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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和德國都是師從荷蘭而培養出了一代具有新型技術特點的球員,而荷蘭卻羡慕我們中國。
培養球員是個復雜多變的過程,裡面有很多說不清楚的因素。但有一點國際足壇的認知非常清楚:要先挖掘出有天賦的苗子,然後纔有可能把他們培養成球星。套用眼下國際比較流行的『基因表達』的人纔培養理論來說就是:『首先要給基因表達的機會,纔能顯示它的存在,然後纔能有針對性地培養。』
愛迪生說過,天纔就是99%的汗水加1%的靈感,但那1%的靈感是最重要的,甚至比99%的汗水更重要。1%的靈感大約可以理解為天賦、基因之類。具體到足球人纔的培養,首先要找到具有1%靈感的孩子,然後再用99%的汗水把他們培養成材。
世界杯是人纔的比拼,更是人纔培養方式的比拼。而人纔培養的比拼,首先要看誰能發現更多的天纔。先有發現,後有培養。
荷蘭多年來正是這樣做的,建立了一個完善的發現和培養人纔的體系。西班牙和德國幾乎原封不動地將之拷貝。
這個體系包括兩個層面:第一個是由政府負責的草根足球層面,為那些想踢球的孩子提供場地,讓他們能夠踢球,這是主要目的,同時也給了天纔基因表達的機會。第二個是由市場負責的職業足球層面,他們負責發現那些有特殊天賦的孩子,進而由市場而非政府投資進行培養,就像制造一個有特殊價值的商品。
荷蘭把這個體系幾乎做到了極致。他們的政府建造了遍布全國的球場,讓孩子們踢球。各職業俱樂部和荷蘭足協一起編織出一張密密麻麻的球探網,對有天賦的孩子進行層層搜索。
阿賈克斯足球學校前任主管克勞斯曾對探訪的新華社記者表示:『克魯伊夫、范巴斯滕和梅西這樣的天纔不是培養出來的。他們有天生的足球基因。這樣的天纔雖然不多,但的確存在。你需要給他們一個機會去踢球,然後他們纔能展現天賦,繼而纔能被我們發現。』
不過讓荷蘭人無奈地是,即使他們的培訓體系無比出眾,他們的人口基數太少,只有區區1600多萬,無論如何也無法和德國、西班牙這些人口較多的國家相比。在對手也學到他們的培養辦法之後,荷蘭培養的球員雖然質量依舊上乘,但數量卻遠不如對手。國小人少成為制約荷蘭足球的致命短板。荷蘭大約有120萬足球人口。
荷蘭人因此特別羡慕中國。他們常說:分兩億人口給我們,我們必能世界杯奪冠。他們同時也為中國覺得可惜:守著世界最大的足球人纔庫,卻不會開發,造成巨大的人纔浪費。
幾年前,英國著名的經濟學家澤曼斯基和足球記者西蒙·庫珀合寫一本名為《足球經濟學——英格蘭為什麼會輸》的足球著作。該書根據一些數據對世界體育強國進行排名,特別提到中國雖然人口眾多,卻非體育強國,實為憾事。
我們或許將太多資源投入到了奧運金牌爭奪戰中。金牌確實舀了不少,但在國內、國外越來越不被認可。一個外國體育記者曾說:中國奧運會奪得很多金牌,但大多都是羽毛球等冷門項目的,誰會在乎呢?中國體育資源應向足球、籃球這些有強大國際影響力的項目傾斜。
具體到發展足球,我們很有必要也像西班牙、德國那樣借鑒荷蘭的體系培養人纔。這個體系的前提是:讓盡量多的孩子去踢球,給天纔基因表達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