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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中國女排各個年齡段球員“零代溝”
特派記者楊敏
本報香港8月10日電
在2014年世界女排大獎賽香港站期間,中國女排的鐵桿粉絲小譚又出現了,只是現在的她多了一重身份——香港站組委會接待組主管,負責統籌4支參賽隊伍在香港期間的衣食住行。從2003年開始,小譚先後接待了五任主教練陳忠和、蔡斌、王寶泉、俞覺敏以及郎平帶領的中國女排,追隨中國女排超過30年,她與60後、70後、80後與90後的隊員均能打成一片,可謂名副其實的“零代溝”。
與賴亞文相熟超過20年
女排國手誰人不識她?
小譚“粉”了中國女排30多年,在歷屆女排國手當中幾乎無人不知,就連郎平在1999年出版的自傳《激情歲月》中,也專門提到過她:“1.50米的小個子,30多歲了,長得像個小男孩,我們打到哪兒她也跟到哪兒,那天,韓國隊和保加利亞隊比賽,小譚在腦門上寫了個條——‘保加利亞必勝’,她又把‘韓國必敗’的另一個紙條塞在鞋跟下。”現在的小譚和當年沒太多變化,依舊把每年爲數不多的假期全部用來飛赴世界各地爲中國女排加油,每年夏天她總有一週時間住在世界女排大獎賽香港站的指定酒店。
小譚在上世紀80年代被老女排的拼搏精神感動,開始自費奔赴世界各地觀看中國女排的比賽。1989年年底,香港主辦女排亞錦賽,她終於有了近距離接觸中國女排的機會。從1997年開始,她利用工餘時間擔任世界女排大獎賽香港站志願者,在2003年正式擔任香港排球總會大型賽事的接待組主管。香港站成爲歷屆中國女排姑娘最期待的比賽,除了因爲這是購物之都,與小譚的悉心照料不無關係。
“可以說,我是看着亞文長大的。”小譚從1989年開始認識賴亞文,當時她只是剛剛入隊的小隊員,後來逐漸成長爲中國女排在上世紀90年代郎平麾下的主力戰將,退役後輔助過陳忠和、蔡斌等幾任主教練,如今是郎平在國家隊的得力助手。“每年中國女排到香港比賽,我都是與亞文聯繫的,她會把隊伍的需求告訴我,例如訓練計劃、出車安排等,然後我再逐一落實。”正因爲認識超過20年,她與賴亞文的溝通毫無障礙,所以中國女排在香港站得到了貼心的照顧。
與“黃金一代”關係親密
楊昊許諾:拿世界冠軍送她球衣
在賴亞文之後,與小譚關係密切的女排隊員就是陳忠和麾下的“黃金一代”。從2001年到2008年,連續兩個奧運週期,陳忠和每年都會帶着他的愛將到香港參賽。“陳指導的主力隊員基本不變,每年都是那十幾張熟悉的面孔,我不僅把她們當成服務對象,也是要好的朋友,所以即使楊昊、周蘇紅、馮坤她們陸續退役了,我們依然一直有聯繫。”小譚說。
2002年在德國的世錦賽和2003年在日本的世界盃,小譚都到了現場助威。就像郎平在自傳中所寫的那樣,她真的會在額頭上綁上一個紅布條,又或者把自制的加油標誌分發給中國女排。“那幾年我的假期多一些,所以出國給女排加油也更頻繁。”那時互聯網還不是四通八達,小譚爲了讓隊員們留下揮灑熱血的賽場影像,她多次客串隨隊攝影師。她採購了一套昂貴的器材,鏡頭不僅對準了主力陣容,還包括替補隊員甚至陪打教練。在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會掏出沖洗好的照片分發給每一人,這樣的美圖對大家來說都是珍貴的禮物。
在多次接觸後,小譚與楊昊建立了深厚的友情。2002年她在接待工作中受了委屈,自己躲在房間裏落淚,楊昊知道後特意安慰她,更爲她送上一件球衣。“我當時忍着眼淚說,以後拿了世界冠軍再送我一件。”楊昊果然兌現承諾,2003年中國女排在世界盃上重奪冠軍,她真的把球衣留給了小譚。張萍在2009年退役後到香港中文大學深造,她與小譚比以前感情更深了,去年張萍大學畢業,畢業照就是小譚給她拍的。今年香港站的特別嘉賓是“黃金一代”中最受球迷歡迎的趙蕊蕊與周蘇紅,小譚負責邀請後者,“我問她是否有時間,她查了日程後爽快地答應了。”小譚認爲自己不是那種總是把與中國女排的親密關係拿出來炫耀的球迷,她平時也不會經常騷擾對方,但是逢年過節必定給對方送上問候與祝福。
來廣州撐郎平撐恆大女排
在小譚看來,不同的主教練有不同的帶隊風格。“男教練比較粗線條,陳忠和平時大大咧咧的,其實對隊員的要求非常嚴格,我還記得當年非常出名的27條隊規,隊員們在香港是不能隨便外出的。”至於郎平,小譚與她認識多年,一直都是粉絲與偶像的關係,“郎指導2009年執教恆大女排後,我們的關係逐漸拉近了,從去年開始她帶隊到香港比賽,也是我負責接待的。”
郎平在恆大女排執教5個賽季,小譚幾乎“全勤”,每個主場都到廣州給隊伍加油,有時比賽太晚了,她會在恆大酒店留宿,順道與郎平多聊一會兒。去年年初,郎平在金沙洲的訓練基地糾結是否重執中國女排教鞭,小譚當時就在她的公寓裏,“郎指導能在女排最低谷的時候挺身而出,我當然開心,但是也很擔心她的身體。”
“相對男教練,郎指導更細心,她會親自或囑咐亞文跟我交代在比賽期間需要注意的接待事項。”小譚告訴記者,接待組前幾年總是需要在賽後準備一大箱冰塊,這是給隊員們冰敷受傷的肩膀或者膝蓋用的。自從郎平接手後,對冰塊的需求已不大了。而郎平在開賽前看到勤快的小譚時特別誇道:“小譚的工作做得特別細,開賽前每週開會彙報籌備情況。”聽到偶像當着媒體的面表揚自己,小譚憨憨地笑着走開了。
小譚和美國康復師伊麗莎白·達琳今年才認識,但一下子就聊開了,她感覺達琳給予隊員們在傷病防治上的幫助非常大。就像魏秋月的膝蓋,以往積水非常嚴重,但這幾個月來已有了非常明顯的好轉。目前這一批中國女排隊員中有不少90後,她們剛進隊,比較羞澀,但小譚依然能在短時間內瞭解到她們的真正需求。“朱婷一開始說話不多,還是個小女孩嘛,我主動和她聊天,跟她開開玩笑,慢慢的她就不那麼見外了。”也有特別開朗的類型,就像來自北京的曾春蕾,“她看到工作人員會主動打招呼,總是笑眯眯的,跟她開玩笑也不介意。”總的來說,小譚認爲自己與80後、90後並不存在代溝。“運動員和普通人一樣,都有一個從陌生到熟悉的過程,她們甚至更加單純,一旦認定了是朋友就會充分信任。我十分珍惜這份相知相識,在每年大獎賽期間,我是工作人員,其餘時間,我還是做好中國女排的鐵桿球迷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