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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保羅工地出事現場,倒下的塔吊仍躺在原地。
一感受氣氛,二看場館是我們此番巴西之行的採訪重點。前者讓我們略感失望,後者會怎樣?
2014年在巴西舉行的第20屆世界盃這場大戲,能否演得出彩兒,一看參賽球員們的狀態,二看能給他們提供什麼質量的舞臺。所以,我們這次巴西之行非常看重即將舉辦世界盃的幾個城市的場館建設進展情況。但意外的是,我們看到的狀況不太樂觀,因爲沒有一座場館如期竣工。到今天動週刊見報時,從國際足聯傳來的最新消息是,在12座巴西世界盃場館中,至少有6個場館不能按預計時間完工!你說布拉特現在是什麼心情!
巴西聯邦共和國位於南美洲東部,國土面積851萬平方公里,居世界第五,人口1.65億,居世界第六。巴西大部分地區地勢平坦,海拔200米以下的面積佔全國總面積的2/5。由於地處熱帶和亞熱帶,大部分地區年均降雨量在2000-3000毫米,但是東北部地區雨量很少,十年九旱,這是巴西的基本國情。
2014年巴西世界盃將在巴西12個城市舉行,他們是里約熱內盧、聖保羅、貝洛奧裏藏特、巴西利亞、庫亞巴、庫裏奇巴、福塔雷薩、瑪瑙斯、納塔爾、阿雷格里港、薩爾瓦多等。作爲第20屆世界盃舉辦國,巴西的最大特點有兩個,一是國土幅員廣闊,二是巴西各地球迷極多,爲儘可能地滿足各個城市的觀賽需要,這是巴西將世界盃場地分散在12個城市的原因,其數量和舉辦城市之間的距離遠遠超出上屆南非世界盃,這意味着明年世界盃,無論是參賽球隊也好,還是前來觀賽的球迷和採訪的媒體,都會比四年前要辛苦得多。
我們這次探訪了12個世界盃舉辦城市中的4個,正好佔12個舉辦城市的三分之一,它們是里約、薩爾瓦多、瑪瑙斯和聖保羅。在所有主辦城市中,它們各有特色,里約、聖保羅是巴西最大的兩個城市,現代化程度很高,瑪瑙斯地處內陸,城市較小,但因位於亞馬孫流域,因此城市個性十足;薩爾瓦多曾是巴西第一個首都,各種膚色的人齊全,城市顯得既現代又古老,總體看4個城市具有很強的個性和代表性。
我們到訪的第一個世界盃舉辦城市是里約熱內盧市,它是巴西曆史上第二個首都,也是巴西第二大城市。位於該市的馬拉卡納球場始建於1950年,曾有過容納20萬球迷入場的恐怖紀錄,目前官方公佈的場地觀衆容量是87101人。組織者計劃將它翻新改建成爲一個新馬拉卡納球場,作爲2014年巴西世界盃的總決賽場地,目前它是弗拉門戈隊的主場。但我們到訪時,翻修中的新馬拉卡納球場仍未完成,高高的護欄擋住了我們的去路,無奈我們只能在原馬拉卡納體育場的大門外探究了一番,留下到此一遊的記錄。
接着我們北上前往薩爾瓦多,一個半小時後飛抵該市。薩爾瓦多市位於巴西東北,是巴西開國後的第一個首都。地處該市的新水源球場建於1951年,有8萬人的容量,平時是巴伊亞隊的主場。該球場採取全部翻新改建的方式亮相於明年的巴西世界盃,但與里約一樣,我們到訪時它卻仍藏在深閨人未識。
