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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範根與夫人在銀湖度假村前留影,當年車指導就是在身後的別墅內完成簽約儀式。圖片來源:信息時報。恆大奪冠次日,在廣州看完比賽的前深圳平安隊主教練車範根攜夫人吳銀美南下15年前執教的深圳,訪故地,看弟子。雖然在短短的一天半時間裏只能走馬觀花,但是深圳翻天覆地的變化讓車範根夫婦目不暇接的同時,深圳的足球,最讓這位“二十世紀亞洲最佳球員”凝望、駐足、感慨和期待。正是基於這份情感,車範根在臨別深圳時,欣然接受晶報的邀請,參加由晶報12月中旬主辦的,主題爲“城市與足球”的名人演講周。
重走三點一線
雖然在1998至1999年在深圳生活了一年半的時間,但是車範根曾經的深圳軌跡,幾乎是在基地(筆架山)、駐地(東海花園)和小兒子的學校(蛇口國際學校)三點一線穿梭往返。於是,11日午後,車範根提議,陪同妻子重走當年的平安路,但是車伕人建議再加一項——第一站,先到他們1998年夏天與深圳平安簽約時短住過的銀湖度假村“懷舊”。
車伕人回憶說,當時接到深圳平安俱樂部的執教邀請後,自己先隻身一人來到深圳“考察”。當初對深圳平安隊以及中國足球並不是很瞭解,但是當自己領略到深圳這座城市的魅力後,便毫不猶豫地給丈夫打電話建議簽約。
銀湖度假村
當年平安保險集團爲車範根一家臨時租了一套位於銀湖別墅區入口處的別墅,重遊故地的車範根指着銀湖賓館的大門,“當時我們一家經常要從別墅穿過賓館的大堂,走到最盡頭的餐廳就餐。”夫婦倆說的那家餐廳依然存在,“當時門口擺放着很多籠子,裏面有蛇、龜、野兔等等不可思議的動物。”
在別墅區門口,車範根駐足張望,發現自己當年的駐所,早已經成爲一家“月子保姆公司”的辦公場所了。
筆架山基地
從銀湖出來,不遠處就是當年在中國足壇誕生過無數新聞的“筆架山基地”。車範根夫婦從基地北門下車,步行進早已面目全非、舊貌換新顏的大院內。當年深圳平安隊(包括此後健力寶時期)球隊的宿舍樓、餐廳、草皮訓練場,以及隸屬於深圳體工隊的射箭場、田徑直道訓練場等等上世紀的建築和設施早已被拆除,並被現代化的綜合樓取代。在這裏居住、生活的時間遠遠超過在家時間的車範根,一時間竟難辨東西,如同“穿越”到另一個世界。如果不是保留下來的一棵榕樹和小小的花壇讓車範根找到了參照物和方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駐足的地方,就是當年平安隊全體將士出征和凱旋的集結地。
蛇口國際學校
第三站,是位於蛇口的“蛇口國際學校”。車範根執教平安隊時,他們夫婦一直把幼子車塞吉帶在身邊。1998年時,大女兒已在首爾上大學,長子車杜裏剛在韓國高中聯賽拿到了最佳射手的稱號,只有這個頑皮好動的小兒子,是老車伕婦的寶貝疙瘩。不久前在韓國海軍陸戰隊服完兵役並獲得了特等射手稱號的車塞吉,希望父母這次來深圳看一下自己曾就讀的學校,並拍幾張照片傳給他,於是車範根夫婦將故地重遊的第三站,選定爲“蛇口國際學校”。這一站,也是被車範根稱爲“十五年來,深圳唯一沒有變化的地方”。
弟子大擺謝師宴
11日晚上,定居深圳的前平安隊隊員們在當年的門將孫剛主持下,以車範根最喜愛的烤全羊歡迎恩師的到來。日之泉主教練張軍、深圳風鵬隊主教練範育紅、原平安隊車範根的助手劉建疆、風鵬隊助教李遠平、福建泉州俱樂部的投資人王超,以及下海做生意的溫光輝和深圳球迷會的會長簡滿根等結“隊”出席。因故不在深圳的平安隊顧問曾雪麟、隊員謝峯、李瑋鋒、王宏偉、孫博偉、張彪等等,都通過電話向車範根致以問候。
與當年在老車面前畢恭畢敬、大氣兒都不敢出相比,如今基本都從事教練生涯的隊員們,在這個歡樂、放鬆的場合終於可以“沒大沒小”了一回。當年被車範根看好、很有可能繼李瑋鋒之後成爲平安隊第二個國腳中衛的王超,難得在車範根面前開懷暢飲,“車指導總共處罰過我兩次,一次是我騎摩托,罰了我一萬元;另一次罰我給他清理西裝。好嘛我一看,那會兒車指導就一身阿瑪尼了,我們這些年輕的隊員還穿佐丹奴呢!”王超感慨,現在他教育隊員,外出一不能騎摩托,二不能滑雪。因爲一旦發生事故,對足球運動員來說,都意味着足球生涯的毀滅。
曾任平安隊隊長的孫剛,這次攜妻帶子出席晚宴,足見他對車範根的情誼。孫剛訴說的故事,可能在車範根看來普通平常,但是多年來卻一直感動着他。老車剛執教平安隊的時候,隊中最大牌的隊員是門將江洪。但是車範根看到孫剛的積極與上進,力排衆議把機會轉給了孫剛。第二件事是1999年夏天,醫生懷疑孫剛可能患上了肝病,致使他一度非常消沉。車範根鄭重對孫剛表示:自己認識德國最好的肝病專家,如果需要,他將全額承擔孫剛治病的費用。
張軍、範育紅……一個個敬酒謝師,平日滴酒不沾的車範根,也破例一次次一飲而盡。
遲到了十四年的忠告
晚宴的高潮,在最後時刻車範根的真情告白。
“1999年我離開平安隊時,沒有機會跟大家聊聊心裏話。今天可以說了,因爲看到你們大多數都在從事教練工作,我非常欣慰!我(上世紀七十年代末)去德國踢球之前,韓國足球的水平不高,作爲球員,我們愧對國民的期望。當時我就想,我一定要發奮,一定要去世界最高水平的德國踢球,要看看他們爲什麼能夠把球踢得那麼好,爲什麼有那麼多出色的隊員。爲了我的目標,在德甲的十年,我每一天都在晚上十點半前睡覺,哪怕是在假期之中,從沒間斷。我想告訴大家的是,一旦你明確了目標,就一定要把工作做到最好、做到極限。否則,你永遠離成功差一個臺階。當時選擇平安隊,我並沒有希望把你們的技術提高多少,我的想法是,通過我自身的親力親爲,爲中國足球培養一批人才,希望他們把我身上一些有用的東西傳給下一輩,這樣一代一代,中國足球就一定能有被世人尊重的一天!
(李宏文/文、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