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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網球比賽的寒冷日子裡,大家在做什麼?有人在倒數著2014年新賽季的到來,有人在八卦著,而也有人在默默地想念,想念著那些曾經讓我們熱血沸騰的人,想念著青春記憶裡陪我們成長的人。每個人心裡都有一位男神,每個女生心裡都做過一個有關男神的夢。
會掉頭發的桑神
其實我是不應該喜歡上像桑普拉斯這樣的球員的——他不夠帥,不苟言笑,鮮有緋聞,似乎總是活在一個閉塞的方塊裡;而他的網球,也總是在重復同一動作——發球,然後上網。這完全不符合我當年一如花似玉的少女應有的對於偶像的幻想和情懷——怎麼也該是個懂得討人歡心的高富帥吧?!
那是個網球運動在國內還很不發達的年代。對桑普拉斯最初的印象,似乎停留在1997年的澳網(微博)決賽。不記得這是不是我第一次見到桑普拉斯,但直到今日我仍清晰地記得在那場比賽中對莫亞——當時桑普拉斯的對手——的驚鴻一瞥,以及當年的解說詞:“桑普拉斯的對手莫亞,今年21歲,來自西班牙”。或許我該喜歡莫亞纔對——當年的莫亞留著阿加西曾經的長發,南歐人特有的充滿異域風情的雕塑般的臉龐加上高挑的完美身材,怎麼也該是我的菜吧!可那驚鴻一瞥過後,在我腦海中細水長流的名字卻是桑普拉斯,以及那張永遠的撲克臉。
坦白說,或許我喜歡的是勝利的感覺,是不斷的勝利的感覺。只有桑普拉斯給我如此感覺。
於是那一年澳網過後的每個夏天,總是記得在七月的某個周日的夜晚,確切說是深夜,我會端坐在電視機前,守候那片溫布爾登草地上的桑普拉斯。當年,網球是沒有直播的,電腦和網絡也還沒普及,於是深夜的東方電視臺對溫網(微博)決賽的錄播就被我當成了直播,然後看得摩拳擦掌渾身是汗還得小心憋著深怕半夜尖叫嚇壞了別人。溫布爾登在我心中聖神的地位也是在此過程中建立起來的,同樣建立起來且曾幾何時幾乎牢不可破的網球概念就是,你發了球就得上網。
桑普拉斯就像一臺不知疲倦的機器,上緊了發條積累著一場又一場的勝利。我從不介意網壇被某一個人壟斷,因為我會去喜歡那一個人,然後會對即使是機械式的勝利上癮。
直到某一天,我看到桑普拉斯在澳網掩面哭泣的那一幕,我看到了他在美網嘔吐的那一幕,年輕的我意識到在那個不停轉動的追求勝利的機器背後,一直都有顆跳動的心。這顆心從來不張揚,也不輕易顯露出它的軟弱,卻從來都在那裡,一直堅強著,也偶爾動人著。
一直到桑普拉斯在美網奪冠退役,我看到的不是堆積如山的勝利,不是一發球就上網,而是老桑的頭發——這位希臘後裔曾如此濃密的黑色小卷發已稀疏地遮不住頭頂蓋了!我終於了解到,戰神,是會掉頭發的普通人!至此,我對老桑的牽掛是上昇到一個新的境界,卻也止步於由他退役而引發的淚水。
接下來,我的世界裡誕生了一個全新的男神。老桑,我對自己的見異思遷做出深刻的檢討!
斗不過的羅迪克
相信不少女生跟我一樣打開電腦、撕開薯片、做過包養男神的夢。只不過我的“男神”哼哼…
他是個宅男,出門比賽時只要伙食過得去就客房服務點到走人為止,人家男神出門泡吧泡妞,他抱著零食躺平看橄欖球刷推。他很懶,老婆是看電視時看上的,然後差經紀人給他要電話。他脾氣還挺大,尤其是上年紀後,賽後不跟裁判斗個嘴就覺得沒打過球似的,別家男神就算輸球也輸得優雅,他呢,只能說每次都能吵贏,還挺有他的。
自然的他嘴很賤,看到比自己小的小朋友訓練時戴頂粉紅色綴亮片的帽子,會偷拍人家吐槽。更糟的是,他還特“玩得起”,被反擊後不生氣,喜滋滋地請人家吃飯自己戴上那頂帽子拍照,其實心底認真的在醞釀復仇。
他愛玩,跟好基友比個“撲街”仿佛是全世界唯一重要的事,連著一禮拜都想的是怎麼撲的漂亮。也愛賭,牌技差的小伙伴都不樂意帶他玩,隔三岔五就因輸了要穿各種奇葩的衣服。他愛欺負人,小輩剛進戴杯隊時,只要他在,就被整的很慘。他就是那種該放手時突然仔細的不得了,不該灑脫時瞎灑脫的處女座。有一天他睡醒了就決定要退休,連太太都被嚇得以為他是不是經期焦慮癥……
他就是羅迪克。
曾經,他就是全世界,從退役時起,他若安好就是晴天霹靂。有人好奇這樣的人也稱得上男神?如果你見過那個掀起衣角擦汗會露出隱約腹肌的帥哥;記得那個無頂遮陽帽蓋住一頭凌亂又濃密頭發的不羈小子;那個披著陽光在球場上張揚到捨我其誰的少年;聽說過在發布會說“論新發水平我肯定永遠是世界頂尖”的自信……
