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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娜退役後,卡洛斯也選擇了沈默。如今把所有精力都投入網校的他再談起李娜時,仍有說不完的話題。在阿根廷人看來,李娜的退役是她聽從內心做出的正確選擇,她內心知道自己最想要什麼。弟子要在未來開網球學校,對卡洛斯來說又是一次挑戰,『如果我們是競爭對手,最大的受益者是中國網球,不是麼?』
沒有李娜,誰會知道我?
自從李娜退役後,卡洛斯也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從前他曾是李娜和媒體溝通的橋梁,如今把精力放在了發現球場上的好苗子。可不管身份如何變化,李娜前教練的標簽,是卡洛斯教練生涯最驕傲的亮點。對於身份的變化,卡洛斯很是明白,『從前我是李娜的教練,有必要讓大家明白她的動態。可如今身份變了,我已經無法站在教練的角度再說什麼了,對媒體李娜已經說得夠多了。』
在職業網壇混跡多年的卡洛斯明白,球員是媒體關注的第一焦點,教練不過是為他們錦上添花的背後力量,『媒體感興趣的永遠是球員,當我手裡有球員時,和媒體溝通是我的義務,但現在大家的關注點不在我這裡。如果有一天,我再帶一位中國球員出山,她有著和李娜一樣的潛質的話,自然我又會像從前一樣回到大家的視線中。』
盡管大多數時間保持沈默,可卡洛斯一直也還在關注著李娜的動向,『她在退役儀式和之後的采訪中表達了很多對我的感謝,我都有知道。其實我從未想過對她的職業生涯會有如此重要的作用,我們有了非常愉快和難忘的兩年合作,球場外我們是一生的朋友。』在卡洛斯心裡,對李娜又何嘗不是一樣心懷感謝,他知道,沒有李娜,他不會像如今般在中國受到如此推崇和信任,『在中國,如果沒有李娜,誰會知道卡洛斯這個名字呢?有誰真正關心過呢?是她讓我有了更大的名聲,讓我獲得了更廣的發展空間,讓我在網球界有了更大的權威,其實是我該從心底裡對李娜說聲謝謝的。』在今年的CCTV體壇風雲人物評選中,卡洛斯和郎平等人一道成為最佳教練的候選,在一家互聯網的年度人物盛典評選中,他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堅信弟子不會再復出
前兩年的冬天,卡洛斯讓李娜經歷著魔鬼冬訓,如今的李娜依舊忙碌,出席活動、拍廣告,可一有時間她仍會和卡洛斯小聚,『我們每兩三個星期就會一起吃飯,聊天。』說話間,卡洛斯拿出手機,找到李娜給自己的短信,倆人的對話一屏接一屏,『卡洛斯,你太酷了,我在路上的廣告牌上看到了你,你的名氣比我都大了!』李娜聊天還是一貫的幽默。
半年前,卡洛斯信誓旦旦地表示,有信心帶李娜在溫網突破。誰曾想,溫布爾登的第三輪,竟是李娜職業生涯的最後一戰。『如果你三個月前問我,李娜退役是否可惜,答案是肯定的。那時我可能說李娜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可如今,在和李娜有過一次次交流後,卡洛斯明白,弟子做出了一個正確的選擇,『網球給了她很多,她也回報給中國網球很多。她退役後,有了全新的生活,依舊快樂,這就夠了。每人在不同階段都要有自己想做的事,做球員,她是成功的,退役後,她是聽從內心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熟悉卡洛斯的人都知道,海寧在2008年是以世界第一的身份隱退江湖,『海寧第一次退役纔25歲,生活中很多事讓她難控制,她做這個決定很倉促、也很不得已。我當時很難理解她倉促的決定。』盡管時間早已釋懷一切,可卡洛斯的語氣中仍夾雜著遺憾和無奈,他幾乎用了近一年時間纔接受弟子的決定。
網壇復出的案例屢見不鮮,海寧,小克等都是耐不住放下球拍的癢,選擇復出,李娜會麼?卡洛斯毫不猶豫地搖頭,『海寧第一次退役時機不好,她無法掌控自己的生活,李娜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她知道對她最好的選擇是什麼。我希望她不要再回來了,如果有一天說她想回來,我肯定告訴她,你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不過,我相信,李娜是不會復出的,她不會以球員的身份回到賽場上了,我百分之百堅信!更何況,她有了新的事業目標。』
