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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7日晚,工人體育場,足協盃1/4決賽,北京國安對陣青島中能,大大的記分牌上,2:5的比分格外刺眼。而在客隊的教練席上,落寞的人羣裏,沒有了主教練張外龍的身影,在此之前,因爲在一些問題上存在分歧,張外龍已經被中能俱樂部暫時停止主教練工作。這位曾在2011賽季率領中能創造歷史最好成績、2012賽季帶領球隊保級的韓國籍主帥,未來是去是留,將留待回青後再做定奪。這次突如其來的兵變,以及隨之而來的慘敗,記者前方親身經歷了全過程。
兵變 大巴車上被釋兵權
這次對島城球迷來說頗感意外的兵變,在5日晚就已經埋下了伏筆。當晚,中能俱樂部常務副總譚旭與主教練張外龍通過電話進行了一次詳談,主要內容是圍繞球隊近期爲何成績不佳,以及如何進行整改,但交談氣氛並不融洽,兩人最終在電話裏不歡而散。
6日中午,有關“張外龍下課”的小道消息開始在網上開始蔓延,但幾乎所有人都認爲“這是個謠言”,記者也向中能俱樂部的多名高層和工作人員求證此事,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直到當天下午,隊員們在去往工體的大巴車上,譚旭代表俱樂部正式宣佈,主教練張外龍已經被暫時停止了主教練的工作。這一消息,對於隊員們來說,並不是特別意外。從當天上午開始,隨着俱樂部不斷有人前往北京,就有球員看出了端倪。
同時,在張外龍的要求下,譚旭也向隊員公佈了暫停的原因:當中除了近期的體能問題,還包括賽季初引進外援古斯塔沃的前後不一致決定、間歇期回韓國未向俱樂部請假、對球隊管理鬆散等。俱樂部的態度是,這些問題是造成目前球隊成績不好的原因,想找張外龍溝通,要求他拿出整改措施。但在張外龍看來,作爲主教練,他需要對成績負責,他沒有必要對此作出解釋。在雙方分歧很大的情況下,俱樂部決定讓張外龍“暫時休息”。
踩場 張外龍自稱沒問題
6日晚7時30分,先後有5名從青島趕來的球迷到了工人體育場。除了給球隊加油,他們也想對“傳言”一探究竟。“謝謝你們!”聽說幾名球迷是從青島來的,最後一個走下大巴的張外龍,顯得非常驚喜。當天北京的天氣很熱,但張外龍還是穿了長袖的外套,脖子上圍了一條毛巾,臉上的笑容似乎在證明,一切正常。“龍哥來現場了。”球迷們開心地發了微博。
隨後,主辦方通知張外龍去參加賽前新聞發佈會,張外龍拒絕了,那也是他當天唯一一次露出不悅的神情。訓練開放15分鐘後,球迷和主隊記者被請出了體育場。
張外龍沒有指揮隨後的訓練,只是一個人在場內踱步。記者前去打招呼,問他發生了什麼,他依舊笑着說,“Noproblem(沒問題)!”一顆豆大的汗珠,從張外龍的臉頰滑落了下來。
考慮到大賽當前,而且事情並沒有發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中能俱樂部當天也對消息進行了封鎖。6日晚上,老闆喬偉光一行也抵達了北京。俱樂部的工作人員原本以爲他會與張外龍面談,但直到7日晚的足協盃開始前,雙方也沒有謀面。
出場 教練席上沒有龍哥
雖然俱樂部對外否認了“暫時停止主教練工作”的說法,但7日與國安的足協盃比賽當天,張外龍並沒有參加球隊的賽前準備會。隊員們心裏也很清楚,這個曾帶領球隊走過最風光和最艱難時刻的教練繼續執教的前景,已經變得不樂觀。準備會上,中方教練組組長楊爲健佈置了戰術,常務副總譚旭也給隊員們做了動員。
7日上午和下午,中能俱樂部董事長喬偉光、副董事長於濤一行分別前往國安俱樂部和中體產業公司進行了參觀和洽談,因此直到當晚的比賽開始前,也沒有約談張外龍。
7日晚,記者早早來到工人體育場,在那裏,遠道而來的青島球迷已經坐上了客隊看臺,他們在下午4時30分就已經入場。“來給球隊加加油,也擔心這是龍哥在青島的最後一場比賽了。”比賽當天才從青島趕來北京的一位球迷,連飯都沒來得及吃一口,就奔到了工體。
賽前的適應場地訓練,還是和以往一樣,由楊爲健、福卡、孫新波等教練分別指揮,這和以往並沒有什麼不同,但在雙方的出場名單上,中能主教練簽名一欄寫着“楊爲健(代簽)”張外龍沒來工體,客隊教練席上的第一個和第二位置空缺,常務副總經理譚旭坐在第三個座位上,穿了一件替補隊員的藍色標誌背心,他的身邊是領隊楊爲健。電話,短信,微信,微博,貼吧,所有人都在問,“張外龍下課了嗎?”
