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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華裔葡萄牙人,今年購買了葡萄牙馬伕拉俱樂部50%的經營權,隨後又購入七位中國球員,成爲擁有最多中國球員的歐洲俱樂部。實際上,馬伕拉與中國緣分頗深,曾在2009年接納過深足隊員隋東陸,還曾簽下于大寶、張呈棟、李銳等中國球員。這支成立於1965年的老牌小球會,在華人的經營之下,目前已在聯賽與盃賽取得三連勝。
收購一半的經營權
前往葡萄牙旅遊的中國人,經常要到訪馬伕拉市的馬伕拉宮,這裏有葡萄牙最豪華的巴洛克建築。馬伕拉俱樂部就坐落在這座6萬人的小城,常年停留在第三級的葡萄牙乙級聯賽。根據葡萄牙足協的改革措施,葡乙和葡丙在今年合併,從2013年9月起改爲全國冠軍聯賽。
馬伕拉俱樂部董事兼中國事務部部長楊奇告訴晶報記者,三位已入籍葡萄牙的華人經常聚在一起聊足球,隨後萌生了進入足球圈的念頭。馬伕拉主席若塞·克里斯托得知消息後,提出讓這幾位華人朋友收購俱樂部一半的經營權,“主席先生希望有更多的時間,料理他在安哥拉的汽配生意,所以在去年10月提出這個建議。”三名華人覺得可行,邀請楊奇加入這個項目,今年7月正式開始合作。
所謂“50%的經營權”,並不包括馬伕拉現有的球場設施,而是體現在財政方面,涉及50%的支出與收入的義務和權利。也就是從2013-2014賽季開始,假如俱樂部每年支出100萬歐元,這三位華人就掏50萬歐元。如果球隊盈利,同樣對半分配。通過這種方式,可以有效分擔俱樂部的運營風險。
許多俱樂部更換了經營者之後,往往會大興土木,通過興建新球場等方式,開發房地產項目,獲得貸款與贊助,同時吸引更多的球迷。不過,馬伕拉沒有采取這種方式。楊奇介紹說:“馬伕拉現有一個多功能運動場,以及一個1500個座位的天然草皮足球場,足夠日常比賽和訓練。建球場窮三代,本賽季葡超的許多俱樂部球場,跟草臺子沒什麼兩樣。要成爲俱樂部會員,只需填寫個人資料,第一次繳納5歐元,就可以獲贈一張球票、圍巾和會員卡,然後每月繳納3歐元。該地區沒有華人聚居,每個主場的現場觀衆約一千人。”
全力培養亞洲球員
楊奇曾經在廣州生活了二十多年,對於中國足球有着深厚瞭解。他說:“現在,我們主要是跟國內的青訓足校洽談,合作空間很大。我們希望把馬伕拉經營成爲亞洲青少年球員的培養基地。俱樂部每年都會接收幾個自費跟隊訓練生,今年就招了兩個韓國小孩,跟一隊訓練,在俱樂部吃住,但不註冊上場。上一個賽季,每個訓練生的費用是九千歐元,包吃、住和一線隊訓練。”
正在馬伕拉青年隊培養的一位16歲的遼寧小球員,他已能適應馬伕拉U19梯隊的節奏。除了培養小球員,馬伕拉還想成爲成年球員到歐洲發展的中轉站。五年來,馬伕拉先後購入于大寶、張呈棟、隋東陸等球員。2012年,韓國球員Lee Hanoh、中國球員李銳和文爍都在馬伕拉效力。
楊奇等華人投資者的到來,強化了俱樂部的中國色彩。2013年5月16日,馬伕拉簽下中國籍中後衛球員韓鵬飛,合同期兩年另加優先續約權。馬伕拉隊運作中國球員的成功案例,當屬現效力於北京國安的前鋒張呈棟。2009年,張呈棟從遼足轉會馬伕拉。3年前,張呈棟在葡萄牙杯對里斯本競技時上演帽子戲法,因此入選了中國國家隊。去年8月,張呈棟被馬伕拉租借到德乙布倫瑞克隊。今年7月,國安從馬伕拉簽下24歲的張呈棟,張呈棟的轉會費約爲1000萬元人民幣。
