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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47年,凱撒在澤拉戰役中擊敗本都國王法爾納克二世。在寫給羅馬元老院的捷報中,這位羅馬共和國末期傑出的軍事統帥只用了3個拉丁單詞:Veni Vidi Vici(我來,我見,我征服)。惜字如金,鏗鏘有力,世代流傳,這就是語言的魅力。
昨日的邁阿密美航中心球館,每當詹姆斯得分,主場DJ就會拖着長音高喊他的名字,一場比賽下來,“LeBron James”被喊了22次。33投22中,其中三分球10投8中,詹姆斯得到職業生涯最高的61分,成爲1985年之後第11位單場取得60+的得分狂人。
單場61分,在NBA歷史長河中並不是最爲鮮亮的數據。艾弗森、麥蒂、安東尼、阿里納斯都曾砍下60+,人們記憶最深刻的,或許還是科比恐怖的81分,或是喬丹全面的69+18+6+4。當然,如果詹姆斯像凱撒那樣,說一句具有談資的勝利感言,情況就不一樣了。
“我感覺就像把一個高爾夫球扔進大海那樣。”談到自己的手感時,詹姆斯打了一個很有趣的比喻。傳奇事件總要與傳奇言論發生關係,才能源遠流長,就像古人登高望遠留下詩句,就像馬拉多納用手把皮球打進後說那是“上帝之手”。雖然都是上頭條,但如果詹姆斯只是簡單說“我今天手感很燙”,讀者和媒體們還是更喜歡“籃筐像大海”這樣的宣傳效果。
不過詹姆斯的這次比喻稍有拾人牙慧之嫌,因爲艾弗森很早就用過“籃筐像大海,我只是扔了幾顆石子兒”的比喻。好在詹姆斯在此之前也曾有絕句,用美國總統山的四座雕像形容NBA歷史前四的超級巨星,並表示自己也想成爲其中之一,“如果他們不想讓我在前四的位置上佔有一席之地,他們最好在那座山上開闢出另外一個位置。有人會被踢出去,但那不是我來決定的。這會由‘建築師’來決定。”算是給詹氏語錄增添了有分量的一筆。
記者們的提問時常頗無新意,“拿下勝利你興奮嗎”、“投進那一球時是什麼心情?”面對伸到鼻子下面的錄音筆,有着豐富媒體公關經驗的超級球星們,總能用巧妙的比喻,把採訪過程化腐朽爲神奇,把一場比賽變得具有談資。“這就像我坐在一艘船上都不能將球投進旁邊的大海,我錯過了不少輕鬆的投籃機會。”科比在上賽季有段時間狀態不佳,面對記者“你爲什麼投不進”的尖刻問題,一句巧妙的自嘲和比喻成就了一段有趣的故事,“過去幾場比賽我投丟的球都可以造一座城堡了。”
除了自吹和自嘲,在讚揚方面,NBA也妙語連珠。大學時的喬丹就已經天馬行空,進入NBA前參加泛美運動會時,美國隊教練哈特曼就感嘆:“喬丹突破上籃之堅決無與倫比。我有時覺得執教他簡直是作弊。他有無數招式,我都恨不得不當教練,回家看直播,這樣至少可以看重放。”
當我們談論體育史上的偉大時刻時,我們會談論什麼?除了賽場上的驚世駭俗,當然還有賽後的妙語連珠。
文/包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