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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抵達福塔萊薩那天,工作完從賽場回到飯店,入住時候正好是日本與科特迪瓦的比賽開始不久,在樓道裡開門時候,一名鄰居看到我說:『你們日本現在領先呢。』我只好苦笑了下,說:『抱歉,我是中國人。』然後就推門進屋了。
在餐廳吃飯,服務員看著我們脖子上挎的記者證,說:『你們是來參加世界杯的啊?是日本人吧?』我說不是,他立刻說:『哦,是韓國人。』我再次糾正:『也不是,我們是中國人。』服務員有些尷尬,說:『你知道,我們這是小地方,我的見識不多,我只知道日本和韓國隊今年參加世界杯了。』在餐畢結賬時,服務員還特意又過來道歉:『我是真的不太了解中國,剛纔不好意思啊。』
十幾天來,我們奔波在巴西的幾座城市,熱情好客的巴西人很喜歡主動搭話,但往往看到我們的東方面孔都會來一句『Arigatou』(日語謝謝),主要是巴西有大量日本移民,而世界杯期間,由於有日本隊的參賽,又有大批日本球迷湧入,巴西人很樂意秀一下從他們日裔朋友那裡學來的簡單日語。
其實,早在世界杯開始前,我參加過一系列世界杯的報道,這類『刺激』已經受過很多。
裡約熱內盧豪門之一弗盧米嫩塞俱樂部的傳奇球星、巴拉圭人羅梅裡托在賽前見到我時,對我說:『你們韓國隊將大本營設在了伊瓜蘇,那裡離我的家鄉巴拉圭很近啊,歡迎你到時候去玩兒。』
去年底在紹伊皮海濱舉行的世界杯決賽圈分組抽簽儀式上,我剛到巴西不久,跟當地新聞界還不熟,許多記者就問我是日本人還是韓國人,當我回答是中國人時,他們通常很驚訝:『可是沒有中國隊參賽啊?你們也有記者來?』我只好解釋說,我們中國也有很多球迷,我們也很關心世界杯啊。
在國際足聯後勤安保大會期間,32支參賽隊的主教練或代表都來到巴西南部城市弗洛裡亞諾波利斯,每名主教練出現時,巴西當地記者不用說,各自的本國記者也湧上去采訪,只有我有些手足無措,只能去找些強隊的主教練或者是國際足聯、世界杯組委會的官員等去采訪。最怕日韓官員出現時,好心的巴西同行過來通報,提示我不要錯過……
我經常與其他朋友說起,這類采訪讓我感到『絲毫沒有民族自豪感』。不知何時我們能夠在世界杯的賽場上看到中國隊的勝利?
駐外前,巴西駐華大使曾跟我說,他們打算世界杯期間在北京找個地方立塊大屏幕,讓球迷觀看世界杯比賽的直播,因為他來中國前真的不知道中國也有如此多的球迷,直到聯合會杯時他纔發現,中國人竟然頂著時差一場不落地在看!
其實,作為中國球迷,真的沒有奢望中國能夠像巴西等國一樣在足球界有重要地位,有眾多海外球迷,但起碼,我們希望能夠像日韓一樣成為世界杯的常客,不要讓我們只能嫉妒自己的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