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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恆大投資足球5年拿到1箇中甲冠軍、4箇中超冠軍、1個足協盃冠軍和1個亞冠冠軍,最重要的因素就是鉅額的投資。上港集團2億元買下東亞俱樂部,500萬美元年薪請來埃裏克森,意圖複製恆大奇蹟。中國職業足球順應世界潮流,也走進了金元時代。只是,並非所有的俱樂部都有資本成爲恆大、上港,對於像青島中能、青島海牛等規模不大的中小俱樂部,尋找適合自己的生存模式,才能實現打造百年俱樂部的目標。按照《青島市足球事業十年發展規劃(2015~2024)》的要求,到2024年,青島擁有中超、中甲、中乙、五人制及女超等各類職業足球俱樂部,並具有較高的影響力和競爭力。
千萬扶持金,對職業足球杯水車薪
2015賽季,青島的職業俱樂部包括參加中甲聯賽的青島中能、青島海牛,參加中乙聯賽的金洋,參加五人制的西海,距離“足球名城”還差中超和女超。
中國職業足球經過21年的發展,到今天不可避免地成爲“有錢人的遊戲”。中超動輒億元起步的“年費”,讓很多中小俱樂部望塵莫及。像成都、深圳等俱樂部降級後便一蹶不振,“足球城”大連在兩年之內失去兩支中超球隊,最主要的原因都是經濟上出現了問題。
以2014年征戰中甲聯賽的兩傢俱樂部中能和海牛來說,同樣也面臨着資金上的難題。以製造業、體育文化產業、新能源爲主要經濟來源的中能,雖然在中甲尚屬實力不錯的投資者,但要將目標定位於衝超或者未來在中超站住腳跟,則面臨着不小的難度。海牛作爲一支新軍,2013賽季依靠大投入強勢衝甲,但在2014年征戰中甲的首個賽季,投資者受到房地產行業不景氣的衝擊,導致俱樂部在下半賽季的成績明顯下滑。
對於這一點,在《關於加強青島“足球名城”建設的意見》中有這樣的表述,“針對目前青島職業足球俱樂部綜合實力不強的實際,制定在一定時期內(3~5年)的青島各級職業足球發展資金扶持政策。”從青島中能2011年征戰中超聯賽開始,在連續三年時間裏青島市政府均給予了中能每年1000萬元的資金支持,另外還幫助俱樂部召開了“青島企業家支持青島職業足球發展座談會”以爭取贊助。
從全國範圍來看,地方政府給予職業俱樂部的資金支持,1000萬元不是最多的也不是最少的。從現實的角度來說,想要邁進億元起步的中超,每年1000萬元的資金支持,實在是杯水車薪。更重要的是,職業足球俱樂部要發展,最終只能“靠市場”,而不能“靠市長”。
探討股份制改革,埃瓦爾或是榜樣
雖然作爲外來語的俱樂部,本身是一種以會員制爲主的組織制度,但從職業足球在中國誕生的那一天開始,俱樂部的管理制度就與公司制極爲相似,這在國外也是一樣。所以,俱樂部的經營,與現代企業的經營,是有異曲同工之處的。就像恆大在涉足足球之後,不懂足球的許家印可以很自豪地說,“中國足球有經驗,爲什麼這麼多年還沒搞好?”
