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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界又一位宿將離我們遠去了。昨天(4月1日)驚悉,著名的藏族女登山家潘多在無錫因糖尿病併發症醫治無效去世,享年75歲。筆者不由一驚。因爲,正在家中整理往年郵品和報刊資料時,恰好有一張潘多“送給王慶生同志”的第七屆全國人大第四次會議紀念封(見附圖)。看到她用漢文和藏文書寫的簽名,聯想起24年前在南通巧遇潘多的場景,不由唏噓不已。
那是1990年7月,筆者隨鎮江市少兒乒乓球隊赴南通採訪江蘇省第12屆運動會青少年部的乒乓球比賽。7月16日那天,團體比賽激戰正酣,筆者忽然發現珠峯登頂英雄潘多坐在看臺的後排上。心中不由一陣歡喜。因爲潘多也是我心中敬慕的體壇明星之一。接近她,採訪她的慾望油然而生。於是,我主動上前做了自我介紹,潘多也很和善地與我作了短暫的交談。
當時的潘多雖已年過半百,但看上去依然那麼健壯、豪爽,她上身穿一件短袖真絲襯衫,下穿一條黑底白點的短裙,腳套一雙普通的涼鞋,寬邊眼鏡後透出一副和善的目光,要不是那一口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和那常年高原生活留下的黝黑膚色,很難把她和當年中國的“最高女性”聯繫在一起。
我指着場上正在打球的兩名無錫隊小將,稱讚無錫人才濟濟,還出了蔡振華、惠鈞兩位世界冠軍,潘多立即說:“喲,你們鎮江是全國重點城,上得快,小選手們都趕上來了。”我問她會不會打球,她幽默地說:“我會做啦啦隊,爲他們鼓掌加油。”
從交談中得知,她於1981年告別登山隊來到愛人鄧嘉善的家鄉無錫,在市體委工作。分管射擊、航模和外事活動,愛人改行當了中學校長,兩個孩子已成了家,身邊最小的女兒卓君也已16歲,正在讀中學,離別雪山多年,但潘多仍關心着祖國的登山事業。當筆者提及她當年的登山壯舉時,她眉開眼笑地告訴我:“現在又有第二個了!”(注:1990年5月9日藏胞桂桑突擊珠峯成功)。作爲江蘇“老鄉”,潘多對鎮江很有感情,她說,鎮江是個好地方,以後有機會一定去。當筆者請她爲鎮江人民簽名留念時,她爽快地提筆用藏文和漢字寫下了“潘多”。
之後,筆者曾在無錫採訪全國錦標賽和全運會乒乓球比賽時,向該市體育局副局長徐暐瞭解潘多的近況。得知她1998年退休以後,雖然身體狀況不太好,但仍沒有停止不斷“攀登”的腳步。2008年北京奧運會的開幕式上,潘多和鎮江籍國際乒壇名宿張燮林及體壇名將穆祥雄、鄭鳳榮、李玲蔚、熊倪、楊揚、楊凌一道組成奧運五環旗手隊,走進“鳥巢”(見附圖),筆者特地請老鄉張燮林轉達對她的問候和祝福。
至於那枚七屆全國人大四次會議的紀念封,則是我原工作單位、礦山機械廠全國勞模宦繼和出席“兩會”時,同爲江蘇代表團一員的潘多請他帶回鎮江贈與的。她知道我搜集郵品,還特地請時任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的彭衝也簽了名,使這張郵封多了一位國家領導人的簽名。
如今,我十分敬慕的登山女傑雖已進入天堂,但見封思人,她的音容笑貌仍留在我心中。
2014.04.02於鎮江(作者爲《鎮江乒壇》執行主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