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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記者專訪足球王國女乒主帥另類解讀中國“國球”在巴西
特派記者張喆
本報聖保羅7月5日電
在距離聖保羅市區30多公里外的衛星城市聖貝納多,坐落着一家聖貝納多俱樂部。該俱樂部是一家綜合體育俱樂部,但不以足球項目出名,他們的足球隊只夠資格參加聖保羅州的甲級聯賽。在巴西國內,它們最出名的是乒乓球項目。
聖貝納多俱樂部乒乓球隊有一名在巴西國內家喻戶曉的著名前國手——小山雨果。45歲的小山雨果是一名日裔巴西人,他參加了從1992年到2008年5屆奧運會,其中最好成績是1996年他在亞特蘭大奧運會上擊敗佩爾森,獲得單打第九名。他還參加過5屆泛美運動會,共獲得9枚金牌,是巴西參加泛美運動會史上獲得金牌最多的運動員之一。
“足球王國”裏不一樣的乒乓球
小山目前既是巴西國家乒乓球女隊的主教練,也是聖貝納多俱樂部的乒乓球隊教練。聖貝納多俱樂部是巴西乒乓球界的“兵工廠”,歷史上培養過20多名巴西男女國手。談到巴西的乒乓球,小山首先感謝的是廣東籍教練韋建仁。“韋教練在巴西國家隊當20多年教練,爲巴西的乒乓球建立了青訓體系,也爲目前巴西國家隊留下了很多的寶貴的經驗。”小山介紹,“去年韋教練移民去了加拿大,巴西乒協現在聘請了一位法國教練當國家隊的總教練和技術顧問。現在巴西乒乓球的投入大了,管理也更專業了,出國交流比賽的機會也更多,成績提高很快。”
乒乓球在巴西的羣衆基礎其實也很好,不少學校都開設有乒乓球興趣班,不同城市還開辦有私人乒乓球俱樂部和乒乓球學校。在記者採訪的當天,俱樂部一名日裔15歲的小球員蒂亞戈正在聖貝納多俱樂部訓練,他從11歲練球,然後開始半專業的訓練,最後在比賽中被聖貝納多俱樂部相中,還在巴西全國青年錦標賽拿過冠軍。“我希望參加奧運會,我的偶像是我的教練小山和廣東球員樊振東。”蒂亞戈說。
小山介紹,巴西目前全國有2萬名註冊乒乓球運動員,但大部分訓練機構的設施都不完備。“現在巴西的乒乓球運動最大問題一是缺乏足夠的優秀專業教練,二是沒有聯賽體系,每年只有7、8次洲際比賽和全國比賽。”小山說,“巴西畢竟是足球大國,乒乓球得不到足夠的關注。除了泛美運動會、奧運會等大賽,媒體並不報道乒乓球,也吸引不到更多的年輕人成爲專業球員。我打到42歲才退役,但這也很無奈,畢竟國內優秀的年輕球員太少。你看中國,16歲的球員就可以拿全國冠軍,好的苗子一撥接一撥,淘汰率很高,這些在巴西很難做到。”小山說。
在小山打球的年代,巴西的這些乒乓球隊因爲缺乏市場推廣,在俱樂部裏只能靠其他項目養。現在,巴西的乒乓球也開始得到當地政府和一些企業的贊助,但並不足夠。一般俱樂部的球員都由俱樂部發工資,如果達到國手水平的,會有7千到1萬巴西雷亞爾的月薪(約合1.8萬到2.8萬人民幣)。“我們也很清楚中國奧運冠軍的金牌獎金,這可以改變他們的一生。但在巴西不可能。”
巴西教頭曾擊敗孔令輝
爲了解決因“中國獨大”而被導致乒乓球項目可能被奧運會摒棄的危機,中國從2009年開始搞“養狼計劃”。今年,中國乒協在全國甲A聯賽開始引進外國球員參賽,其中巴西女隊就被邀請前往。“我十分贊同中國的這個計劃,這可以加快世界各國乒乓球水平與中國接近。現在國際乒聯將在世乒賽進行雙打項目跨國配對的改革,養狼計劃有助於中國運動員熟悉其他國家運動員。”小山說。
對於“中國獨大”可能導致乒乓球被踢出奧運會,小山認爲不應該這樣做。“國際乒聯幾乎所有的改革都針對限制中國,但中國在他們改革之前就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準備措施,怎麼改都很難改變中國乒乓球強大的現實。對很多國家來說,能和中國隊比賽根本不是考慮成績上的對抗,就是爲了能從中國隊身上學習,比賽能拿分就很高興了。比如我以前雖然奧運會成績不算很好,但我也曾經擊敗過孔令輝,這足以令我感到驕傲。”
巴西女隊目前有一名主力是華裔球員桂霖,但小山介紹:“巴西乒協並不會找一名成年的優秀中國球員改國籍參賽,桂霖是很小就在巴西接受訓練了,而且她是自然取得巴西國籍後才代表巴西參賽的。在這項運動的發展計劃裏,我們不會爲了成績而採取激進的手段。”近年國內的山東魯能俱樂部與巴西合作頻繁,帶來了不少中國優秀教練和陪練球員,小山認爲巴西國家隊今後會在這方面與中國有更緊密的合作。
雖然巴西的乒乓球發展現狀和困難與中國足球有很多相似之處,但他認爲“中國男足不等於巴西乒乓球”。小山表示自己平時沒有關注中國足球,但從規律上看,他感覺足球這樣的團隊項目要進步所耗費時間比乒乓球要多得多。
“巴西這些年的乒乓球水平在拉美是處於領先地位的,現在巴西男隊排名世界前100名有3人,最高排名是36名;女隊則有2人進入世界前150名。對於拉美國家來說,這個成績已經很不容易。相比較而言,這個地位比中國男足在亞洲還是要好一點。”小山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