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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瓦辛格出演?還沒定!
毫無疑問,對於一部脫胎於史實,而且主人公是世人皆知的大人物的電影來說,非常關鍵的一點在於選角。即便不能做到像《福斯特與尼克松》中的弗蘭克·蘭格拉那樣神形兼備,至少也要像《鐵娘子》中的斯特裡普那樣外形雖有差距,但強大氣場足以掩蓋形態差異。因此當外界傳出李安計劃讓施瓦辛格扮演阿裡,讓華人拳王彭小龍扮演弗雷澤後,無論媒體還是影迷都是一邊倒的質疑,原因很簡單,阿裡與弗雷澤都是黑人,而施瓦辛格與彭小龍分別是白人與黃種人,而且都不是演技派,差距也太過明顯了些。
不過很快,李安私人助理李良山便否認了這一說法,“除了題材外,其餘信息基本都是錯誤的。”——還有消息稱曾合作《色戒》的湯唯將在影片中扮演一位拳擊報道記者,但李良山表示現在不僅角色沒定,影片開拍日期也沒定,之前李安的確前往了菲律賓馬尼拉實地考察並與當地政府以及電影機構商討了相關事宜,但一切都還處於籌備階段,就連劇本都還沒有寫好,施瓦辛格出演阿裡完全是無稽之談。
3D技術再挑大梁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那美不勝收的畫卷令人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盡管對李安拿下奧斯卡並沒有太大幫助,卻成功令票房豐收。《拳魂》一片同樣將采取3D技術。“我和李安一起研究了阿裡與弗雷澤的比賽,在拳臺上人與人之間的衝突是非常殘酷的,阿裡不僅在肢體上攻擊弗雷澤,還在情緒上攻擊他。我們看到了阿裡是如何嘲笑與貶低弗雷澤的。”編劇彼得·摩根說,“所以李安希望能通過3D技術,讓觀眾設身處地地體會到拳擊臺上的這些衝突,讓觀眾感覺站在拳臺上的就是自己。”
彼得·摩根是好萊塢最著名編劇之一,風格亦正亦邪,既能寫出《福斯特與尼克松》、《女王》那樣脫胎於歷史,在還原細節的同時悄悄引領探討的劇本,也能寫出《大獨裁者》這樣大玩黑色幽默的劇本,根據F1歷史改編的《極速風流》便是出自他的手筆,在李安看來,彼得·摩根無疑是改編這段拳壇歷史的最合適人選。
彼得·摩根也表示現在談論選角還太早,因為劇本出來肯定是明年的事情了,上映沒准會拖到2016年——曾有消息指出影片制作方環球影業希望能在2015年9月30日,即“馬尼拉之戰”40周年時上映,對此彼得·摩根表示不大現實,“我們連一個具體時間表都還沒有。”
挑戰歷史電影穿插
在半傳記類影片中加入真實歷史片段是非常常見的手法,但絕大多數都是以獨立形式出現,比如《福斯特與尼克松》中的“畫中畫”——福斯特通過電視觀看尼克松辭職後離開白宮的新聞直播。李安想要的東西卻不同以往,他希望能夠將當年阿裡與弗雷澤比賽的真實片段加入電影中,與演員的表演穿插在一起。
這是什麼概念?在《阿甘正傳》中,湯姆·漢克斯曾在電腦特技的幫助下與尼克松握手,但這只是短短一瞬而已,而且阿甘並沒有原型,不存在對比的問題。而李安想要的很可能是上一個鏡頭是演員對打,下一個鏡頭直接切換到真正的阿裡與弗雷澤。如果能夠實現,效果無疑相當驚人,但這要求最高的並不是電腦特技,而是演員——演員外形與原型必須非常接近,否則便會造成觀眾出戲,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想拍的不僅僅是拳擊
《拳魂》講述的是阿裡與弗雷澤的拳臺故事,但李安想要拍的並不僅僅是拳擊,就如同《臥虎藏龍》講的不僅僅是武林,《色戒》講的不僅僅是刺殺漢奸一樣,李安看重的不是那場世紀之戰,而是阿裡與弗雷澤的對立、糾葛與衝突。
李安拍的每部電影其實都是在講自己的故事,借《臥虎藏龍》中的李慕白講述自己面對的中年危機,借《色戒》中的王佳芝揭開自己的傷疤,“一個好女孩想演出壞女孩,後來好像壞女孩纔是更真實的自己,只有透過演戲纔能觸碰我們都不敢面對的自己,這個主題對我非常重要。”
拍《拳魂》,吸引李安的是拳臺上無處不在的衝突,是兩位拳手為了贏得比賽的無所不用其極,拳臺就是世界的縮影,又或許是李安對自己從影之路的一次反省。
馬尼拉之戰
阿裡弗雷澤決裂
如果阿裡曾有一個對手,那麼這個人非弗雷澤莫屬。
1971年3月8日,紐約麥迪遜花園廣場,弗雷澤經過15回合大戰,其間兩次擊倒阿裡後憑借點數贏得勝利,這也是阿裡職業生涯遭遇的首場失利。阿裡在自己的巔峰時期只輸給過兩個對手,分別是弗雷澤與肯·諾頓,其中弗雷澤是贏得最沒有爭議的——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弗雷澤,就沒有阿裡。
1971年3月8日的那場大戰是阿裡與弗雷澤經典“三番戰”的第一場。1964年,弗雷澤在東京奧運會上拿到重量級金牌,1968年又拿下了世界重量級拳王的頭銜,而阿裡當時因為反對越戰而被吊銷了拳擊執照,生活相當落魄,甚至是接受過弗雷澤的救濟。當時阿裡渴望能夠重新站到拳臺上,於是請求弗雷澤幫助自己,和自己進行一系列拳擊賽,當時如日中天的弗雷澤同意了,不料阿裡卻借此機會大肆炒作,將弗雷澤稱為“丑陋的冠軍”,公開罵他是個笨蛋,甚至是將他比做一只愚笨的大猩猩。
1975年9月30日的那場“世界之戰”便是在這樣的背景下進行的,在之前兩回合中,弗雷澤與阿裡各勝一場,第三場比賽在馬尼拉舉行,在惡戰了13個回合後,兩名選手身體都已嚴重透支,無法繼續進行第14回合,關鍵時刻,弗雷澤的教練富奇為了保護弗雷澤而率先示意退出,阿裡這纔贏得了這場拳壇歷史上最殘酷一戰的勝利。
從此之後,弗雷澤與阿裡徹底決裂,他無法原諒阿裡利用自己又踐踏自己的卑鄙行為,在1996年出版的自傳中直言不諱地表示自己想要把阿裡撕成碎片,“人們希望我喜歡阿裡,這是不可能的,如果上帝選擇了他,我會掘開墳墓,把他埋葬。”而在1996年亞特蘭大開幕式上,當阿裡顫抖著點燃火炬時,弗雷澤曾詛咒希望他從高臺上掉下去,“這纔是報應,如果我有機會,我會把他推下去。”
直到2011年弗雷澤被查出罹患癌癥後,兩人的關系纔開始好轉,弗雷澤表示自己已經原諒了阿裡。2011年11月7日,弗雷澤不幸去世,阿裡發表聲明表示哀悼,並承認自己曾經喜歡嘲笑對手,“但我一直尊重對手,他是一名真正的斗士。”2011年11月15日弗雷澤的葬禮在費城舉行,深受疾病困擾的阿裡堅持出席,為兩人恩怨畫上了一個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