如今在中超風生水起的于大寶,以及文爍、黃威等球員,也曾都效力於馬伕拉。2009年9月,深足球員隋東陸前往馬伕拉踢球。與深足鬧彆扭的惠家康、雷永馳,也曾前往馬伕拉試訓。今年,馬伕拉先後簽下韓鵬飛、談揚、王金良、蔡芯宇、黃浦、劉宇豪,以及中國澳門的江大衛。
每年開銷30多萬歐元
在歐洲運營一家老牌職業足球俱樂部,聽起來像是一樁很大的生意。實際上,僅是運營一家中小型歐洲俱樂部,每年的開銷只需數十萬歐元。除了葡超和葡甲,剩下的俱樂部大多屬於半職業性質,球員每天只需訓練半天。2013-2014賽季,葡乙、葡丙全部取消,取而代之的是全國成年冠軍聯賽。聯賽共有80支球隊,分成8個小組。首輪聯賽的前兩名,進入雙循環積分賽。改制後的全國冠軍聯賽加季後賽,最多會有34場比賽。
楊奇說:“馬伕拉俱樂部2013-2014賽季的預算是35到45萬歐元。葡甲俱樂部的年開銷約爲60萬歐元。我們是屌絲球隊,沒有太多的門票收入,靠的是賣出和出租球員賺錢。現在胸前廣告,貼的是俱樂部主席自己的車輛維修廠和車行廣告。就算經營吃力,也不會很麻煩,畢竟這種小球隊投入不多,公司股東都有非常穩定的主業生意。就算球隊十年純虧損,一分錢沒收入,都能撐下來。下賽季,我們有機會搬到政府大球場,市政府初步承諾會免費給我們使用。”
在很多中國球員看來,出國踢球就能獲得高收入。實際上,葡乙俱樂部平均月工資約爲700歐元。韓鵬飛說:“我出國踢球不是爲了錢。從小的夢想,就是要出國闖蕩一番,所以就來到了馬伕拉,在這裏也過得很開心。”楊奇說:“葡萄牙消費水平比深圳低多了,這筆工資也不算少,能保證生活質量。”馬伕拉俱樂部的老闆克里斯托是一家汽車修理廠的老闆。球隊宿舍比較簡陋,隊員們住在汽車修理廠二樓的宿舍,過着集體生活。
一支葡超球隊的價值,也與中超俱樂部相當。楊奇說:“去年,葡超球隊Beira-Mar開價300萬歐元,問我們買不買。葡乙球隊的平均作價,也就是五六十萬歐元。至於葡超博阿維斯塔俱樂部,現在已經欠債3000多萬歐元,沒有人敢接手。最近幾年,馬伕拉俱樂部盈虧平衡,靠賣出球員賺取開銷。這兩年,馬伕拉俱樂部在財務收支方面,維持着略虧的水平。
絕對不碰“假賭黑”
一些華人資本涉及歐洲足壇之後,往往會傳出與賭球相關的傳聞。在葡萄牙,默契球、黑哨的情況如何?楊奇說,一般比賽沒什麼利益可圖,被發現了更麻煩,“據我所知,葡乙聯賽沒有開盤。”
就拿2012-13賽季,馬伕拉倒數第二輪的情況來說,當時馬伕拉領先Farense一分,馬伕拉客場對陣Fatima。這時候,如果Farense隊對Fatima隊說,你們好好踢,贏了我們就給你們發獎金。上述情況,是不違法的。如果是馬伕拉對Fatima隊說,你們放一放我,我們給你獎金,這就會違法了。結果這場馬伕拉平了,Farense反超一分,馬伕拉斷送了衝甲機會。我們是想做長遠生意,不管誘惑有多大,都不會冒這個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