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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記者連續幾天的調查,發現在“全運花遊打分疑雲”的背後,或許還隱藏着仲裁委員的“難言之隱”,而與5名裁判打分驚人一致不同的是,這些仲裁委員其實大都只是一些並非花遊專業的體育官員,或許他們至今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落水溼身”。
一項體育比賽的仲裁委員會,通常應該由該項目的資深專業人士組成,以便對裁判組判罰的正確與否進行專業的判斷。但讓人驚訝的是,在本屆全運會花樣游泳比賽中,這些原本應該成爲最後一道“閘門”的仲裁委員(主任除外),幾乎是清一色的非專業人士,本報記者經過對他們職務的調查發現,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稱謂:體育官員。
遮遮掩掩
“成績公告”不公開
衆所周知,當四川花遊姐妹在4日晚上的決賽被打壓從而失去金牌後,四川花遊隊當即提出了申訴。然而,很少有人知道,當天晚上四川方面的申訴過程實際上也是一波三折。
當晚申訴一開始,四川方面甚至沒能看到裁判的打分記錄,後來經過層層申請,最終才獲准查看。正是在四川隊強烈要求下,組委會才提供了裁判們當晚決賽打分的成績底單。不過令人意外的是,這份成績底單的頂端,赫然印有四個大字:“成績公告”。
爲何本應該在第一時間由組委會主動公開的成績公告,卻並沒被公開?據四川一位不願意公開姓名的資深裁判解釋說:“不願意公開成績公告,或許是他們自己首先發現了裁判的打分規律,感覺痕跡過於明顯,乾脆不公開。”
本報記者隨後又致電一位花遊圈內資深人士求證時,對方除了認同“痕跡說”的觀點外,還補充解釋說:“這樣的花遊成績單,國內比賽一直沒公開過。”至於爲何不公開,對方也無從解釋,只是介紹說:“從山東全運會前,花遊就改變了流程,不再公開本應該公開的成績公告。”對方還表示:“在國際賽場上,包括奧運會比賽,均不會像中國國內這樣搞得神神祕祕,比賽時大屏幕上會第一時間打出裁判們的詳細打分。”
申訴無果
仲裁員有“難言之隱”
讓我們再次回到比賽當晚的現場,經過四川方面的強烈申訴後,總算拿到了這份不公開的“成績公告”。四川方面原本認爲,這份“成績公告”中5名裁判打分過分一致的痕跡已經一目瞭然,仲裁委一定會支持四川的申訴。但沒想到,仲裁委竟是形同虛設。
花遊決賽後,競委會副主任原家瑋(游泳管理中心副主任)在接受其他媒體記者採訪時,曾做過這樣的解釋。他說:接到四川隊對比賽結果提出申訴後,仲裁委員會受理了四川隊的申訴,根據相關規定與程序,對申訴內容進行了認真核對及反覆審查,未發現裁判員的判罰有違規行爲。仲裁委員會經過認真研究後,認爲本場決賽成績有效,維持了原判。
巧合的是,仲裁委員會成員中,正好有一名四川游泳中心的官員。看到原家瑋的解釋後,本報記者決定諮詢這位四川仲裁員,詢問當時的仲裁過程。然而在昨天,當本報記者致電該官員時,他一聽記者詢問花遊事件,當即表示:“你還在問這個事哦?!我現在確實不方便給你透露任何信息……”他以不得已的苦衷爲由,婉拒了記者的採訪要求。
仲裁身份
“非專業”如何監督
在全運會花遊秩序冊上,第19頁印有這樣的名單。仲裁委員:張曉利(女,游泳中心)、葛軍(男,北京)、劉衛星(女,遼寧)、沈克(男,江蘇)、王月儀(女,廣東)、楊海宜(男,四川)。記者決定仔細查證這些仲裁委員的專業身份,利用網絡強大的搜索功能,很快有了答案。
這些仲裁委員除張曉利是游泳中心競賽處副處長外,其餘基本上是各地游泳中心主任或書記,如:劉衛星,遼寧省游泳中心主任(田徑出身);王月儀,廣東省游泳中心主任(擊劍出身)。而最令人稱奇的是,這些仲裁委員中,沒有一人曾當過花遊運動員或花遊教練。
北京市體育局木樨園體育運動技術學校黨委書記葛軍更特別,他並非專業運動員出身,僅是體育大學畢業,也沒有從事過裁判工作。而沈克也沒有當過專業運動員,是從事體育行政管理出身。即便是游泳中心的張曉利,據悉此前也僅僅是游泳出身。這樣一批非專業的仲裁委員,又如何能夠監督裁判,對賽事實現公正的仲裁?
按照原家瑋的說法,“仲裁委員會經過認真研究後,認爲本場決賽成績有效,維持了原判。”現在,可以明確的是, 所謂的“仲裁委員會研究”,由於缺乏專業能力而失去了仲裁價值,這些仲裁委員事實上很容易被專業性“意志綁架”。
仲裁委員會俞麗一人說了算?
5名裁判的統一打分手法和特點,已經很難讓人相信,這僅僅是一個驚人巧合。正如一名資深裁判所言:能協調5名裁判統一行動,並且還符合裁判規則的要求,絕對是世界頂級的專業手法。目前,四川花遊隊的教練和隊員,懷疑有游泳中心高層或花遊高層介入。
一位資深圈內人士昨天透露:花遊仲裁人員的名單,由游泳管理中心花樣游泳部確定,最終報游泳管理中心批准。而這些仲裁身份,明顯帶有榮譽性質,在爭議中無法起到任何仲裁作用。
在與本報記者私下聊天時,已有多人多次提及一個大家熟悉的花遊部門官員名字:俞麗。
俞麗是總局游泳中心花樣游泳部主任,也是花遊國際級裁判、亞洲花遊技術委員會副主席。本屆全運會她擔任花樣游泳仲裁委員會主任。
客觀而言,當那些非專業出身的仲裁委員們在無意中充當“花瓶”的時候,俞麗實際上在仲裁上已經享有無可爭議的一票否決權。昨天,本報記者試圖採訪俞麗,但在多次致電後,對方均未接聽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