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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根廷波黑之戰前兩小時,馬拉卡納體育場新聞中心門口攝像機、話筒突然將一個人團團圍住,向前一看,乃中國人民的老朋友米盧也,我湊上去側着頭想聽聽他說什麼,沒想到他已經說完了,他轉頭看到了我,立即熱情地打招呼、並與我擁抱,弄得我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非常被動”……
但我知道,米盧只是和我臉熟,他知道我來自中國,但他從來記不住我是哪家報紙,叫什麼名字。我隨口和他搭着腔,他說給我你的名片,顯然他很想確定我究竟是誰,因爲這些年我和他見面的次數很多,最近一次見面是去年8月8日的巴西贊比亞隊北京鳥巢熱身賽。
我掏出錢包拿我的名片,順手帶出一張零錢來,米盧開玩笑說,“我不需要錢,我只需要你的名片。”,拿着我的名片,米盧旋即一陣風似的消失了。
我是中國記者中最早“認識”米盧的。1994年世界盃,米盧率美國隊奇蹟般打入前16強,一時間成爲世界足壇最炙手可熱的人物。0比1被巴西隊淘汰後,已大功告成的米盧第二天“突然”出現在新聞中心。我在人羣裏和他說我來自中國,米盧立即熱情地說他1977年曾率墨西哥俱樂部隊去過上海,我當時和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問他有一天是否會去中國執教,他說了句,“誰知道呢?一切皆有可能。”
沒想到6年後他真的來了中國,我是他到中國第一個專訪他的記者,我當時寫了個5000字的訪談。2002年世界盃,中國隊每場比賽,我都會在混合區問他問題。中國隊最後輸土耳其,我已預感到他將離開中國,我和他說“請留在中國”,當時他兩手一攤,做了個很無奈的表情。
三年後,我又在中國專訪了他。我又問他世界盃時我問他那個問題,他說,“沒一個人和我說要留下來的事。”那次我還帶了我1994年世界盃時和他的合影照片,但我發現他並沒有記住我,只是臉熟而已。南非世界盃,我也曾在新聞中心碰到過他,每次感覺他都和你是好久沒見的老朋友,這也是米盧高超的公關藝術。
世界盃從來都是米盧的舞臺,他是唯一一個5次帶隊打世界盃的人,4次創下帶“弱隊”爆冷進淘汰的奇蹟,其實帶中國隊預選賽出線,也是一個奇蹟。這一點,沒有人能超過米盧。
他在世界盃上認識的人太多了,他所到之處,從來都被一羣人包圍着,世界盃就是米盧的“家”。他記不住我的名字、記不住我來自哪家媒體太正常了。
下次米盧再到中國,我一定要專門請他吃飯,和他暢敘認識他的“革命歷史”,讓他記住我到底叫什麼,來自哪家報紙。(里約熱內盧6月16日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