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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創造一個幾乎不可能的紀錄。未來有很多人可能在三屆冬奧會上摘得獎牌,但連續四屆奪牌的可能性很小。爲什麼這對於別人來說太過虛幻的目標,對我而言卻真實得觸手可及呢?因爲我是唯一的那一個,在這一點上,我無需故作矜持。”語出普魯申科。
沒人會詰問他出口輕狂,因爲昨夜的冰山滑冰館見證所有。就像他曾被叫作“冰王子”,現今已被奉爲“普皇”。
索契冬奧會花樣滑冰團體賽率先開賽,重頭戲男子單人滑,普魯申科第四個登場。自如地起舞,輕盈地跳躍,瀟灑地勾手,即便後輩新秀稱他已過時,即便輿論言他不再一統天下,但沒人會否認,這是冬奧會比賽,更是屬於他的另一場秀,一場主角只是他的秀。
從一出場,普魯申科就令整個冰山滑冰館爲之震撼。伴隨小提琴家埃德溫·馬頓的一曲《羅珊的午後探戈》,他滑行、跳躍、旋轉。開場的後外點冰四周跳連後外點冰三週跳,以及接下來的阿克塞爾三週跳和勾手三週,他那冰刀卡入冰層的聲響全都淹沒在了尖叫聲中。91.39分的高分,暫列第二。場內,俄羅斯人在歡呼跺腳,德國人也用酒桶製造聲響;場外,時空似爲他的2分30秒停駐,男女老少都只注目“普皇”一人;即便在主新聞中心,隨着普魯申科結尾仰天長嘯,雷鳴般的掌聲亦同步響起。
甫下賽場,31歲的冰上王者還刻意低調:“對我來說,今天已經贏了,無論結果怎樣,第四次站上奧運賽場就是勝利。”但此時的混合區,其擁擠程度讓中國記者想起了劉翔,也讓BBC記者更篤定:“普魯申科並沒有如實吐露心聲,他依舊會在索契掀起風暴。儘管他已經衰老,儘管他剛在去年經歷脊柱手術,但他仍會證明,他可以比對手跳得更高、旋轉更快、動作更柔軟。”
也許事實會最終證明BBC記者的判斷,因爲普魯申科從來就不是甘於平淡的王者。2002年鹽湖城驚豔摘銀;2006年都靈冬奧會睥睨奪金;此後關於他退役或被退役的新聞幾度佔據冰壇頭條;及至溫哥華冬奧會前,他頂着期待與質疑並存的目光前來,最終讓失落的金牌成爲當屆最大的爭議。
索契冬奧會前,普魯申科再成焦點。由於在俄羅斯國內選拔賽上負於同胞小將科夫頓,“普皇”一度宣佈退出男單資格競爭,只參加本屆新增的團體項目。但上月中旬,他又臨陣改變主意,從剛剛在歐錦賽上遭遇滑鐵盧的科夫頓手上奪回俄羅斯唯一的男單名額。對此,他的解釋是:“我現在感覺良好,你們看不是嗎?”三年前,他在自傳《另一場秀》中寫道:“賽場裏的一場秀,我的目標就是在充斥跳躍和旋轉的殘酷訓練後站上奧林匹克領獎臺的頂端。而賽場外的另一場秀,我的人生仍指向勝利,穿越不安定的生活與貧困,克服傷病與疼痛,我同樣想要成功。在林林總總的鬥爭裏,我總能獲得大多數的勝利。”
或許,這纔是普魯申科的獨白,屬於他的秀場,無需故作矜持。
本報特派記者王彥
(本報索契2月7日專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