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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楊和朱志根第二次和好了!“第二次”聽上去有點怪異,不知道師徒倆是否還會當衆擁抱,即使他們真這麼做,恐怕也不能消除人們對“第三次分手”的擔心吧。破鏡也許可以重圓,但那道裂痕是否真能徹底消失呢?
這一次的孫楊換帥風波如同當初突然爆發一樣,突然又消失了,給人的感覺很奇怪。世錦賽開始前幾天,孫楊看到朱志根連點頭都可以省略,幾天後兩人又分別發表了充滿感情的講話,這種轉變來得確實太突然了一點。世錦賽前,兩人之間的尖銳矛盾在採訪中表現得很明顯,如今一切又都煙消雲散。也許,孫楊和朱志根都是很大度的人,也很有大局觀,然而這種突然消失的矛盾真的很讓人擔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來一下。我們只能希望,孫楊和朱教練是真的和好了,而且會越來越好。
這其實算不得一種擔心,中國體壇各種各樣的師徒矛盾從來就沒有斷絕過,真正讓人擔心的是另一方面。孫楊的“叛逆”行爲在舉國體制下是不可原諒的,在傳統道德觀中也是不可接受的,但他鬧了兩次反而收穫不少:允許談戀愛了,教練答應單獨帶他一人,而且還要講究方式方法。可以說,除了換教練之外,孫楊的目的大部分達到了,而這又會給其他運動員什麼啓示呢?客觀地說,孫楊的很多要求並不過分,至少對一名快22歲的成年人來說,談戀愛是天經地義的權利,那麼爲什麼要通過這樣激烈的方式才能得到?在反思孫楊行爲的時候,是不是也應檢討一下數十年不變的制度呢?如果不,又怎麼向其他運動員交代?難道中國體育以後要制定一個硬性標準,拿到什麼級別以上的冠軍纔可以談戀愛嗎?
其實,孫楊事件換到職業運動員身上完全不算一回事,換教練、談戀愛都只是個人問題,他只需對自己負責就行。舉國體制在某些方面有明顯優勢,例如把複雜的事情簡單化,但在某些方面也有明顯不足,例如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孫楊之前,已經有很多人成爲體制的挑戰者,他們中大部分人失敗了,成功者也付出了不菲代價。孫楊已經付出了巨大代價,卻很難說是否成功了,但即使他成爲勝利者,中國體育難道真的需要一位在體制內享受特殊待遇的運動員嗎?孫楊換帥風波這樣平息也許不是最佳結果,有些人會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但它或許只是在積蓄下一次爆發的能量。
記者肖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