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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對陣寧波,許昕堪稱勝負手。他打好了,上海或能啃下硬骨頭;他打懵了,上海也會一敗塗地。結果不幸是後者,許昕1比3輸給閆安,那個他剛在男乒
世界盃 上戰勝過的對手。而上海男乒也交出了總決賽首回合。
贏得漂亮,輸得莫名,忽高忽低,時上時下,許昕的2013年也如同他在
乒超 的軌跡一樣,似乎橫亙着一道門檻。賽季初,他還是世界第一。但隨後的巴黎
世乒 賽、遼寧
全運 會,他先後被這道門檻擋住前程。當
張繼科 、
馬龍 、乃至16歲的樊振東都能將許昕收於拍下,恩師曹燕華點撥得異常直白:“留給他成長的時間最多兩年。”
年少成名後很長一段時間,許昕都曾困於大賽單打零冠軍。到了今年
全運 會,9月的鞍山,許昕在男團決賽中連丟2分,直接導致上海隊錯失金牌。這一戰,從精氣神到技戰術全線失守的許昕幾乎被輿論打至谷底。
“回到上海,我們按約定去吃飯。”那天的烤肉宴,曹燕華還帶上兒子施澤西,在她眼裏,許昕是自己第二個孩子。既然是家庭聚會,她同兩個兒子聊家常、談人生,唯獨不說
乒乓球 。倒是許昕自己按捺不住,主動提起
全運 會。剛一開口,就被曹燕華截住話頭,“關於
全運 會,我只跟他說了兩句。”第一句是大白話“勝負乃兵家常事”,第二句則是往事,“1979年
全運 會,我也在團體賽一人丟掉2分。”曹燕華說,她理解許昕,是因爲自己也感同身受,太想拼反而拼不出來,太想打好反而壓抑了自己。因此,“我告訴他,磨難也是契機,你可以把這場大敗當成轉折點從此崛起,當然也可以被困境徹底壓倒,甘願被取代。”
這番推心置腹後,許昕轉眼就在男乒
世界盃 上奪魁,拿下職業生涯第一個有分量的單打冠軍。那一夜,包括許昕本人以及國家隊主管教練秦志戩,都稱這是他捅破了一層窗戶紙,是他崛起的發端。唯獨失意時力挺他的曹燕華,在此刻選擇潑盆冷水:“
張繼科 、
馬龍 ,他們與許昕是從同一起跑線出發的,但顯然,現在的許昕不過剛剛追上了他們一兩年前的步伐。但在他身後,樊振東、閆安、周雨,一代代後生已開始了緊追不捨。”
這種前有強將、後有追兵的尷尬,曹燕華分析得異常透徹。沒有
張繼科 的狠勁,也不如
馬龍 踏實,更沒能成功結合
王皓 與
馬琳 在直板打法上的優勢,“許昕的獨到之處仍在提煉當中。”曹燕華說,包括秦志戩、
劉國樑 ,始終在替許昕、也替越來越稀有的直板技術尋找突破口,“都在幫他想辦法,但要結束沉淪,光有中國
乒乓球 的智慧是不夠的,還要靠他自己的最後一搏。”
對於許昕這孩子,曹燕華的情感很複雜。有驕傲與欣慰,“他是個好孩子,善良又懂得感恩。”也有幾分慈母般的寵溺,“有時就像個總也長不大的孩子,我希望他永遠快樂無憂。”
但更多時候,曹燕華的內心在望子成龍:“兩年,最多兩年,能不能躋身奧運陣容,兩年就見分曉。”說這話時,曹校長眼裏透着決絕。人才濟濟的中國
乒乓球 隊裏,既有珠玉在前,也有前車之鑑,所謂的錦繡前程,許昕只剩兩年去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