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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派對打破了瑞士小城奇亞索原有的寧靜。人們像朝聖一樣湧入容量只有幾千的小球場,密密麻麻,這讓奇亞索俱樂部管理者有史以來頭一次品味甜蜜的煩惱。他們趁機漁利,將與米蘭友誼賽的球票定為最低10歐元,位置好的可攀到50歐元,這個價在意大利幾乎能買到米蘭德比的黃牛票了(座位當然很差)。8000多名觀眾蜂擁而至,有瑞士的,意大利的,奧地利的,為奇亞索刷新單場收入之最的同時闡述著真理:在天王巨星面前,錢不是問題。
卡卡的節日,理應擁有這樣的場面,這樣的觀眾。不管四年來市值和戰斗指數蒸發了多少,在當今的意甲和米蘭,31歲的卡卡仍是一位巨星。而且是個接地氣的,與亞平寧的景與人產生無數交集與共鳴的巨星。他身上包裹的一代王朝回憶,恰是米蘭人不願塵封卻苦於沒有翻閱道具而忍痛流逝的,他回來,補足了這個空白。偶像劇般再度首秀,迎合了加利亞尼的主題定調:他從未離去。
全隊提議給他隊長袖標
彈指揮間,十年往矣。遙想10年前夏天,准確說比本場日期提前兩個星期的8月,米蘭在切塞納對陣布加勒斯特民族,當時的隊長也是臨場選定的,是謝甫琴科,馬隊因傷缺席並缺戰了後來的歐洲超級杯(核彈頭頭球擊敗莫裡尼奧的波爾圖,米蘭場上隊長是安布羅西尼)。下半場,一個稚嫩面孔換下10號魯伊-科斯塔,還未被定義為前腰,是442陣型裡較為自由的中場球員。進而聯賽首輪意外取代葡萄牙人首發,驚艷全場,他的名字叫響米蘭城。
10年後,他不僅成了家,還昇格為兩個孩子的父親,金童轉為過了三張的青壯年。不變的是他迷人的笑,清澈的眼,誠摯的心,啟動和傳球也略有當年風采。他戴著隊長袖標,入場時走在最前列,和奇亞索的隊長贊布羅塔並排,說不定還在回顧共事的2008/09賽季。
隊長是米蘭送給他的厚禮。即便蒙托利沃、阿比亞蒂、博內拉幾人不在,論資歷也可輪到阿梅利亞。但全隊一致向阿萊格裡請求卡卡當隊長,既是對往事、功勛的尊重,也是偶像身份之外,賦予卡卡實力派技術領袖地位。正如加利亞尼所言:“重新引進裡卡多,是基於球隊的迫切戰術需要,不光是感情。”賽後第一時間,卡卡在個人推特用排列組合的形式直抒胸臆,“米蘭#激情#快樂#隊長#剛剛開始#由衷感謝”,全用#隔斷,抑揚頓挫,言簡意賅。在這場被阿萊格裡定義為“卡卡的理想訓練”的賽事中,巴西人首發打了半場,在他習慣的地帶,和同鄉羅比尼奧似在有意識組成雙前腰,即安切洛蒂慣用的聖誕樹陣型的兩個過渡者。這是阿萊格裡很少用的陣型。或許,為激活曾經的金球,羅比尼奧也要後撤妥協,因為卡卡的意甲和歐冠兩次冠軍,分別與魯伊-科斯塔、西多夫搭檔。米蘭要把他放在最舒服的地方。
卡卡贏得滿堂彩,全隊刻意地把球多交給他,他拿球無數,只有兩次丟球,一次在開場剛搶斷後,一次在半場行將結束時。他不害怕對抗,需要身體接觸時勇往直前,以證明“我身體很好,很長時間以來我都沒受過傷”。他的傳球依舊有殺傷力,45度過頂斜傳准確找到諾切裡諾,成就後者破門打開僵局,隨後多次同類分球幫助下底的紮卡爾多助攻。他的射門還沒恢復,45分鍾只一次禁區弧頂遠射,打高。卡卡也在克制,尋求協作,避免單打獨斗。
阿萊格裡點評:“這次檢驗收到預期成效。我觀察,卡卡身體沒問題,拼搶對抗時不畏縮,還多次爆發型啟動,因此無需對他的身體狀況多行擔懮。我把他用在最方便他發揮的位置,結果我滿意,他缺少的只是比賽節奏,這還需要時間,別急。”
當初的學生到現在的領袖
卡卡自己也承認缺乏高速對抗的節奏,“不過重新擁抱米蘭、重回到賽場感覺很棒,一切都很自然,不做作不吃力。我找回踢球的快感,在馬德裡逐漸消失的感覺。人在31歲的年紀,往往學到年輕時還不懂的東西,我知道如何更合理地處理球,對待比賽的關鍵時段,少犯錯。我早就做好了出戰准備,事實上直到上周我都在正常訓練,對拉科我還進了兩球,盡管只是友誼賽。”
為什麼在皇馬4年從未真正騰飛?卡卡解釋:“太簡單了,由於傷病困擾和教練的技術選擇,我始終沒有連續出場的機會。我的空間越來越小,直到和安切洛蒂的最後一次談話,我意識到該走了。”
未明言,但矛頭指向用廢他的莫裡尼奧。莫裡尼奧專門報廢米蘭金球,從捨瓦到卡卡,無論老板多喜歡,葡萄牙教練坐視不理。然而,卡卡在公開場合對魔力鳥沒有一絲怨恨,“我始終盡全力去捕獲他的信任,可惜他總是抱著自己的一套想法。不管怎樣,他對我付出很多,場內外都包括。我離開不是他的錯,我自己也必須承擔起責任。馬德裡的4年是我人生重要歷程,我不後悔,只是遺憾沒能在那裡發揮我的全部。”
轉會後卡卡在個人Facebook發表致馬德裡人的公開信,回顧3個冠軍,重申“這段經歷刻在我心裡,永不忘懷。謝謝主席,謝謝3位教練,謝謝隊友和球迷”,詮釋了他的職業精神和寬容胸懷。
二次牽手和前一次的本質不同,在地位和作用,卡卡勇於接過重任。“我感覺到,大家都把我當個領袖,對我來說,這是全新的感受和挑戰。10年前我來,還是個學生,要跟經驗豐富的隊友多學,現在我要做出表率帶動年輕球員,很新鮮。我會珍惜機會,不辜負人們的期望。”
對米蘭的定位,卡卡也說得很全面:“我習慣了一個高位的爭奪冠軍的米蘭,盡管時代變了,格局變了,米蘭仍舊有一批優秀球員,屬於洲際強隊。我們有能力在意大利贏得冠軍,在歐冠走紮實。我相信會和巴洛特利合作愉快,他在哪裡都是主角,而米蘭不光有他一個好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