,必須要經過吳清源先生家屬的同意才行。”由於2日我已經跟吳先生的次子有過交流,於是我再次向他提出進去簡單看一看的請求。這名工作人員雖然說話的語氣很有禮貌,但態度堅決。
我在老人院員工出口附近等待,希望能遇到一兩個工作人員來問問吳老先生曾經的一些生活情況。小田原市的氣溫要比東京暖和,但昨天卻特別冷。我在外面等了大約30分鐘,終於遇到了一名40多歲的女性員工從老人院裏面走出來。於是我趕緊上去向她打聽情況。
她告訴我說:“我聽說他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人,只不過上了年紀之後,身體逐漸變弱,再後來連說話都非常困難了。不過,我也聽說,他還是偶爾會和前來拜訪的人下棋。至於誰贏了,那我就不知道了。”這名女性並非老人院的正式職員,只是在裏面負責打掃清潔衛生。我想,就連她都聽說過一些關於吳先生的事,可見吳先生在這個老人院裏也是非常有名的。
後來,我又給日本棋院打電話,試圖從那裏瞭解一些關於吳先生的往事。不料,負責人告訴我說:“現在日本棋院在籍的職員都沒有見過吳先生。如果不是那些已經從棋院退休的80多歲的老人,恐怕再也沒有人見過吳先生了。就棋藝而言,吳先生真的是雲上之人。”
這時,我想起了那個跟吳家簽約的出租車司機,他應該是比較瞭解吳家情況的人。後來,他告訴我說:“吳老先生的夫人在兩年多前去世了。去年,我經常載着他的兒子去養老院。他(吳清源)身體變差可能也就是最近的事吧。”
隨後,我又嘗試與吳先生的長女吳佳澄進行聯繫,約採訪的事。最開始接電話的是吳先生的次子,他說:“最近一直在忙葬禮等事情,沒空接受採訪。”後來吳佳澄在電話裏告訴我:“今天非常忙,沒時間。要採訪的話,可能要等一段時間。”電話裏,我可以聽出來她的聲音非常疲憊。偉大的父親走了,吳佳澄內心的悲痛就連作爲外人的我也能夠感受到。
“昭和棋聖”吳清源、爲中日友好架起橋樑的吳清源,他人生的晚年究竟在想些什麼?究竟在關注什麼?這恐怕只有一直陪伴在其身邊的吳佳澄知道。對於父親,吳佳澄又有什麼樣的話想對他說呢?這讓我非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