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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3日下午,巧家縣校園足球隊登上了大巴,他們將參加一項青少年足球比賽。突如其來的山崩地裂,被滾石砸毀的大巴,死裏逃生的小球員們在教練帶領下,徒步5個多小時,穿越震區,安全抵達賽地,第二天出現在比賽場上……
災難,生死懸於一線
8月4日上午,“2014年昭通市首屆富滇村鎮銀行杯青少年足球賽”在昭通市體育場如期開幕,該市下屬區縣的八支代表隊出席了開幕式。參加這次比賽的有此前一天剛剛發生大地震的魯甸縣代表隊,也有巧家縣代表隊。
據巧家縣代表隊領隊張華向記者介紹,這是昭通市第一次組織全市性比賽,巧家縣代表隊非常重視,從縣內各學校中挑選了18名球員,計劃進行5天集訓。不過,因爲下雨,實際只進行了3天半集訓。3日下午,一名教練開着自己的小車帶着4名隊員先期出發,在地震發生時已趕到組委會。餘下的14名球員,與張華一起乘坐大客車趕往昭通。
16時30分許,地震發生時,球隊的大巴車正在路上,突然發現公路前面30多米處出現了垮塌情況,大石塊、泥土在前面的山上滑下來。這時,大客車司機比較冷靜,沒有選擇快速衝過,而是選擇了倒車,大約倒了10米左右,大巴後面的路也被從山上滑落的石塊、泥土徹底堵住。張華趕緊對孩子們喊:“把頭抱住!把頭抱住!”
此時,周圍亂石紛紛掉落,已經砸碎了車窗。見狀不妙,張華趕緊帶領孩子們從車窗跳了出去,在翻滾的落石中往山上跑。“說實話,我那時就想着完了、完了,這下徹底沒救了!”張華回憶說。公路的對面就是懸崖峭壁,垮塌後幾乎無路可走,幾分鐘後,山上滾落的石頭就把大客車徹底砸毀。
逃生,沿途慘不忍睹
“好在我當時頭腦還算清醒,司機也比較清楚。所以,我們下車往山上跑了一段之後,就下來了,領着所有乘客,當然也包括我的14名小球員一起,沿着被破壞的公路往昭通市一路慢跑。我跟司機兩人交替,一個在前面領跑、一個在後面壓陣。一路上,我們差不多跑了5個多小時,纔算抵達安全地帶沙壩。”抵達時,已是3日22點多。
“沿途上,我們看見了太多被砸壞的車,還見到了很多在地震中喪生的人,屍體也不少,甚至還包括砸死在車上的人,真是慘不忍睹。”張華現在還有些哽咽。
整個路上,因爲天黑,唯一的照明工具就是隊員們隨身帶着的手機。
“現在想想真是後怕啊!”張華老師心有餘悸地對記者感慨道,“那真的就是逃命,是死裏逃生啊!”多少令張老師感到寬慰的是,他帶着的14個孩子全部安全抵達,只有兩個孩子從車窗跳出時被劃傷。
比賽,堅強超乎想象
據昭通市文體局的曾祥欽介紹,因爲巧家縣的一名教練帶着4個孩子已經趕到賽地向組委會報到了,所以地震發生之後,他們所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其他10多個孩子怎麼樣?
“地震發生之後,包括文體局在內的所有政府單位的公車已全部被徵用了。我們文體局就通過私人關係找到車輛,從昭通市趕到沙壩。本來說想進去接孩子們。但因爲交通已經被全部管制,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再進去。所以就只是在沙壩等待。一直等到晚上10點多鐘,總算是見到了孩子們。等把他們接到組委會指定地方時,都已經是夜裏12點多了。”
“本來,孩子們都說餓了,我們趕緊給孩子們準備了吃的東西。但大多數孩子只是喝了口熱湯,其他準備的東西基本都沒動。很顯然,孩子們真的是被嚇壞了。當然,孩子們平安之後,也趕緊都和自己的家裏聯繫了,給家人報了平安。但是,現在正是救災的關鍵時刻,這些孩子們的家人是不可能從巧家縣出來、照顧孩子的。所以,現在照顧孩子的事情就完全交給了張老師和另外一個帶隊教練。”
孩子們的堅強超乎想象。他們第二天早晨依然參加了開幕式以及第一輪比賽。比賽結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參加校園足球賽,讓孩子們重新找回了一些快樂。(據《體壇週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