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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巴西之後,我一直想到貧民窟實地探訪一番,但各種渠道傳遞來的信息都把貧民窟說得十分恐怖。很多人都善意地提醒我,作爲一個外國人,你最好不要冒險。
昨天,經人介紹,我結識了一位當導遊的卡洛斯,他是土生土長的里約熱內盧人。我付給他100元里爾,他爽快地答應帶我去里約最大的貧民窟Rocinha看看。去之前,卡洛斯對我說:“跟緊我,不要私自溜達,我就能保證你的安全。”
在里約,幾乎所有的貧民窟都依山而建,Rocinha也不例外。從山腳下向上望去,山坡上遍佈簡易小房,密密麻麻。卡洛斯說,這裏住着幾十萬人。我們一路上山,身邊不斷有摩托車飛馳而過,這是“摩的”,專門載客上下山。路兩邊是各種小店鋪,超市、飯館、酒吧、服裝店、理髮店、摩托車修理店,應有盡有。流浪狗成羣地在街上跑來跑去。
我們在半山腰離開大路,拐進一條小巷子,路非常窄,兩人迎面而來,都得側着身子通過。小巷子裏還有很多小路,有的拾級而上,有的向下延伸,感覺像進了迷宮。在一個稍微寬敞點的地方,兩個小青年正拿着木槌敲一個破鐵皮桶。見到我們到來,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立刻跑來,和着鼓點跳起了桑巴舞。跳了一會兒,男孩脫下背心,用兩手捧着走到我面前。卡洛斯說,他這是要錢呢,你得做點“慈善事業”。
離開貧民窟時天色已晚,從山腳下回頭望去,很多房子裏都亮起了燈,彷彿點點星光。
回到駐地,我從電視新聞上得知,Rocinha幾天前剛出過事,大批荷槍實彈的警察在那追毒販。對那裏的居民來說,這種事很平常。高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