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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時間8月6日凌晨,德國慕尼黑法院宣佈,針對F1總裁伯尼·埃克萊斯頓的行賄案審理已經結束——檢察官撤銷了對英國人的指控,但後者必須繳納高達1億美元(約合6.15億元人民幣)的罰金——這也意味着伯尼可以繼續保有在F1的地位。
雖然有德國媒體一致聲討,稱這次德國法律史上數目最大的罰金是一場司法與金錢的交易,指伯尼案的結果就是“商業犯罪史上的巔峯之作”。但也有分析人士略帶歡喜地指出,“伯尼的脫罪,使得F1避免了一場災難”。專題撰文信息時報記者楊琳
世紀大案
用錢脫罪,繼續掌舵
2013年7月,因2006年在F1商業權益賣給CVC資本的交易過程中,伯尼行賄了德國銀行家傑哈德(因此案被判入獄8年半)4400萬美元,正式被德國慕尼黑地方法院起訴。
有消息稱,若罪名成立,已過耄耋之年的這位體育商業大亨將在鐵窗中度過餘生。去年年底接受採訪時,伯尼也坦言,這場訴訟將有可能“終結自己的F1統治生涯”。因此英國人能否順利度過此劫,F1圍場內頗爲關注。儘管很多人不喜歡伯尼,但大家卻也心知肚明,在沒找到伯尼合適的接班人前,失去英國人管理的F1會面臨一場大災難。
最終,這場“災難”沒有到來。伯尼和其高薪聘請的律師團隊利用德國法律的“小漏洞”(德國法律中有一項特殊條款:在刑事審判過程中檢察官可以撤銷指控,只要被告同意繳納一定數額的罰金用於慈善事業或者上繳國庫。),以1億美元的高額罰款順利脫身。
這1億美元成爲德國法律史上數目最大的罰金。而法院方面表示,其中9900萬美元將由巴伐利亞州政府管理,而剩下的100萬美元會全部捐獻給兒童基金會。
庭審後,伯尼仍堅稱自己“清白”,表示自己只是破財免災,“審訊每週要進行2天,如果不結束,就要一直持續到10月份,所以能了結當然最好。當你還在處理生意時,飛來飛去與律師打交道解決各種問題很麻煩。今天的結果有好有壞,好的一面是法官或多或少認爲我無罪,檢察官拿不出證據。壞的一面是我這麼做(同意繳納罰金),有點像個白癡!”
很多人認爲繳納罰金的建議是伯尼一方率先提出的,但這位F1大佬卻告訴《獨立報》記者,發起提議的是檢控方,“檢察官說‘我們來談一談繳納罰金如何?’談判就是這麼開始的。”
功過是非,留待後人
其實,這場訴訟早已經超出法律層面上正義與非正義的討論,而是伯尼多年來對F1權力壟斷手段的又一次登峯造極的把控。
這位出生於英國南部一個普通漁民家庭的窮小子,白手起家進入賽車圈,並從上世紀70年代末逐漸把F1的商業命脈掌握在自己手裏。
上世紀90年代後,FIA(國際汽聯)的兩個決定,令F1的權力重心被牢牢地掌握在伯尼手中。首先,1990年代中期,伯尼的公司獲得了F1的所有權益。其次,2000年伯尼通過一次性支付3.6億美元買斷了F1隨後110年的商業權,要知道2011年F1的全球商業價值就有15億美元。
雖然伯尼用他的狡猾一次次遊走在法律邊緣,但是2006年德國巴伐利亞銀行將所持有的47.2%的股份賣給CVC資本一事,卻爲如今的“麻煩”埋下了伏筆。德國檢察官相信,伯尼向格瑞克斯基行賄以操縱交易,使得CVC資本獲得相應的股份,而只有CVC資本許可,伯尼才能保留其F1掌門人(實際管理者)的位置。
該案歷經3年調查、庭審,成爲F1的世紀大案。當主審法官彼得·諾爾在庭上問伯尼,“能否在一個星期內繳納1億美元的罰金”?
