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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踢球,高中雖然作業多,但也一直在踢,但到了暑假,就沒機會了。”9月開學,山西省某高中畢業的李浩然結束了暑假,作爲一名“運動健將”,從小練習跑步並代表學校參加過比賽的李浩然告訴記者,全縣只有高中校園裏這一個足球場,只能在這兒踢,但“放假期間學校不讓進”使得熱愛運動的他,“只能打籃球”。
近日,記者通過對部分學生採訪後發現,學生在暑假的運動量很小,除了對運動不感興趣、長時間使用手機、電腦外,體育場地設施不健全也是一大原因,對此,城市和鄉村的孩子都有自己的“苦衷”。
王楓是太原理工大學的一名大二學生,曾是體育特長生的他,因爲“個子高,跑得快”,在高三選擇了體育這條路。但喜歡羽毛球的他,因爲“村裏只有籃球場,運動設施不適合”,索性在暑假期間放棄運動。同樣是在農村,“準大學生”許靜告訴記者,“體育測試成績還不錯”的她,在今年暑假短暫地放棄了運動,“沒有我可以玩兒的,打籃球我也不會,所以只能在去姥姥家的時候爬爬山”。
生活在城市裏的學生也有“苦衷”,“運動場所離家太遠,沒有同伴一起去”,這使得廣西大學大三學生朱新欣,只能在大多數時間選擇騎車出去溜達。而吉林大學大四學生於越也感覺“社區的健身器材,好像是給爺爺奶奶們準備的,沒有適合我們的”,運動設施的“無趣”,讓“本來就有些懶”的她,在暑假很少參加運動。
對於青少年何以如此“依賴”體育場地設施,首都體育學院教授趙立的分析是:“青少年的體育鍛煉與中老年人不同,中老年人鍛鍊主要是維持基本體能,大多數人選擇長跑和太極拳這類運動;而青少年則圍着器材轉,喜歡有競爭,有對抗,有快樂,可以當作遊戲的運動項目。所以,體育場地設施對青少年來說就很關鍵。”
因爲發展條件所限,未能建立起多樣化體育服務設施的農村,纔會在暑期大批學生的“返鄉潮”中引來“只能打籃球,體育生活太單調”的抱怨。
對於這一情況,國家體育總局羣體司副司長張棟解釋說,在制定《農民體育健身“十二五”規劃》之前,曾作過一次調研,調研結果顯示,籃球在農村受歡迎的程度較高,“所以才確定了農民體育健身工程的基本配置,在每個行政村建起‘一場兩臺’(一個籃球場和兩個乒乓球檯)。現在,全國農村已建成40多萬個籃球場及相關設施。”其中,東部一些省,行政村的覆蓋率已達100%,但西部的個別省只有30%,存在“發展不平衡”的問題。
“隨着農村人口逐漸減少,青少年平時多集中在鄉鎮和城市,所以,針對農村地區體育場地設施的發展,我們把工作重心放到了鄉鎮。”張棟說,“現在我國4萬多個鄉鎮都有了籃球場,大部分有燈光籃球場,有的還有1~2套健身器材。”相反,隨着我國城市化的不斷推進,越來越多的家長選擇把孩子送到鄉鎮或城市接受教育,沒有鄉鎮的“大地盤”和體育場地的“完全開放”,“城市的體育場地設施問題比農村還要嚴重”。
“在最初城市規劃建設時,國家對於運動場地的面積和配置都是有標準的,但在城市建設的過程中,由於各部門以及開發商沒有堅持這一標準,再加上社區挪佔等,最後導致我們的城市體育運動設施不能滿足羣衆的要求,並且體育場地建設存在着管理不細緻和監管不到位的問題,體育場地建設不達標,體育相關部門也無權進行罰款或整頓。”趙立說,目前城市的體育場地設施有些“無地自容”,此外,部分家長“體育消費應該是公衆服務”的理念,讓青少年體育消費不足,一些二三線城市的青少年體育運動更加“捉襟見肘”。
“場地問題是羣衆體育工作開展的最大阻力。”張棟認爲,再難的問題也得尋求解決出路,“首先是公園綠地免費開放,把場地設施搬進公園;其次,國字頭的體育場館設施應主動對公衆開放,學校場地設施也要適時開放;最重要的是,我們要建立起新的機制,運用新的科學技術手段來整合體育場地”。張棟以預定場館的APP爲例稱:“通過這樣的APP,我們就可以查到哪兒有體育館,哪些開放,這樣,羣衆參加運動很方便,我們也能把零散的體育場館信息整合起來,未來,我們將朝着這個方向發展。”
而在趙立看來,即便擁有運動場地,學校體育的運動器材也應該多樣化,現代化,“多搞些創新”——“樓頂建一個操場,底層建一個操場”,還有一些學校把教學樓改造成“攀巖牆”,底下是沙坑,牆上是攀巖的扶手,“一下課,牆上全是‘蜘蛛俠’”,趙立同時也強調,“學校的構思固然巧妙,但安全問題一定不能忽視。”
本報北京9月15日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