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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象中,裡約貧民窟是一個充斥著暴力、槍殺、搶劫和毒品的區域,每走一步,你都可能想象,在不遠處木板搭成的棚屋內,黑洞洞的槍口正在瞄准著你的頭顱……但這一切,並不是真的。
『這只是上山的路,離我的家還遠著,到了那裡,你纔能真正地感受到巴西的貧民生活。』陪著記者一路上山的巴西向導拉斐爾說道,但他似乎並沒有感覺到記者的『步步驚心』。
沿山而行,隨著傳說中的貧民窟開始顯現,一切都變得真實,有裡約窮人一家三代擠在狹小的兩室一廳房間裡;也有年輕的黑人母親帶著三個孩子,准備極其簡單的午飯;還有三五個精壯的黑人小伙,坐在角落裡打量著過路的行人,不時抿一口手中的啤酒……
在走過一個舊的水井時,拉斐爾說道:『這可不是水井,而是以前毒販們為了對抗政府的武裝,而修築的地下碉堡,我的父親常告訴我,這裡以前是地獄,但是我從未想過離開這裡!現在,這裡一切都在開始改變。』
『我現在會在沙灘上教人們踢足球,他們其實很尊重我們。』站在山頂,拉斐爾指著山下停滿了游艇的博塔弗戈海灘,『在裡約,那裡是富人的天堂!』
在送記者下山的途中,拉斐爾表達了內心的願望:『我們都向往天堂,沒人想去地獄!』
在記者看來,其實天堂與地獄的距離,既不是海灘與貧民窟的距離,也不是貧窮與富裕的距離,而是人與人內心的距離。
只有相互尊重和包容,逐漸改變貧民窟與城市之間的壁壘,讓這些山上的人甘願下來,那時候纔真的是地獄變天堂,比任何前行改變都有效。記者目擊
很多電影和新聞報道,把巴西貧民窟描繪成了一個魚龍混雜,犯罪率極高的地方,因此本報記者在去這個特殊地方探訪之前,也找了一個當地人作為向導。在支付了50歐元的『保護費』之後,記者和另一名女記者一同闖入了貧民窟。
上山的路,幾乎全是連續的上坡S彎,貧民窟的房子則都是依山而建。走進其中,一層樓住著幾戶居民,每家房間雖然都不大,但裡面電視、洗衣機、風扇一應俱全。上山的路,是一條由石梯組成的登山步道,記者從這裡深入了這座神秘山寨的腹地。
原本記者擔心走進貧民窟,會碰到電視裡經常出現的搶劫、毒品交易、賣淫等社會陰暗面,不過並非每個貧民窟都是洪水猛獸,事實上巴比倫尼亞貧民窟給人留下的印象卻是一種鄉村特有的和睦景象。
這裡,改變並不容易
盡管貧民窟的情況比預想的好了不少,但這種近鄰繁華大都市的『山寨』,還是給人一種不協調的感覺,為什麼這種略顯落後的貧民窟,卻一直聳立在城市周邊不被改造呢?
巴西向導拉斐爾表示,這裡是很多人不願離開的地方:『其實在我所在的巴比倫,在政府的幫助下,很多年輕人白天都穿上了乾淨光鮮的衣服走出了貧民窟,到城裡的銀行、商店、餐館打工,但這裡是他們的根,周圍都是認識的朋友,周末大家都喜歡聚在一起,所以即使是有了一份體面的工作,他們還是願意回到這裡居住。』
在巴西待了近20年的巴西廣州企業家協會會長宋遠雄則透露:『巴西政府其實早有打算,但是拆建的面積太大,將涉及很大一筆賠償資金,因此除非有實力強大的財團介入,否則政府想大規模拆除重建基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