離開薩爾瓦多,我們第三站是位於巴西亞馬孫州的首府瑪瑙斯市,飛行時間是2小時。瑪瑙斯市是一個地處內陸的城市,屬於12個巴西世界盃舉辦地中最偏遠的賽區,由於人口稀少,因此這裏原來並沒有一個像樣的足球比賽場,足球俱樂部也遠不像巴西其他州那麼多,因此爲承辦明年的世界盃比賽,瑪瑙斯舉全市之力,新建了一座能容納4萬多人的足球場。我們在現場看到,工地雖然仍處於建設之中,但大模樣已能看清,球場建設很有當地建築風格特色,兩側主看臺已然竣工,兩個球門後面的建築仍不清楚,好像是兩個敞開的盒子口,設計師在這裏留給我們無限地想象空間,我們用相機留下了當下的容貌,到明年我們也很想見識一下它全部竣工後的真正面貌。
最後一站是聖保羅,這個南美最大、人口最多的城市給我們留下了不錯的印象。實際上一提起巴西,來去匆匆的人們大多隻停留在里約和聖保羅,很少有耐心走入廣袤的巴西大地,這兩個位於大西洋沿岸的大都市成了巴西的形象代言人。
位於聖保羅的莫倫比球場建於1960年,是巴西豪門聖保羅隊的主場,可容納73501人,明年這裏將成爲2014年巴西世界盃的開幕式主辦場地。從開、閉幕的場地與城市選擇上,也可看出里約與聖保羅在巴西人和國際足聯心目中的地位確實與其他城市有所不同。
4個城市走下來,我們最突出的感受是,巴西人真淡定。從我們到訪的12月3日至12日,距離明年6月12日的世界盃開幕式最多也就半年時間,可我們看到的4個城市世界盃場地沒有一個是全部完成的狀態。在長達兩週的採訪過程中,我們趕上兩個週末,巴西人完全處於閒散的休假狀態,世界盃場館工地上也是不見人影,不聞機器轟鳴聲,這樣一片靜悄悄的景象連我們都着急,剩下的半年時間還來得及收尾嘛?
北京2008年舉辦奧運會時,28個場館中不但舊館翻修的工程早早完事,連鳥巢與水立方這樣全新設計、建造的場館也已竣工,然後利用近一年的時間舉辦各種規格的測試賽來檢驗場館的運營狀態,發現問題及時解決,這才讓我們心中有了底,所以國際奧委會也相當放心滿意。以此標準觀看巴西的世界盃場地建設,那真是巴西人不急,而國際足聯可睡不着覺啊。近一年以來,沉不住氣的國際足聯多次提醒、甚至警告巴西世界盃組委會,要他們注意對世界盃場館的工期控制。這次走近巴西,走近四個城市的世界盃場地,我們纔算體會到了國際足聯的心情,不急是真不成啊。
有意思的是,號稱南美最大的城市聖保羅原本想做一個率先垂範的示例,提早揭開竣工的面紗,給國際足聯和布拉特一點信心,結果卻在我們從北京出發前一天搞砸了。接近竣工的工人們在拆除一個塔吊時意外發生了倒塌事故,導致死亡2人,傷3人。可見快節奏不是巴西人的特長,他們凡事喜歡慢生活。12日當我們驅車來到聖保羅世界盃體育場地外時,看到的景象仍與幾天前出事時無異,倒在地上的塔吊仍在,被砸壞的建築場仍然豁着一個大裂口,主人既沒有把它遮擋起來,也沒阻止我們的探訪和拍照。
我們在工地外偶遇一個巴西媒體自由供稿記者,他告訴我們,如果不發生這件事,原定就在我們到訪這幾天,著名的聖保羅隊將在這裏舉行一場暖場賽,以慶賀聖保羅世界盃比賽場的竣工,我們運氣好能買到球票的話,或許還能趕得上觀看,但現在至少要兩個月後才能修補完成。我們好奇地問他:巴西人對這樣的場地建設速度是否着急?他笑着告訴我們:有什麼可着急的,時間還有半年呢,到時候一切都會沒事的。“巴西人現在只焦慮一件事,那就是明年我們是否能奪得冠軍。”他說。這讓我們不得不歎服,巴西人真淡定,我們不敢說巴西隊一定能第六次奪得世界盃冠軍,但我們真心希望12個巴西世界盃場館能在今年6月12日開幕式前漂漂亮亮地面世,儘管不是如期竣工。
(李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