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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寧波,雨夜。
一場特殊的賽後發佈會,昨晚在八一隊休息室召開,主角只有一個,那就是“老男孩”王治郅。“來吧!開始問吧,都問點兒開心的啊。”大郅的臉上,故意作出一副輕鬆的表情,不過在記者看來,他的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離別,本身就是個傷感的話題,過了這一晚,王治郅就要和CBA說再見了。
昨晚八一對遼寧,只是一場普通的聯賽,可是全國各地的媒體和球迷卻雲集寧波雅戈爾體育館,原因無他,只因爲這很可能是王治郅的最後一場比賽了——之所以說“很可能”,是因爲王治郅的退役申請還沒有批准下來,作爲軍人要服從紀律,因此無論是大郅還是主教練阿的江,已經都不再說這是他的最後一場比賽。不過一些細節可以顯露端倪,比賽開始前,王治郅拿過裁判手中的比賽用球,用筆在上面做了一個記號,“等比賽結束之後,把這個球給我吧。”除此之外,大郅沒再說別的,但大家都明白,這是他給自己留的紀念品,那將是他在CBA賽場上用過的最後一個籃球。
離別的時刻越來越近,這兩天大郅也越來越忙,他所住的雲海賓館1211房間,門始終是虛掩着的,因爲找他的人太多,實在懶得一次次去開門了。來找大郅的有各路媒體,大家都希望能在他退役前做個採訪;來找大郅的還有球迷,有他在寧波的朋友,或者是朋友的朋友,大家希望能夠與他合一張影、籤一個名;隊友也會時不時闖進大郅的房間,手裏拿的或是球衣或是籃球,他們也都是受人所託而來。
大郅的“最後一戰”,有了這層含義,也難怪八一主場出現近幾年難得一見的爆滿場景,無論是球迷還是媒體,大家都想現場見證這難忘的瞬間。比賽還剩6分多鐘時,王治郅兩罰全中,拿下個人本場比賽的第14分——也許是巧合,此後大郅的兩次出手都沒有投中,14分也成爲他全場比賽的最終得分,就如同他球衣上的14號一樣,同樣銘刻在2014年。
謝幕的一刻,終於到來。沒有鮮花,沒有儀式,拼了37分鐘的大郅,和往常一樣平靜接受失利的結局。球場內,許多人涌到了大郅身邊,他四下鞠躬致意之後,特意讓DJ拿來話筒:“謝謝你們,謝謝大家陪我到了最後,向還有籃球夢想的人致敬。”最後的離別時刻,沒有煽情的話語,大郅只想安靜地離開,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誰都會有離開的時候,我希望能高高興興地離開這個舞臺。”
說再見,難再見。大郅說,以前每天的訓練、比賽就像上下班一樣,但當這身“職業裝”終於脫下去的時候,他的心情卻無比複雜,“今天脫下這身衣服,感覺確實有些不一樣,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穿了,我會懷念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