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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berdade』在葡語中是『自由』的意思,而在聖保羅,它是一個地名,意味著東方。這裡原來是日本移民的聚集地,後來隨著大量中國人和韓國人的進入,便被當地人稱為『東方街』。這個半個小時就能逛完的彈丸之地,幾乎可以讓中國吃貨們回憶起所有故鄉的味道:拉面店、餃子店、烤鴨店……記者居然在這裡還找到了一家重慶火鍋店。
川人開店巴西人跑來當『丘二』
火鍋店位於一條小巷中,但『重慶火鍋』四個火紅的大字,以及門口懸掛的紅燈籠還是讓人很容易就找到這裡。只有五六十平方米的店鋪裡擠了9張桌子,每張桌子上擺著一個中國造的電磁爐。
一個身材不高、腦門錚亮的中年男子從廚房走出來,他就是火鍋店的老板王焱。一聽說記者來自重慶,他熱情地遞上一杯茶,『來,老鄉,坐到起,川渝一家人嘛。』45歲的王焱是四川達州人,來巴西前在成都賣冷鍋魚。『我去年回國時曾到重慶考察准備開店,但是八一路的門面太貴了。』
八年前,聽一個在巴西做生意的親戚說這裡掙錢容易,王焱便帶著『淘金夢』獨身來到聖保羅打拼。之前他一直在聖保羅最大的批發市場賣太陽鏡等小商品,腰包也漸漸鼓了。三個月前,王焱投資15萬巴西雷亞爾在東方街開了這家火鍋店。談到店名的選擇,他笑了起來:『雖然四川有火鍋,但你們重慶火鍋的名氣更大?。』
店內有2位廚師和4名服務員,均是從達州老家來投奔他的親戚。另外還有個巴西人不久前主動上門詢問是否招人,於是成為了店內唯一的外籍『丘二』,不過只是周末來洗碗。
味道欠佳特辣還不如重慶微辣
如果在重慶,一家火鍋店生意好不好,一看底料,二看菜品。而這兩樣,對於巴西的重慶火鍋來說都是難題。王焱在成都做了多年餐飲行業,會熬一鍋秘制底料,但在巴西只能感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底料要調最辣的,能有好辣整好辣。』點菜之前,已經吃了二十多天方便面、西餐的記者無比期待能在異國他鄉嘗到『重慶味道』。不過,結果還是有些令人失望,這家店的特辣還不如重慶的微辣。而王焱表示已盡全力:『兄弟,這已經是我們開業以來最辣的一鍋了。』
他們的底料基本上是就地取材,油是用的當地的大豆油,辣椒、花椒是從聖保羅的中國超市裡進貨,雖然也是從國內海運而來,但味道還是達不到正宗重慶火鍋的精髓。『我今年回國探親本來帶了幾十公斤香料來,結果在海關被沒收了。』老板說起此事就嘆氣。
火鍋店的菜品並不多,葷菜、素菜不到40種,而且價格不菲。葷菜均是15至20雷亞爾一份(人民幣42至56元),素菜則是6至12雷亞爾(16至32元),另外鍋底單獨收20雷亞爾。除了毛肚外,鴨腸、黃喉、腰片、鱔魚、鴨血這些火鍋必備菜都沒有。『巴西咋可能買得到這些嘛?』王焱說。
喜好不同外國人幾乎不點內髒
雖然和記者預想的有所差距,不過王焱還是拍著胸脯說:『在聖保羅,正宗的重慶火鍋就數我這一家了。』實際上,除了重慶人比較挑剔外,大部分顧客都能接受,甚至還覺得太辣。
王焱介紹,顧客中大概70%都是中國人,另外30%是老外,主要來自日本、韓國、巴西。有一次,一個巴西人路過時覺得火鍋很新奇,便進來看看,在老板介紹後忍不住嘗鮮,結果一吃就上了癮。後來,這個巴西人還多次帶朋友來光顧。
在巴西生活多年後,王焱的葡語已經比較流利,菜單也是中文葡文雙語版。『巴西人吃微辣還是沒問題,他們一般比較喜歡點牛肉、蝦和豆腐,吃魚的話愛點非洲鯽魚,因為這種魚小刺少。』但外國人幾乎都不吃內髒,所以毛肚這樣的菜,他們是絕不會點的。王焱說,他們的火鍋店已經成了在聖保羅的重慶人和四川人的聚餐首選地,特別是周末,一些中國駐聖保羅企業的重慶員工就愛到這裡來吃飯。
球賽影響沒電視生意極度下滑
王焱現在最遺憾的一件事,就是沒有在店內裝一個電視機。世界杯期間,很多人都會選擇待在家裡看球,即使外出吃飯也會選擇有電視的餐館。『世界杯期間,我們的營業額差不多比以前少了一半。』
王焱也是一個球迷,最喜歡阿根廷隊。雖然這次世界杯有7場比賽在聖保羅舉行,但因為忙著打理生意,他從未到現場去看過球。『這個店剛開不久,我想以後再慢慢裝電視、WIFI這些,現在看來,在巴西這個足球王國開館子必須要有看球的條件。』
不過,在生意人眼中,巴西確實比中國掙錢更容易。王焱的店運營成本並不低,即使受了世界杯的影響,仍然可以保持盈利:『你看,我們每個月的房租是5000雷亞爾,水電氣是2000雷亞爾,這邊買中國辣椒差不多是200元人民幣一斤。』至於盈利多少,他笑而不答。
2009年,王焱的第三個孩子在巴西出生,他因此獲得了在巴西的永久居住權。但妻子和孩子都離開巴西回到了成都生活,他也盼望不久的將來回國與他們團聚:『在巴西再掙幾年錢就回去,還是喜歡中國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