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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1月27日,卡馬喬出現在了西班牙《馬卡報》舉辦的傳奇獎頒獎盛典上。西班牙人看上去氣色挺不錯。
2013年11月9日,廣州天河體育中心裏,裏皮帶領着廣州恆大隊拿到了亞冠冠軍獎盃,他被球員合力拋向空中慶祝。
2013年對於卡馬喬和裏皮來說,各自意味着太多太多。而他們交錯且差異化的命運帶給中國足球的卻是不同意味上的另一種深思。是什麼造就了成功與失敗如此大的落差?難道只是兩名洋帥之間的能力差異嗎?
孤獨的牧羊人
2013年對於卡馬喬來說,某種意義上其實也意味着收穫。因爲他終於可以提前卸下中國男足主帥這個頭銜,而且還因此得到了預估超過5000萬元人民幣的賠償金。何況,一個名帥在中國足壇的失敗本身也並不會讓世界足壇大驚小怪。
對於卡馬喬來說,他和中國足球的緣分終止在了6月15日——中國男足1比5輸給泰國隊後的那個夜晚。在那個夜晚之後,一場對卡馬喬的討伐鋪天蓋地,他也不可避免地被冠上了“中國國足罪人”的頭銜。
前後還不到兩年的時間。2011年8月13日凌晨,卡馬喬偕妻子以及助理教練、體能教練、技術分析師、經紀人等一行6人飛抵北京首都國際機場,面對守候多時的中國媒體,西班牙人高調地喊出了:“我的目標是率領中國隊進軍2014年的巴西世界盃。”
但是,似乎什麼都還沒有開始呢,卡馬喬就嚐到了四處碰壁的滋味。剛接過帥位,國足就接連輸給約旦和伊拉克,或許也就在那一刻,卡馬喬意識到,他的理想太過天真,中國足球遠不像他想得那麼簡單。更遺憾的是,卡馬喬不是那種性格堅毅,果敢決斷,勇於並樂於改變的人。在遇到、聽到、看到太多讓他不順心的事情之後,卡馬喬的臉上時常掛着一幅無能爲力的表情。他開始變了,變得沒有和任何一名隊員有私交,沒有和足協國管部有暢通的溝通,他甚至連中超聯賽都不去現場觀看了,他所做的變成了忙着回家去參加西班牙的旅遊推廣活動,忙着回家嫁女兒,然後再在集訓的時候一口氣抽調恆大11名球員,再將磨合球隊的重任變相教給了恆大的主帥裏皮。
所以,離開對於卡馬喬來說,絕對是一種解脫。他在中國嚴重水土不服,又找不到可以幫助他的人。
權威的指揮家
2013年2月,當卡馬喬帶着11名恆大球員去西班牙準備開始爲期1個月的集訓時,裏皮正在爲自己的球隊中幾乎沒剩下幾個主力而發愁。而2013年將是恆大爭奪亞冠冠軍的關鍵一年。
好在備戰期的捉襟見肘沒有給裏皮和球隊造成太大的影響,因爲他一直和他的團隊在一起,而且他們的工作得到了俱樂部最大的支持。在裏皮兒子經營的經紀公司的運作下,巴西人埃爾克森來到了中國,事後證明,這次運作是多麼的成功,埃爾克森是多麼能進球。同時,恆大隊中的“神級”體能教練高迪諾也爲全體球員設計了全面、細緻的體能訓練計劃。後來證明,正是在他的調教下,恆大今年面對三線甚至四線作戰,但體能始終沒有成爲需要擔心的問題。
以恆大球員爲班底的國家隊,在卡馬喬的率領下,先是在2013年的第一場熱身賽中失利,隨後在客場1比2又輸給了沙特隊,亞洲盃預選賽來了個“開門黑”。而在裏皮的率領下,恆大隊則開始在中超和亞冠雙線賽場中所向披靡。
接下來,卡馬喬帶着國足在大雨中1比0小勝伊拉克,給自己贏得了短暫的休整時間,而裏皮則開始了平均兩週3場比賽的帶隊節奏。雖然空閒和忙碌並不是兩位主帥合適的對比狀態,但是,卻也在一定程度上映射了兩人隨後的結局。在休整了3個月之後,卡馬喬帶着國足1比5輸給了泰國青年隊,然後灰溜溜走人。而裏皮則率領恆大隊繼續在中超和亞冠賽場所向披靡。“裏皮總是會讓我們覺得放心。有他在,我們會覺得踏實。”這是恆大隊員對於裏皮的評價,而這樣的評價卡馬喬從來沒有得到過。
交錯的背後是什麼
不成功的卡馬喬和成功的裏皮,在一個以成敗論英雄的年代,我們似乎可以爲2013年國內最引人關注的兩位洋帥做出這樣的結語。但是,是什麼造成了這樣的差異化?拋開兩人的性格原因不談,真的只是因爲執教能力的高低嗎?
從卡馬喬的履歷看,他絕不是一個沒有本事的教練,因爲不是誰都能先後執教過西班牙國家隊和皇家馬德里隊的。另外,卡馬喬在來中國之前,他在全球教練的排行榜上一直穩居前50名。但就是這樣一名世界名帥,卻在中國輸得一敗塗地。那麼,更爲深層次的問題在哪裏?這或許可以從裏皮的成功看出些端倪。
說起來,裏皮的成功,在中國多少有些不可複製性。因爲恆大本身的成功就具有特殊性。
一直以來,中國的職業足球俱樂部都走在不太職業的路上。集中管理、領導指揮、暗箱操作……總之,多種的不規範。但是在恆大,從裏皮到了之後,俱樂部就完全採取了信任的姿態,絕對放權,這纔有了裏皮大刀闊斧的改造。
在恆大隊中,裏皮作爲主教練的權威是不可動搖的,可以說只要與球隊相關的事宜,都需要經過裏皮的准許。而也正是裏皮如此的權威,才能夠讓恆大的運作變得真正職業和專業起來。在恆大,裏皮將球隊的工作劃分得非常細緻,做到了各司其職,也讓球員能夠將全部的精力投入到訓練和比賽中。恆大球員曾感嘆道說,裏皮把足球變得相當簡單。
所以,這可能纔是交錯背後的真正原因。卡馬喬是孤獨的牧羊人,而裏皮則是擁有着權威的指揮家。卡馬喬和裏皮都想按照他們思維中的職業模式改變自己的球隊,但角色的不同,最終帶給了兩人不同的2013。本報記者李立J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