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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神被禁賽9場
國際足聯昨天宣佈,烏拉圭隊前鋒蘇亞雷斯因“咬人事件”被處以禁賽9場,並禁止在4個月內參加一切與足球相關的活動。禁賽期內所適用的第一場比賽是哥倫比亞與烏拉圭的世界盃八分之一決賽。這也意味着,蘇亞雷斯已經提前告別本屆世界盃。烏拉圭足協主席巴爾德斯表示他們將上訴,也有消息稱烏拉圭隊目前正在醞釀罷賽,以抗議國際足聯的處罰。
蘇亞雷斯爲何屢屢出現賽場暴力行爲?本報昨日已對其“暴力基因”進行了報道,在獲得ESPN專欄作者實地調查全文後,本報今日爲您帶來更加詳細和深入的解析。
小組賽調查報告3
一次調查
往事好像都被遺忘
在蒙得維的亞,那些本應該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們卻不肯向我透露任何關於蘇亞雷斯的事情,這個城市乃至這個國家都視蘇亞雷斯爲他們共同的兒子。蒙得維的亞當地很有名的律師恩裏克·莫勒將我們帶到他的辦公室,在蘇亞雷斯16歲那一年,莫勒正是當時處理所有青年隊足球聯賽道德行爲問題的律師。他告訴我他記得當時有關蘇亞雷斯的一個案子,但卻沒有任何的文件記錄,他自己也無法回憶起事件細節。
我去烏拉圭國家圖書館繼續尋找,但一整天的尋找仍然未能找到任何有關一個名爲路易斯的15歲男孩的相關文件。有人告訴我,烏拉圭足協可能會有一些相關的記錄,但是我最終也未能發現。烏拉圭足協的新聞官告訴我,“當時有成千上萬件青年隊聯賽的犯規記錄,如果當時蘇亞雷斯真的有極其惡劣的犯規行爲,我們這裏肯定會有記錄的,但這裏沒有就說明那次犯規不值得一提。”
隨後我們又來到蘇亞雷斯16歲時效力的國民隊,俱樂部的官員帶我們觀看了每一場比賽能夠找到的影像資料,但還是令人失望。“那些年的資料很難再找到了,畢竟12年都過去了。”這名官員告訴我們。
一個案件
離奇槍擊事件的背後
我終於在烏拉圭找到一名裁判,他告訴我,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年與16歲的蘇亞雷斯發生衝突的裁判叫拉拉納加。不過他還表示,蘇亞雷斯當時只是向拉拉納加扔了一杯水,並沒有用頭撞主裁的鼻子。
我在酒店的大廳上網搜索關於裁判拉拉納加的信息,在一篇博客中,我發現了一篇關於在2003年一個叫尼爾森·斯皮爾曼(編者注:斯皮爾曼是當時烏拉圭足協分管青少年足球的負責人)威脅一名裁判的文章,而這名被威脅的裁判就叫拉拉納加。離奇的是,此後一名調查這一事件的記者差點被槍殺在自家門外。
爲了解事情的詳細情況,我們約見了當時那名調查這一事件的記者裏卡多·加比多。他向我們透露了事情的本來面目:“在2003年一場決定最終冠軍歸屬的青年隊聯賽中,拉拉納加給了蘇亞雷斯一張紅牌並且聲稱後者攻擊了他。而重點是,賽後並沒有任何關於比賽中具體犯規行爲的報告。”
據加比多瞭解,斯皮爾曼在賽後確實要求拉拉納加將賽後報告中有關蘇亞雷斯攻擊他的信息刪除,但拉拉納加拒絕了。隨後斯皮爾曼在一條語音信息中對拉拉納加進行了辱罵,並威脅如果不刪除,就終止他的裁判職業生涯。加比多在2003年12月11日從烏拉圭足協瞭解到的這一消息,並跟進報道了這一事件。10天后,加比多晚上從電視臺下班回家,當他剛走進家門頭部即遭到一陣猛擊,襲擊者隨後從背後牢牢勒住他的脖子並朝他的腿部開了一槍。而警方後來的結果顯示,正是斯皮爾曼的哥哥丹尼爾僱兇槍擊記者,丹尼爾也因此鋃鐺入獄。
我們的調查顯示,這起槍擊案跟蘇亞雷斯並沒有任何關係,但是這也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烏拉圭這種獨特的成長環境中產生的暴力因子,也從另一方面說明了爲什麼這裏沒有人願意向我們透露關於蘇亞雷斯頭頂裁判一事。
對話受害者
“如果是我,我也會這樣”
烏拉圭每個民衆都深知蘇亞雷斯經受過怎樣的折磨,這也是他成爲烏拉圭民族英雄的原因之一。 “足球是蘇亞雷斯得以‘獲救’的惟一工具。”加比多說:“如果是我,我也會這樣。要麼得救,要麼沉淪。”
“您的童年是什麼樣的?”我問加比多。
“很艱難。”加比多說,“就像蘇亞雷斯的童年一樣。”
加比多向我們透露,因爲父母都不是太有錢,他在11歲時就外出打工來維持家庭。他從那時就經常在烏拉圭和巴西交界處附近的一家酒店裏洗碗。他從小就很窮,而在烏拉圭,很多人會窮一輩子。加比多的過去讓他對外界的一切潛在危險並不感到害怕,他說,被槍擊並不比重新回到他11歲那樣令人毛骨悚然。因此,他對蘇亞雷斯咬人也並不感到奇怪。“我很理解蘇亞雷斯在比賽中咬人的行爲,”他進一步說:“如果我是職業球員的話,我也會做同樣的事。”
在我們最終的調查中,我們找到了蘇亞雷斯15歲時頭頂裁判的目擊者———蘇亞雷斯效力的青年隊主管丹尼爾·恩裏克斯。“他當時推了拉拉納加一下,”恩裏克斯說,“隨後將頭撞向了他。”
作者系ESPN專欄作者
Diego Patino編譯蔡鼎
(部分內容有刪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