像做球員一樣去努力
卡洛斯所說的李娜的新事業目標已不是秘密,在很多場合,李娜早向媒體透露了她的下一個身份:李校長。她正籌劃自己的網校藍圖。而身邊有這麼一位20多年辦學經驗的老江湖,討教取經自然是近水樓臺,卡洛斯表示,『我和李娜已有過很多次溝通了,我給了她盡可能的意見,她是大滿貫冠軍,我相信她會在自己想做得事情上做得更好,而對李娜來說,她也是在中國開辦網球學校的最好人選。』
說道具體建議,已經逐漸熟悉中國環境的卡洛斯給李娜最重要的一點建議是——運用她所掌握的資源,『在中國,誰不認識李娜?從政府、到企業、再到普通人,盡管在開網校方面,她是新手,但作為校長,她要知道,什麼環節用怎樣的人合適,什麼問題找怎樣的人去解決。把人用好了,她的網校自然會發展的很快。很多事她沒必要親力親為,但她要知道怎麼解決是最有效的。』卡洛斯表示,李娜可以聽很多人的意見和建議,但最後決策和選擇要她來做,『我沒法告訴李娜對她來說什麼是最好的,我的經驗就是告訴李娜,繼續像做球員一樣去努力。』
家庭是做決定重要因素
一旦李娜的網校成立,卡洛斯和李娜便會從昔日的師徒轉化為商界競爭的對手,對於未來的競爭,卡洛斯毫不介意,『沒錯,我們會成為競爭對手,但是誰會是最受益的?中國網球,答案毫無疑問。我們之間存在的競爭會讓更多人了解網球,想走入網球,參與其中,這樣網球人口會不斷地增加,這肯定是一件好事,對中國的球員來說也是件好事兒。』
另一方面,喜歡挑戰的卡洛斯也明白,未來李娜的網校也督促和提醒自己,要不停地努力,『我沒法跟李娜相比,她在中國有著響亮的名號,她一出面,誰不知道她的名氣,她肯定會吸引去一批想學網球的人,我是中國人的話,我也會去她的網校,而我不是中國人,沒法有她那樣的吸引力,我只有在各個環節做得更好,纔能讓人們相信我,信任我,我喜歡迎接挑戰,如果事兒都是輕而易舉就可以做到,那還有什麼趣味呢?』
未來是否考慮過師徒聯手呢?如果卡洛斯在未來和李娜繼續合作,這塊金字招牌將會讓別的對手望塵莫及,卡洛斯透露李娜和自己早已討論過此事,只不過,現在做決定還為時過早,『跟李娜一起工作是很愉快的經歷。不管做什麼,金錢不是我做決定的唯一因素。但我現在沒法做決定。我也不知道自己下一個選擇是什麼,因為我和現在的網校還有兩年的合同,我當然會認真履行。』
兩年後,聰明的卡洛斯當然會做出更有利於自己發展的選擇,『和一個人合作時,我喜歡付出,也渴望得到回報,錢是考慮的一個方向,但這不僅是指金錢,這還包括知識、經驗和分化方面的相互分享和交流,我不會為自己關上任何一扇門,李娜的學校還只是在籌劃,我還有兩年的合約,未來一切都有可能。如果有這樣的機會,為什麼不呢?』
忙碌的卡洛斯一點都不得閑,他手裡又有多了一位職業球員,那便是李娜在打球時的好朋友,漢圖科娃。31歲的長腿美女早在今年中網期間便流露想拜師卡洛斯的意願。而正值冬訓,漢圖科娃便帶著自己的團隊駐紮在網校。『過去這段時間,有很多人找我,但我有條件,便是不能外出陪同比賽。如今漢圖科娃選擇我,是因為她不介意我不會跟她外出比賽,因為跟網校有約在先,不管再帶誰,我都只能留在北京。』即使如此,漢圖科娃也願投奔其名下。
在未來,卡洛斯會在春節假期跟隨漢圖科娃在迪拜訓練一段時間,其餘時間師徒倆人的合作都只是郵件往來,『我們達成了一致,平時我只能通過電子郵件或別的方式來給她提些意見和指導。』也許合約在身,卡洛斯有些身不由己,但年過半百的阿根廷人卻也沒有遺憾,『沒什麼可惜的,我答應過丁叮在這裡好好工作,而且呆在北京,讓我有更多的時間陪家人在一起。』家庭是卡洛斯未來做一切選擇的最重要因素,『在我的世界裡,家庭第一,自己的事業第二,金錢第三,如果孩子們和家人在北京生活的不開心,即使我的工作都OK,我也不會繼續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