比賽 先贏後輸遭遇慘敗
中能派出了全部主力陣容,包括二次轉會加盟的新援卡巴雷羅。近來一直被進攻問題困擾的中能,卻在比賽中迎來了一個絕好的開局。第15分鐘,楊運的烏龍球令中能取得了領先優勢,中能教練席上一片歡騰。而第二次的歡慶,也只隔了12分。又是一個烏龍球,這一次是克里梅茨將卡巴雷羅的攻門蹭進了球網。
本賽季的中超聯賽,中能只有過一次2:0領先的情況,那是客場對陣泰達,那場比賽也被認爲是中能本賽季打得最精彩的一場。只是,這一次的2:0領先,換來的不是一場勝利,而是一場令人意想不到的潰敗。半場結束時,徐雲龍、王皓和烏塔卡的進球,已經將比分改寫爲3:2。不僅如此,中能還損失了左後衛郭亮。
下半場更是虐人的45分鐘,中能換上了宋文傑,希望能加強進攻。但格隆很快把比分變成了2:4,隨後隊長劉健兩張黃牌被罰下場,格隆隨後再進一球。將比分最終定格爲5:2。比起上賽季替補出戰0:6輸給國安,這個5:2更讓人難以接受。
比賽的時間,張外龍是在球隊的酒店裏度過的。不出意外,他應該通過電視直播觀看了當天的比賽。沒有人知道,看到這樣一場比賽,他是怎樣的心情。
賽後 慘敗之後或有轉機
很多人是帶着糾結的心情看這場比賽的,因爲除了失利的痛楚,還有對主教練張外龍的掛念。網上盛傳“張外龍已經下課”的消息和他未到現場的事實,讓青島球迷坐立不安。
誰也想不到,足協盃的慘敗或許會讓形勢向着好的方向發展。在包廂裏觀看了這場比賽的董事長喬偉光極度不滿。毫無疑問,這是比之前被亞泰扳平和被富力完勝,更讓人難以接受的90分鐘,雖然中能的進攻看上去有所起色,但防守卻比以往糟糕得多。
在賽後的新聞發佈會上,被問到主教練張外龍是否已經被解除兵權的領隊楊爲健只能無奈地表示,請這名記者通過官方途徑瞭解情況。而就在新聞發佈會結束後,中能俱樂部媒體負責人特別對記者澄清了網上關於“下課”的謠言,“只是這一場比賽沒有讓張導指揮,其他的問題都要等到回青島後再談,再解決。”聽到這一消息,北京的記者也紛紛在各自的稿子里加入了澄清的內容。
足協盃沒有成爲近來八場不勝的中能隊的救命稻草,卻有可能成爲主教練張外龍的救命稻草。目前距離下一場聯賽還有整整10天的時間,比其他球隊更長的準備期,令張外龍和中能俱樂部,都有足夠的時間作出一個正確的選擇。
顯然,此時此刻,用溝通來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比一味地追責和較勁,更爲有效。
8月8日上午,中能全隊將返回青島。