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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的,是巴黎陰冷的天氣,還有李娜慘淡的表現。
昨日,羅蘭·加洛斯首輪,李娜5比7、6比3、1比6不敵法網小將、世界排名第103位的梅拉德諾維奇,職業生涯第一次法網首輪出局。“無論對手是誰,我今天都會輸。”不是賭氣的口吻,倒是藏着懇切。比賽中,李娜5次致命雙誤、37次主動失誤,“我自己送出了整場比賽。”
卡洛斯的訓練嚴格是出了名的,但他賽場外的嚴峻卻並不常見。卡洛斯一副生氣的表情,“我是一位冠軍教練。如果還要繼續合作,她必須拿出冠軍的態度來,否則一切沒有意義。今天,她是零分。”這個小個子,但充滿大能量的男人,曾帶領海寧稱霸網壇。而李娜,也是以三顧茅廬的誠意才獲得卡洛斯的輔佐,後者有着自己的網球學校,早已不願意一年到頭奔波在世界各地的球場上。李娜30歲時,翻開最絢爛的網球篇章。她的運動能力,她的網球感知,她的獨特個性,這些都促使卡洛斯重新回到第一線。“我們制定了比賽計劃,但她完全沒有執行。我不知道她的腦子在想什麼,現在的李娜配不上世界第二,更別提去競爭世界第一了。”在第三盤,又見李娜心理崩盤時的放棄式打法,不爭不搶,自暴自棄。
上週末,當法網抽籤揭曉,各大媒體都競相雀躍,更有標題“李娜進八強無阻礙”。“不是說我是世界第二,我就不會在第一輪出局。”比賽之後一個小時,李娜就出現在新聞發佈會現場,剖析帶給她痛苦的這三盤比賽,“今天的問題不在技術上,如果只是技術問題,那我們可以明天就開始訓練解決。我必須找到自己的內心到底是怎麼想的,這更加困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想的是什麼,要的是什麼。”
奪冠後的迷失,已經不是藉口。2011年法國封后,她的沉寂,跨度一整年。那幾乎是李娜職業生涯最黑暗的日子,嚐盡人情冷暖。她慢慢爬出那個坑,擦淨滿身心的鮮血淋漓,“像重生一樣。”今年初,她又摘得澳網桂冠。聰明如李娜,該不會重蹈覆轍。
但,一定有問題的。在法網前的紅土熱身賽,團隊成員都認爲李娜的狀態不錯。她內心卻打着問號。“一到紅土,總覺得少了什麼。”卡洛斯並沒能幫助她找回這缺失的一部分。她說,不是所有問題都能解決。正如她不總知道自己怎麼了,“要是我知道,我今天就不會打成這樣了。”
當卡洛斯質疑兩人的合作是否還有意義時,當那個21歲的法國姑娘勝利後喜極而泣時,對於32歲的李娜來說,羅蘭·加洛斯已經結束了。或許,還有更多。
本報記者華心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