所以,且不論恆大對於中國足球的功過,至少在經營“廣州恆大足球俱樂部”這個企業方面,恆大是成功的。恆大的成功,靠的是擲地有聲地砸錢,創造好成績,吸引政府和球迷的關注,這樣的模式,對於多數中小俱樂部來說,是望塵莫及的。中小俱樂部或者中小企業想要生存,必須要找到自己的經營之道。
在2013賽季從中超降入中甲後,青島中能足球俱樂部副董事長於濤在本報組織的座談會上坦承,“以目前中國職業聯賽的發展情況,即便中能一年衝回中超,可能也很難站穩腳跟。所以,探討股份制改革,應該是俱樂部未來的發展方向。”
2012年12月,海牛俱樂部成立之時,投資人、俱樂部董事長於仲潤也曾表示,未來俱樂部無論是轉讓還是實現股份制改革,都會保留“海牛”兩字。
不難看出,在兩家青島的職業足球俱樂部對未來的規劃中,都有着股份制改革的想法。
日前,全世界範圍內最有名的股份制俱樂部恐怕就是西甲的埃瓦爾。這家小俱樂部通過衆籌的方式,在全世界球迷的幫助下獲得了參加西甲的機會。這種極端的方式,是埃瓦爾不得已而爲之的舉動,但也體現出俱樂部超常規的經營思路。中能和海牛雖然不能如法炮製,但也是未來實現股份制改革的一種思路和方向。
發揚青訓優勢,人才方源源不斷
要吸引外部資金參與,實現股份制,就要讓股東看到回報點,這也要求俱樂部自身建設方面要有自己的特點。在有着良好足球傳統的青島,人才,無疑是最寶貴的財富。在這一點上,中能和海牛兩傢俱樂部都有明確的認識和相應的舉措,就連新軍青島金洋俱樂部在成立之初也提出,要將梯隊送到海外進行培訓的計劃。
在以往的觀念中,俱樂部的後備人才培養指的就是梯隊建設,即便是中國足協要求的四級或五級梯隊,還有部分職業俱樂部做不到。著名足球評論人金汕就曾指出,“很多俱樂部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幹幾年,所以誰會下大力氣去搞梯隊呢?”在這一點上,青島的職業俱樂部一直走在全國的前列。而如今,因爲競爭壓力太大,各傢俱樂部已經將覆蓋面擴大到了校園。
2013年,中能和海牛的夏令營在天泰體育場外場兩塊相鄰的球場同時開營。在此之前,兩傢俱樂部也已經與青島市多所中小學簽訂培訓協議,將其納入自己的後備人才範圍。2012年,中能俱樂部更是與李滄區教體局及各學校簽訂了《李滄區校園足球推廣工作合作協議》,對李滄區36所學校797個班級共計33891人進行了足球授課。
11月24日的《足球》報這樣形容青島中能的青訓工作,“青島中能俱樂部在無聲無息中也給所有的職業俱樂部做出了一個好的示範。在恆大還陶醉於如何將自己的足校招生人數達到一萬人時,青島中能校園足球簽約學校的生源已經超過了6萬人。他們的U9到U13都是雙梯隊的編制,U15、U16都是單年齡段組隊。這樣金字塔的結構是很多俱樂部可望而不可及的。至少在校園足球、在青訓體系上,青島中能已經走到了前列。”
就在不久前,中能也剛剛完成了梯隊教練員的競聘。50多名教練員參與了競聘,在面試、答辯和實踐授課環節各展所長,最終確定了7支梯隊、10支校園足球精英隊共34個崗位的競聘。最終,今年率領青島隊奪得省運會男足冠軍的張全利成爲U18梯隊主教練,島城足球青訓專家蔡軍成爲U13梯隊總教練,其他32個崗位也各歸其主。
效仿“歐洲黑店”,讓球員成爲商品
在一個成熟的職業聯賽當中,門票、電視轉播、俱樂部商品銷售、轉會費和贊助,是俱樂部的主要收入來源。如果說校園足球和梯隊建設,還只能在人才方面實現自給自足的話,那麼效仿波爾圖、烏迪內斯等俱樂部,以低價買進,二次培養之後,再高價賣出,實現俱樂部的運轉,也是目前形勢下,中國中小足球俱樂部的生存方式之一。
以烏迪內斯爲例。這個意大利北部小城常住人口只有10萬左右,從1995年開始,在19年間11次打入歐洲賽事,徹底告別了過去升降級的命運,靠的就是名聲在外的“烏迪內斯模式”。以廣佈的球探網絡、持續性的球隊規劃、精準的選材這三點爲基礎,波佐家族長期依靠低價買入球員,利用球員的天賦在球場上取得成績,幾年後再以高價賣掉獲利。過去的10年間,烏迪內斯的球探網絡遍織全球,到處都有他們熟悉的俱樂部和經紀人,他們的轉會收入總計已經超過了2億英鎊。有“歐洲黑店”之稱的波爾圖,也是基本相同的運作方式。
這一點,重要的是改變觀念。在中能俱樂部的歷史上,關於球員轉會,遇到最多的一個詞就是“挽留”。“挽留”從感情上來說無可厚非,但從職業的角度來說,並不可取。轉會是職業足球當中再正常不過的運作,豪門俱樂部有用人需要,中小俱樂部就按照市場規律培養出奢侈品奉上,這是順理成章的節奏。一手打造出中超上海東亞俱樂部的徐根寶,不僅前兩年通過賣出張琳芃等人來維持俱樂部的正常運轉,甚至在時機成熟之時將俱樂部整體轉給了上港集團。據報道,徐根寶已經有計劃再打造一支東亞,而他目前所獲得的一切既是對10年投入的回報,也是重新起航的必備資金保障。
無論烏迪內斯還是東亞,都給中小俱樂部的生存提供了一種很好的模式:讓球員變成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