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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京的青奧會上,盧旺達18歲的本妮薩·烏瓦瑪利亞和17歲的克萊門汀·尼揚薩巴將參加8月22日的自行車公路賽。站在姑娘背後的是美國職業自行車界的著名人物湯姆·裡切(山地車發明人)利用自行車開創的一個名叫『盧旺達計劃』的慈善項目。
尼揚薩巴用自行車比賽的獎金買了山羊。
18歲的本妮薩·烏瓦瑪利亞和17歲的克萊門汀·尼揚薩巴在眾多的青年奧運會參賽選手中顯得默默無聞,但她倆卻是盧旺達為數不多會騎自行車的年輕女孩。『我的同學們幾乎都沒有真正騎過自行車,尤其你是一個女孩的話。』烏瓦瑪利亞在接受英國廣播電臺BBC采訪時說,她很清楚自己的特殊性以及肩負的壓力,『由於我的水平不錯,也參加了非洲青年運動會。因此當南京青奧會到來時,我纔獲得了參加這個盛會的機會。』
青奧官網缺少她們資料,曾靠獎金買了一只羊
根據青奧會官網運動員名單,尼揚薩巴和烏瓦瑪利亞都報名了本屆比賽自行車項目。她們不是為人熟知的明星,官網名單中的信息也少得可憐,我們只知道兩人一個生於1997年1月1日,另一個是1996年1月1日。
絕大多數中國人對於盧旺達這個國家的印象或許都源於那部名叫《盧旺達飯店》的電影以及那場震驚世界的胡圖族與圖西族之間的種族仇殺。
如今這個非洲中部小國的一切都在發生變化,自行車也讓這個國家看到了未來的希望。據新華網報道,盧旺達農民目前依靠木質自行車運送種植的咖啡豆前往40公裡外的清洗站;一些人則在公共交通難以到達的地方,依靠『自行車的士』賺取賴以生存的收入。如今,很多盧旺達孩子希望用自行車來成就他們的夢想。
但這一切,對於女性來說很難。
雖然盧旺達官方出於安全考慮禁止這種營運方式,但自行車的士已成為盧旺達鄉村地區的一道獨有風景,這些自行車的士司機依靠載客賺取每月6萬盧郎(約600人民幣)的微薄收入支橕一個家庭的開支。
相比那些依靠自行車賺錢的男性,尼揚薩巴已經依靠自己的自行車賽獎金為家裡買了山羊——這令她早早成為家族的驕傲。
『在盧旺達,你很難看到女孩騎車。』盧旺達代表團的自行車隊女教練金佰利·科茨在接受BBC采訪時說,一般的盧旺達家庭不會給女孩買自行車,『他們即便買自行車也是為男孩買,因為男孩回頭可以利用車運貨,或者能騎自行車的士,不過很多女孩並不明白這一點。』
這種社會文化給不少盧旺達女孩帶去了心理挫折。美國教練科茨希望以自行車為變革工具幫助盧旺達女孩擺脫貧困。
經歷了1994年的種族大屠殺,盧旺達的男性一度只佔全國人口的30%。盡管它是世界上首個女議員人數佔多數的國家,但人口以女性為主的盧旺達依舊極端貧困。
近年來,美國職業自行車界的著名人物湯姆·裡切(山地車發明人)利用自行車開創了一個慈善項目『盧旺達計劃』,幫助貧困的山民更新破舊的木質自行車以更方便快捷地運送咖啡豆。曾經的職業車手約克·博約也追隨裡切來到盧旺達並創建了盧旺達自行車隊。
年輕的時候裡切是著名的自行車運動員,退役之後設計了很多今天山地自行車仍在使用的創新設計,例如超輕車架,後來創辦了自己的品牌。《南方都市報》曾報道,2005年來到盧旺達後,他被山地上隨處可見的木制自行車完全吸引:剎車是手剎,利用的是從舊汽車輪胎上取下的嚴重磨損的輪胎皮;金屬軸承是從汽車上取下來的;反光鏡利用兩個磨亮的罐頭蓋子———這簡直就是創意機械設計。
隨後,科茨也來到美國,她與盧旺達最著名的自行車明星、倫敦奧運會自行車選手阿德裡安·尼揚舒提在後者的家鄉盧瓦馬加納開創了一家自行車學院。
盧旺達隊的基地是北部新建的Africa Rising Cycling Centre。
擁有自行車的烏瓦瑪利亞是當地孩子們羡慕的對象,而她用騎車獎金為家裡買了牛。
自行車讓女孩們遠離輟學
在這家距離首都基加利一小時車程的自行車學院裡擁有200輛自行車,這些都由南非著名的MTN-Qhubeka車隊贊助,學院向正值學齡的孩子開放,其中有40%是女孩。
『我們得到這些自行車是因為,我們鼓勵那些女孩去上學。』科茨接受BBC采訪時解釋說,『這些年,我們調查發現擁有自行車的女孩在學校留守的時間更長,不容易未婚先孕,並傾向於晚婚晚育。這些研究調查顯示,自行車完全可以改變一個女孩的命運。』
一年前,17歲的烏瓦瑪利亞在路邊被尼揚舒提的教練奧斯卡一眼相中。當時烏瓦瑪利亞穿著黑色的群則和紅色上衣的套裝,但奧斯卡還是尖叫著認為這是一名合適的『運動員』。他很快就挖掘出了女孩的自行車潛力,並為她提供了夢寐以求的一輛自行車。
『2013年7月,我第一次騎上自行車,我知道這對我而言意味著太多太多,因為自行車我去了很多地方,認識了很多人。』烏瓦瑪利亞承認自己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過,第一次騎車一度讓她崩潰,『我無數次從自行車上摔下來,並發誓永遠不會回去騎自行車。不過後來,我想過這個問題,生活中總會遇到困難,但必須爬起來繼續。這就是發生在我身上的故事,我回到了自行車上,所以現在大家可以在青奧會上看到我。』
最初,烏瓦瑪利亞告訴家人喜歡騎自行車時異常忐忑,『但我告訴父母,我會繼續騎車,因為自行車會給我帶來更好的生活。』
如今,依靠自行車賽的獎金,烏瓦瑪利亞已經為家裡買了牛,現在她正在努力通過比賽賺錢為家裡蓋房子,看起來一切行進在正確的方向,更重要的是,她還有機會繼續自己的學業。
『過去從家裡到學校,我要走上兩小時,如今用自行車,只需要一小時。自行車讓我看到自己的前途是光明的,我可以去做任何事情,因為我有一輛自行車。』烏瓦瑪利亞在接受BBC采訪時說在自己的家鄉有很多女孩和男孩都因為家離學校太遠而早早輟學。
當然,這位18歲的盧旺達女孩承認自己和隊友都不太可能贏得南京青奧會的獎牌,但對她們而言,來到比賽出發點就是成功。她們的教練科茨給她們的目標也很簡單: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公路賽。
成功對於烏瓦瑪利亞這些騎自行車的盧旺達女孩並不遙遠,她和隊友擁有前所未有的信念:『我不害怕在青奧會上的競爭,我相信在博茨瓦納(2014非洲青年運動會)等地的經歷會給我更多動力。在博茨瓦納我沒有獲得獎牌,但我相信在南京一旦獲得獎牌,將是我們巨大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