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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警方打擊“黃牛黨”的一系列行動因爲證據、線索逐漸明晰,在巴西世界盃臨近尾聲的時候突然迎來高潮,而這把火已經燒向了國際足聯。在國際足聯副主席格隆多納的兒子涉嫌倒票的事情被披露後,昨天在科帕卡巴納皇宮酒店,巴西警方直接帶走了一名涉嫌倒票的國際足聯指定代理服務商的高管。這裏正是世界盃期間國際足聯的大本營所在地,這名幾乎天天都能在酒店碰到國際足聯主席布拉特的英國商人,是“倒票案”迄今爲止真正浮出水面的一條“大魚”。本報記者昨天也跟隨幾名德國記者一道,在酒店與警署間得以見證這起事件的整個過程。
警方實施抓捕行動
記者下午趕到科帕卡巴納皇宮酒店時,警察剛把一名叫雷蒙德·惠蘭的酒店客人帶走。記者注意到,這裏依然佈滿警察戒備森嚴,只有國際足聯官員與入住酒店的其他客人才能進出。據先到的一些當地媒體從警察口中得到的消息是,整個抓捕行動持續了50多分鐘,在他入住的套房內還查獲了82張世界盃比賽門票、一臺電腦、一部手機和一些文件。在位於旗幟廣場的里約警察局第18分局,大門被消息靈通的當地媒體圍了個水泄不通,一些巴西電視臺還在做現場直播,晚上8點左右,惠蘭與一名警察從圍堵的人羣中艱難走進警署,惠蘭看起來很平靜,他沒有發表任何說法。
18分局的負責人法比奧對記者表示,根據巴西法律將對惠蘭實施拘留,他晚上將在兩名律師的陪伴下留在警局過夜,直到第二天上午9點。據透露,巴西警方此前抓獲的11名票販子中,有一名叫做馮法納的頭目,警方監聽了馮法納與惠蘭之間的電話,並由此線索直接引出了幕後主導。
惠蘭的“賽事服務”公司
64歲的雷蒙德·惠蘭是一家名爲“賽事服務”公司的執行董事,還擔任住宿服務辦公室主任,該公司是由國際足聯授權的世界盃門票與客房接待的代理機構。2010年世界盃與本屆世界盃,這家公司都獲得了出售世界盃套票和招待客房的授權,2011年11月,該公司又獲得了2018年俄羅斯世界盃與2022年卡塔爾世界盃,以及2017年和2021年聯合會杯的票務代理和客房接待權。該公司與全球36家旅行社進行合作,在近百個國家和地區經營服務網絡。
面對調查,該公司已經註銷了之前出售給馮法納票販團伙的所有半決賽和決賽門票。他們還警告,如果另外三家涉嫌倒賣球票的公司不配合相關的調查,它也將考慮註銷賣給他們的比賽門票。這三家公司總共從“賽事服務”購買了694張門票,票價高達251萬美元。
國際足聯高官遭圍堵
國際足聯很快就給予迴應,將配合當地警方調查,並提供儘可能多的相關細節。但實際上,“賽事服務”是國際足聯的授權單位,在這個長期合作的承包商中出現了“票販子”,國際足聯怎麼解釋都顯得非常蒼白。
當“內賊”被抓的時候,國際足聯高官正在同樣位於科帕卡巴納海灘的索菲特酒店開會,當祕書長瓦爾克出現在大堂時,立刻被記者與保安包圍。15分鐘後,布拉特也離開了酒店,他在大門口拒絕對這起事件作出評論。國際足聯發言人費舍爾透露說調查已經展開,“每一張世界盃門票都是實名的,可以通過追溯系統找到原主人。”
布拉特連任恐受影響
“賽事服務”總部設在瑞士蘇黎世,這裏也是國際足聯的總部,它在約翰內斯堡、曼徹斯特和里約熱內盧都設有辦事處。拜羅姆控股有限公司持有65%的股份,其他的小股東中,瑞士的盈方體育傳媒公司持股5%。盈方公司的總裁兼首席執行官正是布拉特的侄子。雖然沒有參與套票和遊客接待服務,但盈方卻有自己的掙錢辦法——參與世界盃電視轉播權的代理,同時也能從機票和“接待包”的收益中獲利。
布拉特又有麻煩了。其實早在2011年,英國BBC著名反黑記者詹寧斯就爆料,巴西世界盃票務全球代理權,沒有經過任何的招標和投標程序,就全權授予了“賽事服務”公司,“更可怕的是,國際足聯竟然一次性將2018年、2022世界盃等六項大賽的票務全球代理權以3億美元的價格,一次性承包給了這家公司……”如今的惠蘭事件,除了國際足聯名譽掃地,也很可能影響到布拉特的連任。
特派記者黃一可發自巴西里約熱內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