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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即將揮手告別,回首這一年,中國體壇有喜有懮。如果說恆大的亞冠冠軍和李娜的Top3足以領銜“紅榜”、國足“6·15慘案”牢牢坐穩“黑榜”頭名的話,那麼能同時登上“紅黑榜”的,恐怕只有成績伴隨爭議不斷的游泳巨星孫楊了。
場外風波不斷全民偶像淪為“問題少年”
2012年倫敦奧運會,孫楊成為中國首位男子奧運游泳冠軍,“中國SUN”震驚世界。然而倫敦歸來,孫楊就屢次陷入風波。先是大運會上媽媽耍大牌,之後不得不舉辦發布會回應質疑。之後又在昆明集訓時與記者發生衝突,被曝“搶相機、爆粗口”。
來到2013年,本以為逐漸走出風波的孫楊,會平穩地開啟屬於自己的新時代,卻沒想到前方還有更大、更劇烈的波折。從年初與空姐的姐弟戀情曝光,再到與恩師朱志根不睦引發換教練風波,孫楊負面新聞不斷,甚至連訓練也一度受阻。直到世錦賽開賽前一個月,他纔在浙江體院張亞東的麾下逐漸回歸正軌。
但在巴塞羅那世錦賽上,孫楊仍然有足夠的能力證明自己。他勇奪400米自、800米自、1500米自三枚金牌,復制了澳大利亞中長距離自由泳之王哈克特包攬三金的神跡,也成為游泳世錦賽40年來,首位奪得“最佳男子游泳運動員”的中國選手。
世錦賽載譽歸來,全運會毫無爭議折桂,場外與朱志根重歸於好……孫楊似乎找回了公眾期待的陽光形象。就在評論家們將目光鎖定在他何時成為“自由泳之王”時,“大白楊”又上頭條。孫楊再次創下了一個“第一”——因為無證駕駛,他成為中國首位被拘留的奧運冠軍。一年間,孫楊的形象轟然坍塌,全民偶像淪為“問題少年”。
“屢教不改”原因何在誰為問題推波助瀾?
人們不禁追問,孫楊的問題到底在哪?真的是奧運冠軍的光環,讓這位全民偶像膨脹到無法自拔、屢教不改麼?俗話說,養不教父之過,孫楊至此,父母恐怕難逃責任。很多人認為,孫楊的名譽掃地,很大程度上在於家庭管教方式出現了問題。孫楊的母親曾說,六年級時還幫孫楊系過鞋帶。母親楊明不僅在代言等事宜中起到決定作用,就連參賽也經常陪伴左右。兩年前的全國游泳冠軍賽上就有報道稱,孫楊以退賽為威脅,要求母親搬進運動員酒店。溺愛和過度管控,或許在一定程度上害了孫楊。
教練的管理方式也是“孫楊問題”的誘因之一。有消息稱孫楊之所以想換教練,正是因為不滿朱志根帶的隊員太多,還有體罰引發矛盾的傳言。不過在中國體壇,體罰或變相體罰早已見怪不怪,正所謂“嚴師出高徒”。名教頭馬俊仁、王德顯概莫能外,就連張亞東也有“掌摑羅雪娟三個耳光”的傳聞。不過隨著時代發展,年輕選手的個性愈發凸顯,面對教練也會更加“叛逆”。傳統訓練管理模式與愈發獨立的性格間,無疑將發生碰撞,這或許只是舉國體制與職業化間摩擦的一個縮影。
除了與傳統模式的衝突外,“唯金牌論”恐怕也在一定程度上推波助瀾。正是一個個冠軍的光環讓孫楊迷失自我、不斷膨脹,而在屢曝風波、甚至錯失飛行藥檢之後,浙江體院仍抱著滅火的心態,恐怕也是擔心全運金牌的流失。乃至孫楊雖被“三停”,但各方態度溫和顯見,依舊是金牌使然。成績能成為運動員的“免死符”,舉國體制、唯金牌論的弊端,在孫楊一個人的身上集中體現了出來。
孫楊們需要“修身”中國體育亦需與時俱進
面對如此之多的弊端,有聲音建議孫楊應學李娜“單飛”。離開體制的他既能突破條條框框,按照自己的意願訓練和安排獎金,也可以充分發揮個性。孫楊本人也屢屢表態,稱迫切需要“楊之隊”。“姚之隊”的成功集中了姚明的智慧和各方纔俊的合力,但如果只是組建一支形式上的“楊之隊”,很難解決所有問題。
職業化是世界主流競技項目的發展趨勢,近年來,中國體壇也嘗到了職業化的甜頭。恆大的亞洲冠軍,讓中國足球慘不忍睹的2013也有了一抹鮮紅;女排國手們出國打球撈金,延長運動壽命的同時,也在收入上得到了很大補償。職業化固然能帶來一些益處,但在多家利益和各方面因素交織的現實狀況下,短期內孫楊的職業化之路能否走得通,恐怕仍值得推敲。
李娜是中國體壇職業化先行者,也是最大受益者。今年達到創紀錄的世界排名第三,獎金超過2400萬,李娜用“最穩定賽季”來評價自己。如此戰績,除了嚴格的自律和韌性之外,外教卡洛斯功不可沒。在技戰術指導的同時,卡洛斯還肩負著“心理按摩師”的角色。他讓李娜與兒時教練溝通、打開心結,讓李娜學會控制自己、不再崩潰。雖然孫楊一時恐怕無法如李娜般單飛,但他仍舊可以尋找一名“導師”,在為他修剪橫生枝杈的同時,幫助他平和心態、探索前方的道路。
孫楊有著一些積極的變化。12月1日,走出拘留所近一個月的他,在22歲生日這天,通過微博表達了對錯誤的懺悔,並期望“嶄新的開始”。除了反思和道歉外,孫楊也在浙江體院的指導下加強了文化學習,似乎一切又將步入正軌。在一場沈痛的挫折教訓過後,年輕的孫楊們需要“修身”;中國體育面對新的課題,也需要不斷修正自己的觀念。期待孫楊能甩掉包袱、重新開始自己的征程,而中國體育也能不斷與時俱進,探索出一條與新時代明星共贏的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