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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商報記者張蕾
7月15日的一場足協盃賽,在中國足壇掀起巨大波瀾。中國足協7月16日派出工作組來到深圳,17日工作組成員分別與深圳紅鑽隊教練、球員、工作人員和俱樂部董事長萬宏偉會面,瞭解紅鑽欠薪情況及球隊現狀。據記者瞭解,深足球員向中國足協官員提出的在7月19日中甲聯賽中出賽的條件是:俱樂部須在賽前支付全部欠薪。
瞭解?調解?足協官員婉轉警告
17日上午10時,中國足協工作組在紅鑽俱樂部會議室召開球隊全體會議,前來採訪的記者則全部被攔在了門外。深圳商報記者通過採訪與會者,才得以還原會議的情況。
中國足協16日下發通知,組成由職業聯賽理事會執行局官員陳永亮爲組長的4人工作組,於7月17日協同深圳市足協共同赴深圳紅鑽足球俱樂部進行實地調查,目的是瞭解7月15日足協盃紅鑽對魯能比賽中出現的問題及欠薪、球員未訓練等情況。除組長外,工作組成員包括中國足協一名執行局官員、一名法務部官員和一名紀律委員會的律師。
工作組組長陳永亮的開場白雖然比較婉轉,但紅鑽隊員都從話音裏聽出了警告的意味。他以中乙山東銅鼎罷賽受罰爲例對隊員表示:“你們想要讓更多的人關注你們現狀,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了。追討欠薪可以採用訴訟和仲裁的方式,極端的罷賽行爲並不可取!”不過此時紅鑽隊員的思維,完全與足協官員不在同一條軌道上。
會議接着變成了球員的訴苦大會。中國足協官員聽完球員大倒苦水,也對深足嚴重欠薪的現狀感到非常震驚,對隊員的境遇也很同情。他們對球員反映的情況做了記錄,複印了俱樂部給教練球員開具的白條以及津貼部分合同。“我們回去會向上級彙報,進一步研究”,中國足協官員也只能這樣表態。
此後中國足協官員想單獨跟隊員一對一談話,但遭到球員拒絕。最後的折中辦法是分成兩組:教練、外援、工作人員一組,球員一組,與足協官員分別對話。
憤怒!悲傷!
球員提出兩個條件
球員任鵬是在全體會議上發言的。他說:“中國足協只是爲了讓我們參加19日的比賽,但是你們想過沒有,欠薪半年、一年、一年半……老闆一次次承諾一次次失信,基本生活都不能保障了怎麼比賽?!拉着橫幅出場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我們誰也不願意這樣做。”任鵬表達了球員如何困難、如何堅持,對俱樂部欠薪的做法如何憤怒、如何委屈……他的話一下子說到了隊員的心坎裏,會場裏響起了掌聲。
面對工作組對15日足協盃賽的詢問,隊員於樂明確表示:“比賽開始前拉橫幅、比賽哨響後背向對手球門,這些都是經過所有球員深思熟慮、有組織地作出的決定,我們也對有可能出現的最壞結果做了打算。”於樂也談到球員目前的生存狀況,激動之下聲音一度哽咽。
在分組會上,外援主要是詢問中國足協官員,在俱樂部嚴重違約的情況下,他們將如何贏得自由身,如何轉會到國內或者國外的俱樂部。
按照中甲聯賽賽程,紅鑽將於19日對陣北京八喜,最後國內球員提出繼續比賽的兩個條件:第一是賽前必須收到全部欠薪;第二是如果收不到欠薪,請中國足協、深圳市足協或深圳市有關部門召開新聞發佈會,明確欠薪由誰支付,並且立即宣佈全部球員獲自由身。對於這兩個要求,足協工作組的回答依然是:“回去好好研究。”
無奈!委屈!
老闆沒有解決方案
工作組與球員的溝通從上午10時一直進行到下午1時,他們與萬宏偉的談話則從下午2時開始,持續了近兩個小時。不過在與中國足協官員見面前,萬宏偉打破了近兩日的沉默,出人意料地接受了記者的採訪。
萬宏偉對記者表示,因爲是深圳隊的球迷,爲了讓深圳隊繼續生存,纔有了他2009年接手深足之舉。2009年底恆大曾派人洽購深圳隊,但當他得知對方欲將球隊遷出深圳時,明確拒絕了對方的開價。“我希望把深圳足球的根留住。如果當時賣掉俱樂部,本可以輕鬆賺到幾千萬元。”萬宏偉說。
在面對中國足協工作組官員時,萬宏偉幾乎把跟記者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又表述了一次。他再次提到紅鑽被迫爲2009年市足協託管深圳隊時的債務買單,金額達690萬元,加利息900多萬元。他表示,如果市政府能把這筆錢歸還,俱樂部將馬上支付欠薪。
中國足協官員對萬宏偉的處境也表示理解,但他們也只能是一再重申政策,說明罷賽問題的嚴重性,同時希望他妥善處理好欠薪問題,避免造成更大影響。
深圳紅鑽對北京八喜的比賽能否推遲?聽到萬宏偉提出的這個要求,中國足協的官員只能搖頭:“客隊都已經到深圳了!”7月19日的比賽能否如期進行?至少萬宏偉現在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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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樂部欠薪處罰規定
《中國足協紀律處罰條例》第八十一條關於欠薪的處罰規定:凡經仲裁委員會或國家相關機構認定,俱樂部拖欠運動員、教練員工資與獎金超過3個月的,將給予俱樂部警告、罰款、扣分、降級或其他處罰。經初次處罰後,在下一賽季註冊開始前仍拖欠運動員、教練員工資、獎金的俱樂部,將給予俱樂部取消註冊資格的處罰。同時,按照中國足協球員身份及轉會規定第44條,俱樂部違反勞動合同約定,一年內累計拖欠球員工資或獎金超過3個月的,該球員有權單方面終止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