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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智當選亞洲足球先生,讓中國足球一片歡騰,在當年范志毅加冕後,終於等到了第二位。然而,很少有人留意到,亞足聯的最佳海外球員,中國人無緣提名已經很多年,范志毅時代的球員留洋潮,只成現在這批球員的一個夢。沒有海外球員,中國球員和當年相比,到底缺了什麼?記者也對此進行了採訪和調查,並和范志毅的時代,進行了對比。
武磊張琳芃留洋夢遭阻擊
在亞足聯將“最佳海外球員”頒給國米邊後衛長友佑都前不久,丹麥聯賽對武磊的報價,剛被徐根寶一句“這樣的隊伍我們不去”給否決,而張琳芃去德甲的傳聞,也被裏皮一句“我在這裏,我的球員誰也不會走”給撲滅。
再往前推四個月,中國歷史上首個登陸葡超的球員張呈棟,在今年7月簽約北京國安。他的回國,標誌着,中國這幾年在海外踢球的一些球員,包括于大寶、王剛、黃博文等人,已經陸陸續續全回到了國內,海外球員雖不是一個也沒,卻再無稍微耳熟一點的名字。
而在范志毅那個時代,中國在海外征戰的球員,卻有一大批,孫繼海、李鐵、謝暉、楊晨等等,無論踢的是什麼級別的聯賽,都成爲了國內家喻戶曉的明星,那是中國球員留洋的一個高峯期。隨後一批球員,鄭智、孫祥等人的留洋,雖然也有一個小高潮,但相對此前,已經是漸漸下坡了,直到現在,再無聲音。
“這個現象正常不正常?再正常不過了!”當年在英國一待好多年,在水晶宮當主力、當隊長的范志毅,昨天告訴記者,“關鍵是現在沒人啊,你看現在,誰能符合人家的要求?有試訓的也都試訓了。”
“不是你想出去就可以的,如果我們中國足球整體不改變的話,沒有用的。不是我現在出去,外面就願意接受的。人家很現實的,你能用,你肯定能踢,但關鍵要讓人家看到你的價值,要在人家的賽場上體現出來,還要看符不符合人家球隊的戰術打法。”他說,由於此前足球大環境的低迷,導致這一批適齡球員中,好的人選太少,也造成了幾乎沒有留洋球員的局面,“這種問題,有的時候根本說都不用說,你看中國現在的足球?我們大家現在也要清醒一下。”
當雞頭還是做鳳尾?
在徐根寶的眼中,丹麥超級聯賽豪門哥本哈根對武磊的報價,並不是完全出於對武磊本身能力的渴求,而更在乎武磊背後的中國市場。“他今年第一年踢中超,在我看來,他的技術水平,還需要再磨練磨練,還沒有到去歐洲的程度,不讓他走,對他也有好處。”徐根寶說。但武磊在中超頒獎禮上,卻明確表示了對歐洲聯賽的渴望:“那是我的一個夢想,就看俱樂部了。”
武磊不會強烈反抗恩師徐根寶的決定,事實上,留在中超的球隊做雞頭,還是去歐洲聯賽的球隊做鳳尾,是武磊和張琳芃等人,需要斟酌的問題。“張琳芃確實不錯,尤其經過恆大這兩年的鍛鍊,他在不斷地進步,又有身體又有技術,明顯看出在球場上的自信程度。他是需要去歐洲提高一下,別人也認可他了。但裏皮不放他走,有自身目的,需要他正確面對。”范志毅評價說,“畢竟,無論做雞頭或者是做鳳尾,都是有利有弊。我知道,他們這些球員,都是想去歐洲提升自己。但是,去了也不一定能做成鳳尾,關鍵是到了別人的環境裏面,你到底能否適應,你的技術能力是否能得到充分發揮。”
不過,范志毅承認的一點是,去了之後,“眼界肯定會不一樣了”。
當然,他更希望的是外界現在暫時別討論雞頭還是鳳尾的問題,而是要先把中國足球整體環境給做出來,這樣,可以考慮的球員多了,中國足球纔有資格談選擇。“我們主要還是缺實力,像國足,就沒有什麼特別有號召力的人,對歐洲市場來說,中國的足球球員處於低谷期。”他說,“所以我一直強調,俱樂部現在大投入,是好的事情,能把大家的足球熱情再帶動起來。”
好球員就這點
想走太難
這次的亞足聯最佳海外球員提名三人,分別是效力於莫斯科中央陸軍隊的日本球星本田圭佑、效力于勒沃庫森的韓國前鋒孫興民、效力於國米的日本邊衛長友佑都。日本球員,這麼多年,都是亞洲海外球員的典型。和日本幫助球員留洋相比,中國的扶持力度,就要小太多了。
在俱樂部層面,東亞對武磊、恆大對張琳芃的挽留,都無可厚非,畢竟他們都是球隊裏重要的球員。而如今,中超紅火,投資力度大,在國內俱樂部賺的人民幣,並不見得就比去歐洲二三流球隊當替補賺的歐元少。加上國內現在好球員稀缺,碰到個有點實力的,俱樂部當然都會用“國內也挺好賺錢”來勸說他們留下了。
至於國家層面的,范志毅介紹說:“現在其實他們的寬容度,已經比我們那個時候好多了。我們都是可以早就走了的,但最後都是拖到二十八九歲才走,已經過了最好的時期了,哪有什麼寬容度?不爲國效力到28歲,是不能出去的,如果可以早點放我們出去,讓人瞭解到我們中國的球員的話,那時候的市場,絕對還要大不少。”
他所說的現在的寬容,卻仍然要比日本差很多。20年間日本足球的進步顯而易見,這是由於他們真正地高舉“請進來走出去”的大旗,從少年隊到成年隊始終堅持技術流的打法風格,同時創造各種條件讓青少年出國到世界高水平聯賽鍛鍊。如今,日本球員留洋已成井噴之勢。在整個歐洲範圍內,日本國腳足跡遍佈意甲、德甲、英冠、比甲和俄超等重要聯賽。早期日本球員留洋歐洲還有大企業資助的影子,但如今大部分已是從提高球隊實力方面考慮,日本球員通過幾代留洋球員的不斷努力已經在歐洲聯賽得到了認可。
不過,如今連自己的老克勒這樣的業餘隊,都有投資者感興趣,投資人還要送自己再去歐洲進修教練水平,也讓范志毅感覺,中國球員的留洋,會在一個低谷之後,“再爆發一次我們那個時代的留洋大潮”:“像恆大奪亞冠,把中國足球都帶熱起來了,你看亞足聯頒獎,鄭智就拿了亞洲足球先生——我就說,鄭智拿獎,首先離不開他自己的努力,但同時,也是恆大,造就了一個亞洲足球先生。所以,中超這樣發展,投資人保持這樣的興趣,我肯定對留洋持樂觀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