當然,我覺得還該說,斗不過、養不起的人都是神。看著他太太現在的照片——他溫情滿滿地給小朋友念故事書,照片下昔日戰友樂呵呵的來留言:“安迪還識字?”只覺得一切都真實的不摻一點矯情,和那個不肯妥協的他一樣美好如初。
誰的青春裡沒有費雷羅
北方的冬天,又冷又乾,心情和因靜電亂飛的頭發一樣糟亂。再加上不是網球季,連打雞血追星聊八卦的機會都沒有。唯一能做的,就是窩家看電視。電視裡正在狂轟亂炸推男神。嗯——我的男神No.1,他的名字叫胡安。
作為ATP“80黃金一代”最早成名的那個,胡安·卡洛斯·費雷羅比同名巧克力更甜入人心,有著懮郁的眼神內心卻無比堅定,在場上場下都一樣謙虛自律。說實在的,這些特質讓他看起來不那麼像拉丁人,因為我們已見過佐羅火山一樣爆發的男性魅力,也習慣了班德拉斯舉手投足間的勾魂奪魄。而他呢,甚至連莫亞的性感都學不來。
就是這樣的他,卻在10年前席卷了全世界女球迷的心,尤其是我們。21世紀初那幾年,中國大量引進網球比賽,媒體報道也相應增加。剛好那也是男子網壇改朝換代的時期,桑普拉斯和阿加西都老了,費雷羅、休伊特、羅迪克、薩芬卻正當年。於是,球迷們紛紛站隊,很多人都堅定地站在那個看起來無關性感卻相當美好的西班牙人身後。
“很多人”裡也有我。那時我全身心都放在費雷羅身上,最大的夢想就是見到他在法網捧杯。伴著他在通往羅蘭·加洛斯之巔的路上不斷嘗試,我也第一次體驗到和男神共同進退的挫敗感和成就感——他在2000年和2001年闖入半決賽,2002年決賽折戟,2003年登頂。“甜蜜的復仇”,路透社和天空體育眾口一詞。我們則在宿捨裡激動到哭成一團,然後去雅虎的groups上大喊Bravo。
感謝中網,讓我有去他面前說Bravo的機會。2004年中網,我最關心的是明年他是否來。2005年的中網,我跟了他一整天,看他訓練吃飯簽名。看著巨長無比的球迷隊伍,他教練安東尼奧問我:“為什麼你們那麼喜歡他?”我忘了回答了什麼了,基本脫不開“謙虛和藹打球好看人生觀積極”和“長得好看”之類的。但我記得他的回應:“其實,胡安真不知自己這麼有魅力。”
怎麼能是這樣呢?可就應該是這樣吧!很早前,亦舒曾經在形容林青霞時說:“真正的美都是不自知的。”而無論是當年那個19歲的費雷羅還是現在這個馬上34歲的費雷羅,看起來都是天然當中就應了中國人的這種審美觀。怪不得他可以橫掃一片,當年連喜歡休伊特、羅迪克和薩芬的人也不會對他產生距離感,如今即使他作為“前ATP球員”也能繼續享受專屬的愛戴。
寫稿前,編輯說能盡可能真情流露。但你知道,到了我們這把年紀,已沒辦法再為一場比賽緊張到呼吸不勻或者上躥下跳不知道用什麼姿勢看球好了。當然,也沒辦法再自欺欺人,假裝他在中央球場拋出的那個飛吻是給自己的了。
讓人著魔的薩芬
庫爾尼科娃與薩芬是俄羅斯對網壇的兩個“神級”貢獻。他們跟“史上最偉大球員”什麼的不沾邊,但這對“女神”和“男神”為職業網球吸引到的粉絲和眼球,絕對不比偉大球星們少。
愛看網球的人,沒有不喜歡看薩芬的吧。實力派的球技、偶像派的外形,還有那摔碎600支球拍的狂野張揚,總有一樣吸引你。別的“男神”都有神的風范,唯獨薩芬有著“魔”的風采,永遠讓你感到意外。就說他的外號吧,居然叫“河馬”,地球上有長這麼帥的河馬嗎?
別人退役都是“閃電戰”,你看羅迪克,說不玩就不玩了。誰也不像咱們薩芬,退役居然能打成個“持久戰”,從事先張揚到最終謝幕能玩夠一賽季。想起2009年的中網給薩芬搞的“退役儀式”,使勁地煽情催淚,但我看著就是沒哭的感覺,因為明知道一周後在上海還能見到他。到了上海,告別儀式又來了,仍沒想哭的感覺,該感慨的上周已感慨過了,再說接下來他還會去巴黎啊。一切都像他跟大家開的玩笑,讓你們哭吧,他嘴角還偷偷掛著笑。等大家開始懷疑這不是真的,他卻真的離開網球了。
薩芬說退役後要乾點網球以外的東西,但任憑怎麼使勁地猜,也不會想到他居然玩到政壇上去了。大哥您就是那種穿皮夾克開著機車桀驁不馴的浪子啊,一身西裝正兒八經跟老成持重老謀深算老奸巨猾的政客們混一塊,您還真打算有朝一日當“沙皇”?第一次聽到薩芬要競選國家杜馬的消息時,覺得這跟他當年要去爬奧卓友峰一樣不靠譜。那時他在山腳下就被惡劣環境打消了攀登的念頭,事後還理直氣壯地說自己就一登山菜鳥,搞不定世界第六高峰有何奇怪。看來進杜馬對薩芬還是比登山容易些,人氣擺在那兒呢。其他449個議員多數是60+的老人家了,咱就當最年輕帥氣的一個,大家能不樂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