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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比1“絕殺”老對手韓國隊,中國女足昨晚以季軍成績結束了亞洲盃之旅。這支年輕隊伍在本屆賽事中的表現超出了很多人的預期,展現出不少值得稱讚的閃光點。
然而,即便拿到世界盃入場券,即便在與世界冠軍日本隊的較量中不落下風,都難掩中國女足的尷尬現狀——正處黃金年齡段的球員們紛紛退役,成熟人才嚴重流失。
就在3個月前,“鏗鏘玫瑰”中最後離開球場的浦瑋,在決定退役時說道:“收入太低了,甚至可以用‘可憐’來形容。”在她之前,曾被譽爲“孫雯第二”的徐媛正式宣佈退役。而包括張豔茹、周高萍、翁新芝、劉華娜和馬君等一批曾在國家隊中佔據主力位置的女足球員也都相繼淡出人們的視線。令人惋惜的是,這批球員中不少人其實正處當打之年。她們成熟的技戰術能力和豐富的大賽經驗,是球隊不可或缺的“財富”。如果她們能加入到這支國家隊中,中國女足的人員構架將更爲合理,實力也將得到充實,參加明年世界盃的底氣必定會足幾分。主帥郝偉就坦言,一支球隊的理想狀態是以老帶新,但現實情況卻是老隊員根本不願留下來。除了帶隊訓練比賽,他做得最多的工作就是給球員打電話,反覆勸說一些隊員留下。
這些球員爲什麼會在黃金年齡段做出退役的決定?各人情況不盡相同,但大多不外乎收入低、保障差、出路窄等現實困擾。其實,“收入低”的情況並非僅發生在中國女足運動員身上。以世界冠軍日本隊爲例,該國女足聯賽中各傢俱樂部的薪水普遍不高,每月大約在10萬日元左右,這個數字只相當於一般普通公司職員薪水的一半。
參加本屆亞洲盃的日本女足前鋒丸山桂裏奈,同樣也是日本女足奪得世界盃冠軍時的成員。由於收入微薄,除了訓練比賽,她還不得不在超市打工賺取生活費。日本“足球教父”川淵三郎曾透露:“在我管財務時,有兩位日本女足國腳給我打電話,希望我將國家隊的補助提前發給她們,因爲國家隊集訓使她們失去了打零工的機會。”
同樣是收入不高,日本留住球員卻有自己的獨到之處——聯賽中的一些較好的俱樂部會讓球員成爲贊助商的員工,另一些同樣會儘可能承諾給隊員們安排工作。有班上、有球踢,再加上對這項運動的熱愛,也許就成爲了日本女足隊員們願意一直留在球場的原因。
中國女足基礎的薄弱衆所周知,在大力拓展青少年人才基礎的同時,也應更多地加強運動員的保障,拓寬退役球員“再就業”的出路。如果依然只是圍繞全運會制定功利的投入和保障機制,恐怕還會有更多球員,因爲對未來完全“沒底”,而選擇在當打之年提前淡出。“她們總會擔心年齡大了更難找工作。此外,女孩子還有談婚論嫁等問題。”郝偉說。
在如今這支女足國家隊中,“90後”球員佔據七成多。只希望,在下一個全運週期過後,這批熱愛足球的姑娘不會像前輩那樣被現實“打敗”,又一次在當打之年選擇離開。
本報記者陳海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