83歲的英國老人爽快地回答“是”,並補充說道:“非常感謝,我將履行我的承諾。”
庭審結束後,一身輕鬆的伯尼在接受美聯社採訪時表示,“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我很滿意。現在我可以做自己最擅長的事了,那就是管理F1。”
這位F1大鱷用他的精明、狡猾甚至有些卑鄙的行事手段,統治了F1圍場將近40年。期間他結下了無數仇敵,也贏得了衆多讚美。但不可否認的一點是,這位身高僅1米58的英國人將F1這項曾經的“小圈子”運動,經營成了與奧運會和足球世界盃齊名的世界三大體育賽事之一。
傳奇人生
從窮車手到商業大鱷
機敏、狡猾、擁有非凡的智慧、擅長運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是外界對伯尼的評價。他稱得上“人生大贏家”,但也充滿爭議。
伯尼生於1930年,十幾歲的時候就開始投入到逐漸興起的汽車運動中。他參加了不同類型的汽車比賽,但是1951年他在一次比賽中身受重傷,不得不告別賽車手的生涯。
6年後,他以車手經理人的身份重返F1,但他所代理的兩位車手都在比賽中意外身亡,伯尼衝擊F1的夢想再一次破滅。1972年,伯尼第三次捲土重來,他果斷地買下了F1Brabham車隊,用了近兩年的時間把它發展成爲F1賽車運動中的主流力量。
此後,伯尼成爲了一級方程式構造者協會(FOCA)的祕書長,並於1978年成功當選爲主席。他堅信,如果想把F1這項精彩、刺激的運動發揚光大,必須先開啓F1運動中央集權運作這扇權力之門。伯尼首先與其他車隊的所有者簽訂了一項協議,並冒險投入了足夠的先期資金,以保證F1賽事優勝者能拿到應得的獎金,前提是由他代表車隊和賽道所有者和贊助商談判。
伯尼由此集中了F1車隊的權力,同時也初步建立了F1遊戲規則,任何想參加一場F1賽車的車隊都必須和他簽訂合約。而他也就能向贊助商提供有保障的車隊和賽事了。在伯尼的一手經營下,F1從一項較爲冷門的運動躍升爲一項成熟且盈利頗豐的國際體育運動,每站大獎賽平均可以吸引超過2億觀衆。
放蕩生活
現實版的“小矮人”與白雪公主
“除了多擁有一點錢外,其實我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我也渴望美滿的婚姻,而我的婚姻也和平常人一樣會遇到問題。”伯尼曾這樣說。他的私生活豐富多彩到令人歎爲觀止,身邊女朋友換了一茬又一茬,雖然他的第三任妻子比伯尼小了整整46歲。
在伯尼尚未成爲F1掌門人之前,他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22歲那年,他和第一任妻子艾薇結婚。當時還是賽車手的伯尼一貧如洗,還癡迷賭博,最終他的自私冷漠讓這段婚姻走到了盡頭。
發家後的伯尼習慣於利用工作之便泡妞,1982年52歲的伯尼在意大利蒙扎賽道遇見了24歲的克羅地亞模特斯拉維卡,身高1.87米左右的斯拉維卡站在1.58米的伯尼面前,儼然就是一出現實版的“白雪公主和小矮人”。儘管富可敵國,伯尼還是沒有留住第二任妻子斯拉維卡,2009年,去意已決的斯拉維卡在法院裁決下與伯尼離婚。
2012年,已經80歲的伯尼與年齡上足以做自己孫女的法比亞娜結婚。樣貌出衆的法比亞娜之前曾是巴西當地的一名律師,後成爲了F1巴西大獎賽市場部的副主席,可謂是美貌與智慧並重。不過婚後,伯尼卻拒絕與37歲的嬌妻生孩子,他的理由是“比孩子大84歲太嚇人。”
讓伯尼成爲媒體關注焦點的,還因爲他的兩個漂亮女兒——塔瑪拉和皮特拉。伯尼的兩位千金不但燒錢了得,還經常“自”造新聞,因此是八卦小報記者的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