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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來自中國的女球迷在當地時間周六剛剛從國內坐飛機抵達聖保羅,連夜趕到裡約熱內盧,本來是為了看上周日比利時隊和俄羅斯隊的比賽,但卻不幸在馬拉卡納球場外被當做倒票的『黃牛』而遭逮捕。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好不容易解釋清楚後,她終於被放了出來,不過卻因此錯過了比賽。
本屆世界杯,巴西警方對於票販子的打擊力度可謂空前。球場附近的警察們基本上都是以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態度抓『黃牛』,這位中國女球迷就這麼倒霉地沒看成球卻『游覽』了裡約的警察局。
看球看到警察局裡
福建的林小姐是個十足的『偽球迷』,她並不認識多少球星,也搞不清楚足球的基本規則,但絕對是一個充滿熱情的球迷,所以她孤身一人飛到巴西來看球,不,其實是看熱鬧。
從廣州出發,經非洲埃塞俄比亞首都亞的斯亞貝巴轉機,30多個小時後,她終於到了聖保羅。在林小姐的計劃中,八場比賽的第一場在裡約,而且就是一天之後,因此她又一個人坐夜間大巴趕到了賽地,並且和網上事先約好的另一位國內來的球迷會合。
當這位『女漢子』來到馬拉卡納球場的時候,她肯定沒有想到世界杯比賽離她這麼近,但很快又變得那麼遠。由於林小姐手裡拿著這場比賽的球票,因此總是有俄羅斯或者是比利時的球迷上來問她有沒有多餘的球票賣。為了趕走這些騷擾者,林小姐的同伴掏出一疊美金揮舞著,表示我們有的是錢,不會考慮賣球票。
沒想到這一看似平常的舉動卻驚動了在一旁執勤的警察。三位荷槍實彈的特警迅速將他們圍了起來,強行奪走了林小姐手中的球票,並且直接搜了她和同伴的背包,一下子就從林小姐的包裡找出了另外7張球票和不少美元。其實這些球票都是林小姐自己在網上早就定好,抵達裡約後先去取票點拿的。不了解情況的這幾位特警格外興奮,他們以為真的抓到了一位票販子,端著槍就將林小姐和同伴押去了球場附近的警察局。
巴西的基層警員幾乎都不會說英語,而且他們辦事的效率也很低,結果足足花了三個小時,林小姐纔終於解釋清楚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而警察也查清楚了包裡的7張球票並不是這場比利時和俄羅斯比賽的球票,而是其他不同城市的7場不同的比賽,另外球票實名登記的都是林小姐的名字,這纔同意放人。
雖然事後頻頻表示抱歉,但警察的誤會直接毀掉了林小姐到巴西後要看的第一場比賽,『想過到巴西來看世界杯挺冒險的,但沒想到還被抓進了警察局,這可真夠刺激的。』
還好,最終的『無罪釋放』總算沒有破壞林小姐看世界杯的熱情,她當天晚上又再度出發,趕回聖保羅看第二天荷蘭大戰智利的比賽,這次她可不想再錯過了。
美國『黃牛』痛哭流涕
據林小姐介紹,在她被臨時關押的警察局裡有許多被抓住的『真黃牛』。她親眼看見一位來自美國的票販子在認罪書上簽字。
『那位美國「黃牛」好像是被抓了現行,交易的全過程都被拍了下來。』林小姐說道,『80美元一張的球票,他賣500美元。在警察局裡,美國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表示,自己並不熟悉巴西的法律,不知道這是犯法的事情。不過最後他還是都認了,球票也都被沒收了。』
據球場附近警察局裡的警察稱,自從世界杯開賽以來,他們的工作量成倍增長,抓的幾乎都是『黃牛黨』,這也讓他們感到累得不行。而且馬拉卡納球場附近大多數是特警和軍隊在巡邏,他們只要看到像票販子的就都抓了送過來,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在倒賣球票,所以發生了林小姐這樣的誤會。
其實,盡管巴西世界杯的球票采用了實名制,但由於入場時查得並不嚴,因此倒賣球票的行為依舊猖獗。像比利時和俄羅斯這樣的比賽,100美元以下的球票被炒到500美元,還算是不厲害的。最恐怖的是有阿根廷隊的比賽,最便宜的『黃牛票』都至少在1000美元以上,而且拒絕討價還價。
打擊球票倒賣、指控『黃牛黨』,最大的難度就在於取證難。所以除了直接抓現行之外,還有就是依靠球迷的舉報和警察安排便衣來『釣魚執法』。如果球迷覺得有人在兜售高價票,那麼他可以先將交易的錄像拍下來,然後交給警方跟進。當然,更常用的方法就是,警方每到比賽日會在馬拉卡納球場周圍安排很多的便衣,來『勾引』票販子向他們賣票,悄悄用手機將交易的全過程拍下來,然後直接將票子和錢收繳後將票販子帶回警察局。
林小姐告訴記者,警察局裡還有兩位加納『黃牛』就是被警察這樣抓到的。他們聲稱自己的球票是別人在坎巴卡帕納海灘那裡轉讓給他們的,他們在球場邊上也只是原價轉讓,可是這兩人和便衣警察討價還價的視頻直接就戳穿了他們的謊言。人贓並獲,他們想賴也賴不掉。
高價球票不乏問津者
據巴西官方公布的數字,世界杯開踢僅僅一周時間就已經在12個比賽城市逮捕了至少104名『國際黃牛』。光是裡約舉行的前兩場比賽,就抓獲了54名票販子,其中甚至還有日本人。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戮』,世界杯上的『黃牛票』也是這個道理。由於球票的供不應求,這纔使得票販子們有利可圖。
『黃牛票』最大的需求者是那些來自巴西南美洲鄰國的球迷,地理位置上的便利讓智利、阿根廷、烏拉圭等國的球迷,不管有沒有球票都先湧過來再說。他們的心態就是,去球場碰碰運氣,總會有人轉讓球票。相比之下,來自歐洲和亞洲的球迷們就理智許多,這麼老遠沒有事先訂好球票,人家是不會浪費昂貴的機票錢的,就像被誤認為是『黃牛黨』的林小姐,她一口氣已經訂好了八場比賽的球票。
正是碰運氣的『南美鄰居』讓有這些球隊的球票水漲船高,而那些買不起高價票的球迷又成為了不安定的因素,智利和西班牙比賽前發生的無票球迷試圖衝進球場、打砸媒體新聞中心事件,就是此類事情最極端的表現。
另外,對於『國際黃牛』的處罰過輕也助長了更多外國票販子們的湧入。據介紹,所有被捕的外籍人士都在錄完口供、簽署不再犯的承諾書後被釋放,除了沒收球票,甚至連罰款都沒有。而如果是『巴西黃牛』最高可被判處有期徒刑4年,但在高額利潤的誘惑下,還是有很多當地人鋌而走險。
當然對於球迷來說,高價票總比買到假票好,據國際足聯透露,世界杯開賽以來平均每場比賽都有20到30張假票被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